與此同時,夏鐵柱以前對她的種種好都浮現在腦海裏,他色厲内荏的樣子,他無奈寵溺的樣子,他眉頭微蹙的樣子,他腹黑毒蛇的樣子,他說萬事有我的樣子,都是那麽真實的湧現在她腦海,她不可自制的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望着已經走到窗口邊的夏鐵柱,壓低聲音卻又極其痛苦的喊了聲:“夏鐵柱,你不要欺人太甚。”
聽到喊聲,原本就邁不動腳步的人猛然渾身一顫,轉過身的時候,萬般驚喜的望着夏菲兒,在看到對面的人兒滿臉淚痕的時候,他心裏猛地一抽,飛身撲過去,把夏菲兒緊緊摟在懷裏,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聲哄着:“是,是我欺人太甚,是我不好,說出那些該死的混賬話,别哭了,嗯?”
放佛要把這兩年心中所受的委屈全數哭出來,夏菲兒哭的一下子收不住口,肩膀一抽一抽,但心中還惦記夏鐵柱說的不能讓人發現的事情,她不敢發出聲音,隻是眼淚決堤似的無法抑制,就那麽用一雙模糊的淚眼看着他。
這樣的夏菲兒讓夏鐵柱看了心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沒有哄人的經驗。隻好把人狠狠的摟入懷裏,嘴裏像複讀機一樣反反複複說着幾句重複的話:“寶貝乖,不哭了,不哭了沒是我錯了,我錯了。”就這句話的前半部分還是上次他回家的時候,聽着小侄兒南瓜哭的時候夏菲兒這般哄着的。
夏菲兒想止住哭聲,但是想起這混蛋如果不是自己喊住他他就這樣走了的事情,夏菲兒心裏委屈到不行,眼淚仍是止不住的流。神情哀怨的看着夏鐵柱。
夏鐵柱被這哀怨的眼神瞪的突然明白這丫頭是爲何哭的這般傷心了,他把菲兒放到自己腿上坐好,拿起絲巾給她擦幹眼淚,額頭頂着她的額頭說:“傻丫頭,我方才是生氣你不相信我才那般說的,沒真的要走。就算走了明晚還會再來的,你是我從小就定下的小媳婦,除了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娶你。”
夏菲兒這下終于哭得差不多了,抽三下,吐一口氣。抽三下,再吐一口氣。啞着嗓子,委委屈屈地開口:“若我方才不說話,你真就這麽走了的。”
“不會,若是能放的下你,我這兩年何苦還要做這麽多事情呢。”夏鐵柱歎了聲:“罷了,左右都到這份上,要是今兒不跟你說清楚。你怕是怎麽都不會信我,我把這兩年的事情都細細講給你聽。可好?”
夏菲兒剛想點頭,隻聽到從窗戶外邊傳了幾聲比方才更加急促的奇怪叫聲,夏菲兒這才想起夏鐵柱這大晚上的出來應該是偷摸出來的,可能這出來還被人限制着呢。
想着,她又搖搖頭,推了夏鐵柱一下,輕聲說:“今兒别講了,我信你就是,你先回去,等下次有機會再說給我聽。”
夏鐵柱聽外邊确實催的厲害,今兒實在是不能多留了,他點點頭,又在夏菲兒嘴唇上重重的吻了下,才萬般不舍的放下的夏菲兒,走到窗口邊縱身一躍的往窗口外邊跳去。
夏菲兒走到窗口外邊看了看,外邊黑的厲害,什麽都看不到,她伸手把窗戶關好,又回了床上。
隔壁幾個丫頭許是聽到了些動靜,桑菊和桑蘭披着衣裳,拿着燭火過來看夏菲兒是否有事,兩人看見夏菲兒紅腫着雙眼,以爲夏菲兒還在爲白天的事情傷心,兩人又在這裏勸了好一會,直到聽到外邊的雞叫,兩人才被夏菲兒趕着回去睡。
但夏菲兒一個人在房裏卻是怎麽都睡不着,腦子裏回想的都是夏鐵柱方才說的話,照這樣推測的話,夏鐵柱這兩年在藍家過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時刻在被人算計,又或許是他在算計别人,不管怎麽樣,過的不好是肯定的。
想到這些,夏菲兒也心疼的厲害,方才夏鐵柱抱着她的時候,她很明顯覺察到夏鐵柱比上次回家瘦了不少,按理藍家好吃好住,高床軟枕哪裏會瘦呢,應當是心裏要牽挂的事情太多。
夏菲兒好後悔,早知如此,最當初在藍家的去接人的時候自己就堅持不讓夏鐵柱回來,若那個時候堅持,也許藍家的人會刁難一陣,但如果他們挺住,也許刁難一陣就過去了,哪裏像現在這樣,家裏人這幾年被夏鐵柱的事情弄得膽戰心驚,夏鐵柱自己也在步步爲營的過着日子,但這樣的日子哪裏又稱的上是過日子呢。
不知道藍家到底是想做什麽呢?
難道隻是因爲夏鐵柱要娶自己就弄的這般大?她夏菲兒還能有這樣的影響力?
不過也說的通,因爲夏菲兒沒忘記方才夏鐵柱說了一句貌似說她們有危險什麽的,難道說藍家因爲不想夏鐵柱娶自己,所以想對她做些什麽,而夏鐵柱爲了保護他,所以白天假裝不記得他們夏家所有的人?
這樣想來,夏菲兒覺得今兒夏鐵柱白天所有的反應都能想的通了,但夏菲兒又有一個疑問,若是說夏鐵柱要裝的不認識他們,肯定得有個名頭,但得是什麽事情呢?
想到那些可能性,夏菲兒不禁倒抽了口氣,看來自己把有些人想的太善良,也把有些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原本以爲藍家的人無論如何都是夏鐵柱的親人,不至于把夏鐵柱怎麽樣,但原來他竟然承受了這麽多……
如事實真是這樣,夏菲兒發誓,她一定會讓藍家後悔的一日,藍家爲了不讓夏鐵柱娶她竟然使出威脅人的手段,那就别怪有一日她夏菲兒會讓藍家人求着夏鐵柱來娶她。
雖然不能肯定自己的這些想法對不對,但是聯系起夏鐵柱說的話和他所有的反應,夏鐵柱覺得自己至少猜對了七八成。
這樣一來,看來她真得在京城得呆上一段時間了。
和夏鐵柱算是解除了誤會,第二日夏菲兒的心情很好,她一大早就起了床,然後打發桑菊去喊夏銅柱他們起來,讓夏銅柱上午去沈家和趙家走一趟,下午她和夏銅柱去看看沈家那邊裝修鋪子的進度,她這邊也要準備開店的事情了。
夏銅柱他們沒想到夏菲兒恢複的這麽快,大家都以爲夏菲兒又在借做事麻木自己,夏銅柱難得一臉溫柔的開口:“菲兒,算了,想開些,不就是個男人麽,這世上的男人何其多,你随意挑一個也不會比混蛋夏鐵柱差,那混蛋除了長的一副好皮相,也沒啥了不起的地方。”
千青和枝兒正從樓上下來,聽到夏銅柱在勸夏菲兒,千青忙“噔噔”地下了樓,撲到夏菲兒身邊:“是啊,菲兒,這男人的不能光看皮相得看心,要是心黑,皮相長的再好也不行,不過你若是真的那般在意男人的皮相,你不如聽了你爹的話,收了沈逸北算了,那厮的皮相不比夏鐵柱差。”
本來還挺正經的,一說到後面就開始沒正行了。
夏菲兒白了她一眼,無奈道:“我沒事,我是說真的,咱們這次來京城主要就是來開店的,總不能來了之後又把店鋪丢在一邊,真要人沈家一家管吧,就算人不介意,咱們心裏也過意不去是麽。”
千青幾人還想說話,桑蘭走來行了個禮,輕聲道““嗯,小姐這話也說的對,開零食坊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做,咱們以前在鎮上開的時候都是幾個舅老爺給做了,如今就得靠咱們自己了。”
“店裏的人要盡快請,還有那原料什麽的小姐也要把單子開出來,咱們的趕快制,咱們先在這邊制,把開店前幾天的東西給制出來,不然會耽誤店鋪開張的時間。”
夏菲兒一笑,把桑蘭這丫頭給帶來真是幫大忙了,店鋪的事情自己都不要多管,她都操心好了。
夏菲兒好心情的在桑蘭臉上捏了一下:“桑蘭說的好,有賞。”
桑菊看夏菲兒難得的竟然笑了起來,忙上前笑着說:“小姐,賞什麽啊,我有麽?”
“賞給桑蘭一個好相公,你要麽?” 夏菲兒說完,哈哈笑起來。
“要。”桑菊作勢巴巴的看着夏菲兒。
桑蘭臉皮可沒桑菊的厚,她嗔着喊了聲小姐,滿臉通紅的走開了。
夏菲兒又嘿嘿笑了幾聲,一邊往前走,一邊喚夏銅柱他們去前廳吃早餐。
夏菲兒在前頭和桑菊說笑,留下夏銅柱,千青,枝兒幾人看着夏菲兒的背影直發呆,桑菊看他們沒跟上,又立馬走回來喊了聲。
吃早飯的時候,因爲昨兒心情不好,一天都沒吃進什麽東西,就算勉強咽了些東西進肚也是味如嚼蠟,這會夏菲兒真是餓了,食量異常驚人,一頓早餐下來,夏菲兒幹掉了兩個大包子,一盤蒸餃,還有一大碗白粥。
這種食量把夏銅柱等人給徹底吓愣住了, 這丫頭莫不是被刺激的傻了,昨兒剛被人甩了,今兒竟然會說會笑,還一頓吃了常人三個人的量,這是要死心的節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s:謝謝heishing的和氏璧和粉紅票,謝謝 dragon_318, 心随境安兩人的平安符,好感動,愛你們,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