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出聲:“既然是夏姑娘自己畫的,那就好說了,我想把這種梳妝台讓我們鋪子裏的木工做出來,放在店鋪裏賣,不知道夏姑娘怎麽看。”
夏菲兒聽罷,擡頭看了沈逸南一眼,他臉上沒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夏菲兒也摸不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便試探的問了一句:“圖紙如今在沈老闆手裏,你們直接照着圖紙就能做出來。”
沈逸南也聽出了夏菲兒的這句話裏有試探的意味,他勾了勾唇:“夏姑娘,我們合作了這麽多次,一直合作的很好,我們說話就不繞圈子了,這東西是你畫的,而且我最近也見過你畫的那些屏風,我想夏姑娘不隻是會畫這一兩種東西吧,我想以後我們能長期合作,不知道夏姑娘是否願意?”
其實夏菲兒剛聽到沈逸南的話,就隐隐猜出了他是這個心思,不過人沒說出來,她也不好提出來,所以才問了那麽一句,這聽着沈逸南的這番話還挺有誠意的,也沒再多說話,直接沖着沈逸南點頭,道:“正如沈老闆說的,我們一直合作的很愉快,那也沒理由不再合作下去,隻是不知道沈老闆這次想怎麽合作呢。”
沈逸南想了會,接着出聲:“合作的方式我們還是和之前的差不多。你每個月固定交給我們一兩款東西,但我有個要求,你看有沒有辦法不隻是交圖紙給我,最好是能把東西做出來,做個樣闆出來給我們看,就從你這圖紙上看,和做出來的東西還是一些區别的,當然要是這樣,别的事情咱們重新再商量。”
沈逸南的話一說完。夏菲兒沒出聲,一直在夏菲兒身後的夏銀柱卻是暗暗扯了夏菲兒的衣服,夏菲兒微微轉頭看着他,夏銀柱跟夏菲兒點點頭,意思有話跟夏菲兒說。
夏菲兒轉過身子跟沈逸南打了個招呼,便和夏銀柱。夏鐵柱兩人稍稍走到一邊,夏菲兒也知道夏銀柱想問沈逸南說的這個合作的事情,她小聲問了句:“二哥,四哥,你們看怎麽樣?”
夏銀柱有些局促的看了那邊的人一眼,然後在夏菲兒耳邊小聲說了句:“菲兒。不如我們快些應下來,你畫的那些東西我都能做。這生意要是接下來了,一個月多一兩款東西,可就能多十兩銀子呢,不少錢了,咱們家馬上可以蓋房子了。”
夏菲兒點點頭,然後往夏鐵柱看了過去:“四哥,你怎麽看?”
夏鐵柱沉思了片刻。道:“這生意接是肯定要接的,但是價格必須重新商量。這次他們的要求多了不少,我看着你紙上畫的那個梳妝台比屏風複雜了很多,況且聽沈老闆的意思,價格這些他們也預備重新商量的。”
“啊?老四,你這是嫌五兩銀子太少了?”夏銅柱掙大眼睛道:“我覺着五兩銀子不少了。”
原本這個價格是不錯了,要是在一個月前,夏菲兒可能會同意,因爲那時候家裏人窮的連飯都沒得吃,甚至爲了能掙到錢,她和夏鐵柱兩人連命都豁出去,去山裏打獵,那時候五兩銀子對他家裏來說是救命的錢,但到如今,這個價格好似是低了點。
在商言商,要知道,這個時候,就是普通的四條腿的桌子,要是上好的木材做的,都要賣幾兩銀子,要是這梳妝台做出來了,他們一張肯定是不隻賣幾兩銀子的,說不定動不動就是幾十兩。
當然光是論一個梳妝台的價值,确實是值不了這個價格的,但是物依稀爲貴,而且買的起這種東西的人,家裏肯定都是非富即貴的,你想想,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家裏飯都吃不飽,誰有心思去打扮啊。
既然買這些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自然是不會看重錢的,也就是說這個梳妝台随時能賣上幾十兩銀子,而且他們還可以無限制的生産,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要賺多少,那自己這個創始人隻拿五兩,确實是少了些。
但要是夏菲兒開價格開的太高,好似也不太現實,這東西人家也無法估計到底好不好賣,要是自己開出幾十兩,萬一到時候賣不出去,可是白白虧了的,就算能賣,這樣貴的東西,也不知道能賣出多少個,萬一隻賣出幾個,還不夠給她的錢,這樣冒險的生意,夏菲兒猜沒哪個生意人願意做。
況且這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夏菲兒考慮到自己家裏有個會做木工活的二哥,而這個二哥除了這手藝,别的事情也不太會做,夏菲兒本還想着,心裏留着這些東西,到時候家裏有錢了,給自己二哥開個店鋪,讓他的店鋪裏專賣自己畫出來的東西,要是現在就把東西都畫給了他們店鋪,那以後她二哥怎麽辦呢,當然自己是可以再畫,但是同一個人弄出來的東西,風格是會相同的,兩個店鋪賣同樣的東西,肯定不行。
但是如今人都提出來要合作了,自己不答應也不行,一是沈老闆這人不錯,一直合作的很好的,自己不好拒絕,再就是這看着有錢賺都不賺,也不切實際,但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該收多少錢合适呢。
夏菲兒想着,猶豫了一會,還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起剛錢的事情是夏鐵柱提出來的,便看着着夏鐵柱問:“那四哥,你覺着我們收多少銀子合适?”
夏鐵柱也一下子把握不準,他想了一會,說:“這樣,我們先看看他們怎麽開價,到時你自己看着辦,覺着能做就行。”
夏菲兒聽罷,點點頭,三人往那邊走了過去,那邊的沈逸南剛看着他們三兄妹在一邊商量,一直也沒有打擾,他看着夏菲兒走過來,好似有别的想法,他挑了挑眉,出聲:“夏姑娘,若是你們有什麽别的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夏菲兒盯着沈逸南看了一會,雖然這人氣質很清冷,但是人品還是不錯的,而且自己和他也打過幾次交道了,她覺得這人的人品是不錯,她考慮了一會,實話實說,把自己家以後想開店鋪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沒有說是立即要開,隻是說自己家的二哥是個做木藝活的好手,他們自己家裏過段日子也想開個木器店,要是現在把東西都畫給了沈老闆,以後怕那些東西就不隻光是沈家的木器店有賣,他們夏家的也會有,怕到時候對沈老闆的木器店有影響。
夏菲兒的話一說完,沈逸南微微點頭,接着把頭偏向一邊,好似在考慮什麽,倒是今兒一直沒說話的沈逸北突然出聲了,他聽了夏菲兒的話後,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盯着夏菲兒,道:“啊?你們家賣貂子能賣那麽多錢啊,竟然能開的起木器店,你在哪裏打的貂子啊?哪裏有那麽多傻子買啊。”
夏菲兒開始覺得這厮那樣盯着自己就挺欠抽的,但是這厮一說話,更是一副欠抽到不行的樣子,張口閉口的貂子姑娘,語氣裏也盡是濃濃的譏笑,好似賣貂子的人是多麽低賤的一樣,惹得夏菲兒心裏一陣惱火。
她忍住沒發脾氣,而是眼神輕輕掃過沈逸北,淡笑着回了句:“在哪裏打的都行,總之隻要有人願意買,我就能掙錢,比如說有些傻子又老是說我們的貂子不好,但也願意出二百三十文買貂子,我就能掙更多錢。”
“你……”沈逸北被夏菲兒堵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
倒是一旁的管家和沈逸南好似明白了什麽似的,往沈逸北看了過去,片刻之後,管家還小聲嘀咕了句:“哦,那傻子原來就是二少,”說完,管家好似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又硬生生的改了口:“原來上次大少爺說二少爺買貴了的那隻貂子就是在夏姑娘那裏買的啊”
夏菲兒聽了管家的話,心裏笑到不行,不過她還是忍着笑,一副不記得那次貂子的事情:“啊?我上次的那個貂子就是沈少爺買了啊, 我都不記得了。”
剛沈逸北就被夏菲兒的話堵的心生不悅,他這會聽了管家的話,又看着夏菲兒忍着笑的樣子,臉色更加不好看,他不滿的朝管家看了一眼,然後又賭氣似的說到:“是啊,就是在她那裏買的,哥,你不是說買貴了麽,你問她要錢,要她把錢還給你。”
沈逸北的話一說完,立即被一旁的沈逸南輕聲斥責了一句:“逸北,休得無禮。”
沈逸北不敢擺臉色給他哥看,他把氣撒到了一旁的夏菲兒身上,他狠狠的瞪了夏菲兒一眼。
夏菲兒這會看着沈逸北的樣子,心裏頓覺非常痛快,她低下頭,咬着嘴唇,偷偷扯了扯嘴角,等擡起頭的時候,她面色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眼神嚴肅的看着前方,一副和沈逸南商量正事的樣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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