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悅的看了夏富貴一眼,神情極其嚴肅的出聲到:“爹,我不想害人,你也别去害人,你既然覺得麥穗好,就更加别去害他,你若是真的讓他對我有了什麽心思,事情一旦鬧開,我到時又不願意嫁,到時候被人說壞名譽的是我,你若是不在乎我的名譽,你隻管給我找人就是。“
‘再說我和夏鐵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要是有一日我們真走不下了,我會跟你說,但等到到那時再說,成麽?”
夏菲兒最近雖然絕口不提夏鐵柱的事情,但是隻要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裏就非常煩躁,可以說她最近自己一直在竭力逃避這個話題,這回被夏富貴亂撮合她和麥穗,就像是已經認定夏鐵柱不會回來一樣,她不由得有些心煩,跟夏富貴說話的時候語氣裏也微微透出幾絲不耐煩。
夏富貴知道自己女兒是個有主意的,看她說話的語氣這般嚴肅,也不再多說,但他這次的确是全心全意的爲了女兒好,這聽到的語氣女兒好似在責怪自己,心裏也有些不高興了,他看了夏菲兒一眼,抿了抿嘴巴,微微點了下頭,不再出聲。
夏菲兒看出夏富貴不高興了,但是她此時心裏亂的很,也沒心思去哄夏富貴,隻是愣愣的在馬車上坐着,眼睛順勢往窗外看了去。
不看也沒什麽事情。一看到窗外那些熟悉的地方,便讓夏菲兒想起了以前的點點滴滴,以前他們家裏還沒去鎮上住的時候,她常和夏鐵柱相處的種種種種。
那時候夏菲兒剛穿越到這裏,家裏啥都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夏菲兒常和夏鐵柱到處做活,但錢又掙不到多少,那時候她覺得日子好難過啊。
但是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日子卻是最開心的,家裏人都在一起。有粥吃粥。有飯吃飯,夏鐵柱日日在她身邊,用他的方式寵着她,她高興了摟着夏鐵柱大笑一頓。不高興的時候。和夏鐵柱吵幾句。吵完了夏鐵柱還要來哄她,那時的日子簡單但卻溫馨,多麽令人懷念。
但如今家裏什麽都有了。再不愁吃穿,但以前那種簡單的日子恐怕再也不會有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額了。
夏菲兒想着這些,不知不覺眼裏就湧滿了淚水,方才還在生悶氣的夏富貴看着夏菲兒這副模樣,以爲夏菲兒是爲了他方才撮合她和麥穗的事情,他身子一動,慌忙開口道:“丫頭,你别哭啊,你要是不想找人,那咱就不找,大不了這輩子不嫁人,家裏又不是養不起你,隻要你高興,想咋樣都成。”
“不……”夏菲兒看着夏富貴慌張的樣子,剛想解釋說自己不是爲這些事情,但想着讓夏富貴這樣誤會也好,至少夏富貴不會再去給她相别人,她含着眼淚着夏富貴點點頭,應了夏富貴的話。
一旁的桑菊自然知道夏菲兒在哭什麽,她自己也暗自流了會淚,然後遞絲帕給夏菲兒擦幹眼淚,自己順便也擦了擦。
過了良久,夏富貴看着夏菲兒歎了口氣,接着又搖搖頭,不說話了。
父女倆一路無言,好在村口離夏菲兒家裏也不遠,馬車很快就駛到家了,夏銅柱他們坐的那駕馬車駕的快些,再加上在路上沒停,早就到家了,這會夏菲兒他們的馬車到家的時候,夏菲兒的二叔,三叔一家人都過來迎人了。
夏菲兒一掀開馬車簾子,二嬸高氏和三嬸錢氏立馬過來給她接東西,二叔,三叔,翠秀爹也去幫着夏富貴接東西,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打完招呼,二嬸高氏和翠秀爹把他們給迎進了門。
本來夏菲兒家過年的時候也要翠秀爹和他們一家人一起去鎮上住,但是翠秀爹死活不願意去,說如果一定讓他去鎮上住,他不如回自己老家去,他這在菲兒家裏這邊還能幫着種些田啥的,要是去了鎮上,他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了。
今年上半年翠秀爹就一直住在這裏,吃住啥的都是夏銀柱托高氏家裏給照顧的,翠秀爹幫着夏菲兒種田,菲兒家也每個月按時發月錢給他,這樣倒是讓翠秀爹覺得非常舒适,也就心安理得在這裏住了下來。
一進到院子裏,夏富貴就被菲兒二叔和三叔給喊走了,說是去看菲兒三叔家的屋子,這屋子建成有一段日子了,但屋子還沒完全幹,還麽來得及入住。
高氏,錢氏以及元香幾個丫頭立馬拉着菲兒進院子去唠嗑了,高氏拉着菲兒看了一圈,一臉心疼的說:“菲兒,你是不是太累了啊,怎麽二嬸幾個月沒見你,你隻是長個,身上卻不長肉呢,看這身子大概還沒我家水香的寬,這姑娘家太瘦了也不好看啊。”
錢氏也笑着接了句 :“對,姑娘家太瘦不好看,你要長胖些才好,不然等嫁到鐵柱家做少奶奶,會被婆婆嫌棄的。”
夏菲兒笑笑,心裏一片苦澀,不用嫁去現在已經嫌棄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水香丫頭在一旁聽了,不悅的接話道:“你們咋這樣偏心呢,平時說我就老說我太胖了,嫁不出去,怎麽到了菲兒這裏就是太瘦了嫁不出去,我也沒比菲兒胖多少啊。”
“是沒胖多少,但幾十斤肯定還是有的,不信水香你去你家裏尋個稱豬的稱來稱稱你,看你比隻小豬仔重了多少?”夏銅柱笑着逗水香。
水香丫頭可不是個善茬兒,當即嘴巴一撅,反駁道;“銅柱哥,你嘴巴這樣毒,難怪你娶不到媳婦了,活該沒姑娘嫁給你。”
夏銅柱咧嘴一笑:“看,這丫頭不隻是胖,嘴巴還毒,以後想嫁出都難,二嬸,你做好準備把水香丫頭給養成老姑娘呗。”
水香沖夏銅柱眯了下眼睛,跳起來就要去打夏銅柱,兩人滿院子的亂跑。
高氏看着他們樂呵呵的笑:“呵呵,菲兒,你看你家裏人一回來這院子就熱鬧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連說個話都沒人,整日給關在家裏,都不知道做啥的好,這最近是因爲元香要出嫁了,家裏忙了些,等元香嫁了人之後,沉香和水香也出去做活了,我日子就更難過了。”
“我也是,這沒事做的日子也愁人,以前我家四郎小的時候日日要我帶着,我恨不得他一下子長大就好,如今長大了,會跟着他幾個哥哥到處玩了,我又巴不得他常守在我身邊才好。” 錢氏也笑着說了句。
完了,她擡頭,神色複雜的看了夏菲兒一眼,又突然接了句:“不過他幾個哥哥也長大了,是時候要出去找活做了,但是他們啥活都不會做,我也不知道去哪裏給他們找活的好,再說他們也沒有你家沉香和水香能幹,這出去也不一定有活給他們做。”
夏菲兒和高氏對望一眼,都聽懂了錢氏話裏的意思,高氏當即還半開玩笑的推了錢氏一下說:“老三媳婦,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習慣就真是不好,你要是有話就說,這樣遮遮掩掩的話就讓人難受。”
夏菲兒聽罷,也笑着接了句:“是啊,三嬸,有事情直接說就是,要我能幫的我盡量幫,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自從上次水香那丫頭從鎮上回來之後,就到處說等過陣子她要去菲兒那裏做活了,自己能掙錢了,錢氏聽說這事情後,以爲是菲兒開口讓沉香和水香兩人去的,心裏當時就有些不舒服。
她覺着這同樣是叔叔,菲兒家裏那邊缺人做活,怎麽就光喊老二家姑娘去,不去喊她家裏的兒子呢,她家裏可也是有兩個兒子能做活了啊,再說這幾年的她們家幫菲兒家裏做活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沒比老二家的差啊,怎麽菲兒就隻顧着老二家呢。
而且這老二家都是女兒,她們家都是兒子,要說負擔她家可是比老二家的重多了。
她那時候還跟夏順貴說了這事情,但是夏順貴把她罵了一頓,說她總是老毛病不改,看着别人家好一點就眼紅,既然菲兒能要老二家裏兩個姑娘去,肯定是有姑娘家能幹小子們卻幹不了的活,這有啥不樂意的。
要是想讓自家兩個小子的去菲兒那裏裏做活,就直接跟菲兒說,倘若菲兒那裏有活做就做,沒活做就在家種田,以前那麽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難道現在還過不來了?
錢氏一想也覺得是,便也沒把事情時時記在心上,但方才被高氏的話提醒了,她倒是也想起這個事情,但想着菲兒初回來,也不好意思直接說這事,便試探着說了幾句。’
和聽到菲兒和高氏都這樣說,錢氏自己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好似确實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她作勢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幾下,笑着說:“哎,是我的錯,我這些不好的毛病老是改補了,放心啊,下次不會了。”
錢氏的動作逗笑了夏菲兒和高氏兩人,也逗笑了一院子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