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桑菊在外頭守着,夏菲兒還是有些擔心,她趕緊解決便從茅廁裏跑了出來。
夏菲兒一跑到外邊,就聽見桑菊偏着頭,豎起耳朵好似在認真聽着什麽,她看夏菲兒一出來,忙豎起手指在嘴唇上噓了一下,要夏菲兒别開口說話。
夏菲兒瞟了桑菊一眼,跟她招了招手,意思要她别管閑事。
但桑菊那丫頭卻是個八卦的,她突然湊近夏菲兒的耳邊說:“小姐,你猜是誰?”
夏菲兒沒好氣的挖了她一眼:“愛誰誰,不管你我的事,你别惹禍上身。”夏菲兒方才在茅廁裏好似聽到是男女的調笑聲,若自己沒聽錯,不用多猜,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可想而知,要是能正大光明的男女會躲在這種地方調笑麽,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兩人碰穿了人家的好事情,指不定又是一場禍。
桑菊看了夏菲兒一眼,突然又湊上來說:“我聽到好似是高花香的聲音,但那男人的聲音不是小姐你四叔的,他們在草垛子後面一會說笑,一會發出些奇怪的聲音,你說他們在做什麽?”
高花香?夏菲兒倒是有一陣子沒見過高花香了,好似自從那次高花香小産之後,夏菲兒就沒怎麽見過她,偶然倒是也在路上碰到過兩次,但是都沒說話,大家都當作不認識。
總之自從上次夏康貴說了要和他們斷親之後。夏菲兒他們就和高花香家裏再沒什麽交集,不過倒也挺好的,形同陌路,沒有争執,都過的平靜。
如今聽桑菊說是高花香,夏菲兒心裏雖然也吃了一驚,但卻不想多管閑事,再說高花香在外頭與男人有染的事情夏菲兒早就聽說過,這不是什麽驚天猛料。
她拉了拉桑菊,意思喊桑菊走。桑菊撇了撇嘴巴。倒是也打算跟夏菲兒走,但等夏菲兒和桑菊剛轉進巷子,就聽見方才還在調笑的難男女突然吵了起來。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憤怒:“臭娘們,老子這幾年一直守着你。連親都沒娶。這幾年也花了不少錢在你身上。你如今既是懷了我的孩子就得生下來,你若是還敢想上次一樣把肚裏的孩子故意打掉,我要你的命。還不隻是你,你家男人, 你幾個孩子的命我都不會留。”
接着是高花香說話的聲音:“你發什麽瘋呢,我男人今年自從過完年就一直不在家,我這卻懷了兩個月身孕,到時候孩子生下來是個人都知道不是我男人的,那我還要不要臉?”
然後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你還要臉?你當初趁着你男人不在摸到我床上的時候怎麽不說要臉,現在卻要臉了?我不管你那邊有多少事情,總之你要麽給我把孩子生下來,要麽索性跟着我走,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裏,去别的地方過日子,但孩子我是要定了。”
“我如今歲數不小了,又身無分文,就算想娶媳婦生孩子也沒人肯嫁給我,你要是不給我留下這個孩子,到時候誰給我養老送終?”
高花香哼了一聲,語氣裏帶着幾絲嘲諷:“我要是跟你走,我家的幾個孩子怎麽辦,我家文輝今年都十四歲了,過兩年我還要送他上京趕考的,他萬一考中了,我可就是官老爺的娘,到那時我榮華富貴享不盡,我爲何要跟着你到處吃苦受罪的。”
“你不願意當初爲何要想盡法子勾搭我,還孩子都懷了好幾個?總之我不理,你不願意走我不逼你,但這個孩子你必須得給我生下來,要是誰敢弄掉這個孩子,我就弄死她。”男人說話的語氣很兇狠,看的出那男人确實很重視這個孩子。
夏菲兒本是在聽到高花香聲音的時候就想拔腿走的,但桑菊這丫頭卻是拉着夏菲兒在巷子處聽,好,夏菲兒承認自己也有些八卦,當時沒竭力阻止桑菊,也接着聽。
但沒想到竟然聽到這麽一個驚天猛料,夏菲兒的心情這下簡直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高花香這個女人還真是賤的可以,不隻是背夫偷漢子,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别人懷孩子,她這是把夏康貴至于何處啊。
夏康貴那人雖然對家裏的人做的過份,很是無情,但是對自己媳婦還是很疼愛的,他對高花香基本已經到了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地步,不然不會在上次高花香小産的時候,明明菲兒大姑告訴她高花香有可能背着他和人有染的事情,他卻選擇不相信,而且之後并未責問半句。
再就是高花香自從上次小産之後大夫不是說高花香不可能再懷上身孕了嗎,這爲何又懷上了,難道這人壞還真是幸運些,上次都弄成那樣,她竟然還可以再次懷上?
夏菲兒和桑菊在巷子那邊繼續站了一會,那男人和高花香一直在吵,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兩人吵着吵着又突地滾到了一起,然後時不時傳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叫喊聲。
夏菲兒和桑菊兩人雖然都是未出閣的姑娘,但夏菲兒好歹是兩世爲人,雖然沒經曆過,但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她自然知道那兩人在做什麽。
而桑菊那丫頭平時無事的時候最喜歡從書店裏買些情情愛愛的書看,對這些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兩人當時你看我我看你,頓覺萬分尴尬。
但對看了一陣之後,兩人又覺得好笑,都捂着嘴巴笑了起來,末了,夏菲兒笑着戳了戳桑菊的額頭:“好了,這下也算八卦完了,咱們回去了。”
桑菊點點頭,兩人轉過身子打算回家,哪知還沒走幾步,就碰見錢氏也從那頭走過來,想是也來上茅廁的,她一看到夏菲兒兩人,當即便大聲喊了起來:“菲兒,桑菊,我還以爲你這兩丫頭早回去了,原來是憋不住上茅房來了啊。”
錢氏話是這樣說,但心裏也有些奇怪,方才她到巷子口的時候很分明看着桑菊和夏菲兒是站在巷子口的,菲兒這丫頭愛幹淨,依着她的性子,她不會和桑菊在這個地方說話,那兩人是在這裏做什麽呢?
但她轉念一想,這茅廁後一般不會有人來,能有啥事情,可能剛恰巧去了茅廁回來。
夏菲兒聽到錢氏的喊聲,當時心裏有些猶豫,她知道錢氏要去茅房,肯定會往後面走,,但此時高花香和那男人正打的火熱,肯定無法顧及别的事情,這事情要是被錢氏發現了,錢氏可不會幫高花香保密。
但夏菲兒自己和高花香也沒好到哪裏去,說起來仇恨還不輕,至于高花香爲難自己家裏的那些事情都不說了,就自己被錢氏砸中頭那次,高花香可是對自己見死不救的,要不是碰上了爾邦兩兄妹,自己指不定早死了。
因此夏菲兒覺得自己絕對沒必要爲了高花香去遮瞞什麽,夏菲兒猶豫了一會之後,也沒多說,隻是拉了桑菊往前走,還朝着錢氏笑着說了句:“嗯,那三嬸,我們先回家放東西了,等會就過去啊。”
錢氏邊往前走,邊轉頭回了句:“哎,早點過來啊,大郎他姥姥家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來了呢,我等你來啊。”
夏菲兒應了聲,一直朝前走,心裏卻在想錢氏到底會不會發現這事情,如果發現了,錢氏到底會如何處理,也許錢氏會看在今兒是她家搬屋子的份上不捅出來。
但夏菲兒太高估錢氏對高花香的仇恨了,幾乎在夏菲兒兩人還沒走出巷子口的時候,隻聽見錢氏屋後叫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高花香在這屋後頭偷男人啊。”
喊完,大概看着沒人去,她又接着喊了起來:“菲兒,你去喊你爹和你三叔過來,然後讓人去喊你爺奶過來,就說咱們夏家出了個娼婦,快讓人來打死這個娼婦啊。”
夏菲兒頭疼的扶了扶額,雖然她不極其讨厭高花香,但她内心本是不太希望錢氏今兒發生這事情的,因爲她知道今兒要是鬧出來,這事情八成會扯到她頭上,就算高花香不鬧到她頭上,錢氏都會拉自己出來作證,那到時候她不想多理都不行了,她還真不想惹這個麻煩。
反正高花香偷人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大家子大部分人都知道,但因爲夏康貴自己不承認,大家便不說。
就算這事遲早被人發現,那也讓别人發現的好,她不想惹上這事情,由得别人發現比自己發現的好,此時她還真是有些懊悔自己幹嘛要這麽八卦,好好的瞎聽什麽呢,知道沒好事偏要聽,沒事找事。
因此這會聽到錢氏的喊聲,她真打算裝做沒聽見不去喊人的,但她好似聽見了那男人怒罵錢氏的聲音,接着好像又有厮打聲傳來,她痛苦的揉了下眉心,她要是裝作沒聽到的話,等會那男人和高花香會不會把錢氏怎麽樣啊。
沒法,她隻好打發桑菊趕快去把夏富貴和夏順貴喊來,其他的人先别驚動,到時這事情讓夏富貴他們看着辦。(未完待續。。)
ps: 感謝心随境安, 書友140318230526813兩人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