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給了自己,那自己手裏可以多一筆錢,那以後自己的日子豈不是好過多了,至少她不用時刻看着夏大滿的面色做人。
在餘氏心裏,她始終認爲有了錢就什麽都有了。
餘氏如此想着,神色還真有點動容,她盯着高花香看了一會,細細思量着,沒說話。
一旁的夏富貴等人本不再想管這檔子破事了,但他們看到餘氏的神色,知道餘氏真有可能在打拿錢的主意,夏富貴等人可忍不住了。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若是說他們因爲某些原因不管就不管,但哪裏能說爲了一筆錢就把人給放跑的,那到時候他們夏家被人說成什麽了,夏富貴他們可不做這種事情。
夏富貴瞟了餘氏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是真想要錢,你去祠堂光明正大的問她要,我要把人送去祠堂去了。”
餘氏的心思被夏富貴揭穿,她不好再打主意了,雖然因爲今兒事情在茅廁巷子口頭發生沒多少村裏人知道,但好歹還有這麽多人看着。
餘氏看了夏富貴一眼,一臉被人揭穿心思的尴尬的心虛:“我,我啥時候說要錢了,我是在想怎麽處置這個賤人,你要押人去就快些去,我這不一直在等着你動手麽。”
頓了頓。餘氏覺得自己方才說的那番話好似不夠說明她想處置高花香的決心,她緊接着又加了一句:“我恨這個賤人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們真以爲我會爲她那點臭錢放過她麽,我還跟你們說,今兒我還非得把這個賤人押去祠堂浸豬籠,還非要浸死不可,要有人說放過她,我就跟那人拼了。”
大概是餘氏這句話讓高花香徹底絕望,高花香知道自己今兒怎麽都逃不過去了。她也不再裝可憐,而是“砰”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往餘氏撲過去,力道大的當時把餘氏給撞到了地上。
高花香做事情可是有準備的,她可不像餘氏說是臨時想起才拿棍子來打人,她早就瞄見了棍子擺放的位置。她沖餘氏撲就是往棍子的那個方向撲的。
她把餘氏撲到地上後,順手撿起那根棍子,沒有絲毫猶豫就往餘氏身上掄,她自己已經沒好路走了,自然不會再顧忌别的事情,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這和她仇恨最大的自然是餘氏了。她當時打餘氏的時候可是用盡了全力,打到哪裏算哪裏,大有打死爲止的架勢。
衆人看着高花香這麽瘋狂的反擊,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等回過神來之後,大家臉上都有些矛盾。
按理他們是應該去解救餘氏的,怎麽說餘氏到底還生出他們。不管多心狠的人,不管之前母子之間有多大的仇恨。總還是沒法子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人這樣毒打。
但餘氏爲人實在是太招人恨了,作爲晚輩的他們不管如何都不能對餘氏動手,因此這回看着有人代替他們出氣,他們心裏都有些快意,至少當時的夏菲兒幾兄妹是這樣想的。
夏菲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這高花香的棍子一會上一會下,不停的往餘氏身上招呼,她當時心裏想的是高花香這還真是打爽了,好羨慕啊,可惜自己不能。
夏銅柱抱着手臂靠在一邊的牆上,沒說話,但唇邊流露出來的笑意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夏金柱和夏銀柱都不說話,愣愣的看着,沒絲毫要去阻止高花香的舉動。
而錢氏是反應最明顯的一個,她離高花香最近,她看着高花香打人的時候,眼睛緊緊盯着那兩人,嘴唇不停的抿緊,好像她自己在動手一般,要是夏菲兒沒猜錯的話,錢氏的意思是要高花香再用力點打。
最後到底還是夏富貴和夏順貴是餘氏親生的,在看着高花香臉上突然露出猙獰的神色,想掄起棍子往餘氏頭上掄的時候,兩人上前去把高花香給拉開了。
高花香一被拉開,餘氏便在地上嚎了起來,但一直沒人理她,她便從地上爬起來,手指着高花香這邊,像是要罵人。
衆人都以爲她是想罵高花香,但餘氏出聲卻不是罵高花香,而是罵夏富貴和夏順貴等人,意思是說這些人看着她被人打,也不過去拉,這樣不孝的子孫遲早會不得好死。
夏富貴和夏順貴被餘氏罵的臉黑了又黑,心裏都後悔死不該救了她,由得她被人打死天下太平。
高花香聽着餘氏的罵聲,看着夏富貴等人的臉色,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她看着夏富貴說:“大哥,你先别急着後悔,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保準你會後悔死方才拉住我。”
頓了頓,高花香接着說:“大哥,還記得菲兒娘她們死的事情麽,那事情就是餘氏, 你的親娘做的,你那小姨子可是半句假話都沒說。”
“而且你知道之後餘氏爲何不借錢給你送菲兒娘去看大夫麽,她就是怕菲兒娘萬一治好了,菲兒娘會把她的事情都說出來,到時她會不得善終,所以死都不肯借錢,那時候爹又是個沒用的,被她三兩句話就給哄住了,你……”
“高花香,你住嘴,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裏胡說。” 高花香的話沒說完,餘氏便着急的打斷了她的話,偏片刻之後,餘氏又朝夏富貴那邊吼了一聲:“富貴,順貴,你們快些把高花香給押去祠堂受審。”
高花香把頭轉向餘氏,冷冷的笑了幾聲,出聲道:“餘氏,說起來你比我更應該去受審,我是不要臉偷漢子了,但是我沒害過誰,我對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都是百般體貼,疼愛,你呢,你這輩子什麽壞事沒做過,你連殺自己兒媳婦的事情都做的出,你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
“你……”餘氏被高花香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着高花香。
但遲了一會,餘氏突然想起什麽,眼睛往夏富貴一家人看去,隻見夏富貴蠻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因爲太過生氣突突的跳的厲害,雙手握成拳,一副想一拳頭揍死餘氏的架勢,若不是旁邊有夏順貴等人拉住,餘氏這會指不定已經被揍死了。
而夏菲兒幾兄妹倒是沒有夏富貴這般激動,他們早就聽幾個舅舅說了很多次這些事情,如今聽高花香說來也不覺得驚奇,不過怎麽說這次是證實了自己娘是被餘氏給害死的,這個仇肯定要報的。
夏銅柱和夏銀柱幾人當即就立馬過去挾住餘氏,一臉氣憤的說:“爹,别多說了,咱們把這兩人都送去祠堂,到時候讓夏家的老人一起來審判,要是結果不讓人滿意,那咱們就把她給送去官府。”
餘氏到這會心裏也有些害怕了,但是被夏銅柱幾人挾持者,她也沒法子,她奮力扭了扭身子,也想做垂死掙紮,結結巴巴的喊道:“你們有沒有腦子,這高花香的話也能信麽,她是看自己要死了,故意把我給拖下水,想害我跟着她一起死啊。”
夏菲兒自然知道誰真誰假,不願意再和餘氏啰嗦,這次再不能讓餘氏逍遙法外,她冷聲說了句:“是真是假先去祠堂再說,你沒做過的話你怕什麽?”
說完,夏菲兒便催着夏銅柱等人去祠堂。
餘氏看果真要拖她去祠堂了,真是害怕了,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怎麽都不肯起來,夏銅柱正要開口說話,隻見氣的快瘋了夏富貴三步并做兩步跨到餘氏面前,伸出手拽住餘氏就往祠堂的方向走,不理會她是不是肯往前走,總之就是拽着胳膊往前拖,拖得餘氏沒法走路,隻能用臀部在地上磨。
餘氏起初沒回過神,被拖的往前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她一邊喊夏富貴住手一邊用指甲去掐夏富貴拖着他的那隻手,但夏富貴的手像鐵箍也一樣箍着她的胳膊,半分都不肯放開。
後面的夏順貴等人把高花香和那男人也一起押着往祠堂走,高花香這會倒是冷靜了很多,她沒再求情或是争辯,隻是在被夏順貴他們壓在路上的時候,跟錢氏和夏順貴說她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會有好路了,她不求别的,希望以後夏順貴看在一場親戚的份上能幫着照顧下他們家裏的幾個孩子。
到了這個地步,錢氏和夏順貴也不再計較以前的種種,都點頭應下來,讓高花香放心,一定會幫她照看孩子的。
是以一群人又喊又叫,磨磨蹭蹭的到了祠堂。
到祠堂的時候,夏家的長輩和夏大滿首先看到的是夏富貴拖着餘氏進入祠堂,個個都驚奇萬分,今兒不是說來審老四媳婦的事情麽,怎麽又是夏富貴和餘氏,這兩人究竟又是怎麽了。
夏大滿看夏富貴一臉戾氣的把餘氏拖到祠堂,當時連都黑了,他沒問夏富貴,卻是問餘氏:“餘氏,你這又做了什麽好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s:謝謝燕兒wy1990, mlight, 心随境安三人的平安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