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們幾家也不要加養老錢給她,還是按照以前的給,我知道家裏還有些銀子的,等用完了那些再說,要是以後家裏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再跟你們開口,你們幾個……”
夏大滿說到這裏又哽咽了,他停了一陣子,把眼裏的眼淚憋了回去,接着說:“你們幾個都是孝順兒子,我以前是有眼無珠,跟着你娘一樣,以爲老四是個可靠的,我現在知錯了,爹在這裏給你們認錯了,你們不要怪爹以前做的事情就好。”
不要說以前夏富貴幾兄弟也沒怎麽怪過夏大滿,就算真怪過,最近一段時間夏大滿真的改了很多,大家心裏早就原諒了他以前的事情,尤其如今看着夏大滿這個樣子,也沒人怪的起來。
夏富貴幾兄弟勸住了夏大滿,要他别再責怪自己,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别再提,如今隻要好好養着,别的事情都别管,至于說的餘氏那邊,也不要回去了,餘氏做都做了,也沒啥要記住的,如今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夏大滿看兒子不怪他,臉上倒是樂呵了一陣。但說到餘氏的事情,一向好說話的夏大滿怎麽都不肯松口,說他一定要回去住,要餘氏來照顧他,他不能拖累幾個孩子,最後說的多了,夏大滿就說要是幾個兒子不同意,他就立馬去死,他怎麽都不拖累幾個兒子。
夏大滿這般堅決。夏富貴等人也不好說什麽了,隻是由着他回去了。
夏大滿在夏富貴隻住了一個晚上,就讓夏富貴等人送他回去了,但是回到家以後,他讓人把夏家的老人以及村裏一些能主事的人都請去了他屋裏,他跟人解釋清楚了出去幫人蓋房的原因。
之後還特意強調了這些事情不管他幾個兒子的事。他兒子都是孝順兒子,他之所以會被弄成這樣,全是餘氏的錯。
夏家的老人聽了,當時就火冒三丈,說要處罰餘氏,夏大滿也不攔着。隻是說了句,隻要不休餘氏。其他的他都沒意見,哪怕是打,隻要不打死,他也絕不說半句。
餘氏聽到夏大滿說這些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她頭先還試圖用以前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來對付夏大滿,但夏大滿這次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直接放話出來,願意就死。但要死遠些,免的到時候還要幾個兒子來幫她收屍,又要花錢。
餘氏聽到夏大滿這樣說,她知道這次她是徹底失勢了,以前不管咋樣,咋和村裏人鬧,咋和幾個兒子鬧,怎麽都還有個夏大滿在背後管她,陪着她,開解她,而這次看樣子夏大滿是徹底的寒心了。
最後,夏家的老人對餘氏的處罰倒是也沒多嚴厲,隻是罰餘氏在村裏的祠堂裏跪上一天,讓村裏人都去看看,要引以爲戒。
這種懲罰在身體上來說,的确不算什麽嚴厲的懲罰,但是卻極其傷尊嚴,畢竟這樣被家族的老人罰跪祠堂,這還是他們這村子裏的頭一次,跪是沒啥,但是以後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做人了,在村裏說句話也說不響了。
尤其像餘氏這樣愛顯擺的人,就更加不願意丢這個面子了,她起初怎麽都不去跪,要死要活的不願意去,但是夏大滿說要是不跪,就滾出夏家,正好直接休了,都不需要跟她娘家那邊的人交待。
無法,餘氏可不能被休,隻好去跪祠堂,而對于餘氏來說,可能跪祠堂并不是最嚴厲的懲罰,最嚴厲的是等她跪完祠堂回去後,她在家裏藏的那些銀子都被夏大滿找了出來,而且夏大滿還直接告訴她,以後家裏的錢他來管,家裏要是買什麽東西,餘氏必須的經過他的同意,要是去鎮上買東西,回來的錢一定要對的上數,否則就對她不客氣。
另外,夏大滿一再強調,不管任何事情,不經他的同意,餘氏不得去兒子家裏,一旦發現她過去鬧或者是要錢什麽的,那這日子就不要過了,讓餘氏直接收拾東西回娘家。
餘氏跟着夏大滿過了一輩子,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夏大滿,本來依着她的性子,她是無法忍受的,但是她已經沒得選擇,她如今離衆叛親離的這個詞也不遠了,要是别的女人,被男人這樣對待,好歹還能去找兒子哭訴一番,但是她不能,至于娘家那邊,餘氏也不願過去,況且娘家那邊自從夏富貴的事情後,也不怎麽來往了,她就算回去,也未必有人幫她出頭了,隻能這樣過了。
夏菲兒以前雖然知道夏大滿是能夠鎮的住餘氏,但卻不知道夏大滿還有這樣的魄力,看來不管是多老實的人,也不要觸碰到他的底線,不然越老實的人一旦發作起來,反差隻會更大。
而且對于疼自己愛自己的人,不要一再的去傷害,也許傷害一兩次沒什麽,人家因爲愛你,可以忍受,一旦次數多了,就徹底的心寒了,人一旦心寒,什麽事情都做的出的。
夏菲兒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解決了餘氏,但也沒有别的辦法了,這是夏大滿的選擇,她們沒法子改變,隻得同意。
夏大滿的事情過後沒多久,很快就進入五月份了,村裏開采的那些田下來了,夏菲兒家裏把田都買下來,算上七頭八角的地方,一共有差不多了六十畝,除了夏富貴,一人分了十畝田。
夏菲兒家裏幫他們把田給分好之後,便告訴他們那些地方要種什麽東西,一一安排好,便讓他們下地去做活了。
而這幾個叔輩都是自己家裏的人,而且人都好,做活也賣力,去做活,一點都不要夏菲兒家裏操心,每日一大早就按時去,晚上總要做到晚黑的時候才收工,不到幾天,便把要翻的地都翻好了。
夏菲兒家裏買了些這個季節能種的雜糧,想蠶豆,黃豆,芝麻等這些給他們種,幾人也不敢耽誤,怕誤了種東西的日子,比種自己家裏的田還盡心。
其實田裏這些事情夏菲兒不怎麽懂,她本身也不感興趣,既然說是讓夏富貴管,夏菲兒也就沒怎麽插手,除了有時候會和夏富貴聊聊怎麽提高種植這些雜糧的産量,夏菲兒對這些基本不多管。
實際上,就是夏菲兒想管,她也分不開身,家裏這頭制醬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忙,自從專門賣這種小壇子醬以後,最先開始是一日送十壇,到後來一日三十壇子,到四月份後期是一日送五十壇子,這之後兩個月,數目不停的往上加,最高的時候甚至賣到了一天八十壇子。
飯館的周掌櫃說這樣下去不行,來買醬的人越來越多,有好多别的地方的人都來大批買醬,如今來他們店裏來買醬的人比吃飯的人都多了,他建議夏菲兒好好合計一下,是不是可以另外開個店鋪專門賣這種醬,他也想算個份子。
其實夏菲兒自己最近也在打這個算盤,這飯館需要醬的數目越來越多,要一直這樣發展下去,那飯館成了專門賣醬的地方,也不是個事,但是因爲最先開始的時候,那掌櫃的說買這醬的給他們飯館帶去了生意,夏菲兒也不好開這個口,再加上要開店的話,她家裏實在也沒那個能力,一是最初本錢不夠,二是啥關系都沒有,也未必開的成。
如今飯館的掌櫃自己開口說合作,解決了夏菲兒所有的難題,夏菲兒自然是願意的。
因此七月初的時候,夏鐵柱回來跟夏菲兒說了掌櫃的願意和他們家裏合作開店鋪的事情之後,一家人都陷入了高興到接近瘋狂的邊緣,一家人沒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家人都還活在朝不保夕的邊緣,不到一年,竟然有了這麽大變化,真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高興歸高興,這開店鋪還真不是個小事,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做,那邊飯館的掌櫃的說他隻是湊個熱鬧,隻願意出錢開店鋪,别的事情他不管,就算以後店鋪開成了,他也什麽都不會管,隻和以前一樣收三個分成,或者不給他分成也行,隻要夏菲同意以後給他的所有飯館提供醬,他當是幫夏菲兒這個忙。
其實夏菲兒也知道掌櫃的意思,掌櫃那邊能開那麽大的一個飯館,而且還說别的地方到處都開有飯館,一天就飯館客棧都不知道能掙多少錢呢,再說像這種做大生意的老闆,但凡有錢,他不可能隻是涉及到哪一種生意,肯定很多的生意都有做,要說賺錢,他們還未必看的起賣醬的這些小錢,一天就算賣一百壇子,除開所有的開支,他不過賺一二十兩銀子,都不知道夠幹什麽。
他之所以說合作,其實也就是看中這醬,拿錢出來跟夏菲兒他們套個近乎,能保證他們飯館醬的來源,也可以說是一種想和夏菲兒家裏穩定關系的一種手段,這樣既可以保證他們的飯館永遠比别的飯館多一種優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