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一愣,心想枝兒說的也對,既然知道陳氏想打自己的算盤,爲何還要在這裏等着她來呢,反正明兒就要分家了,晚上去二叔家躲一晚安全點。
想着,菲兒朝着枝兒點點頭,說是去二叔家裏住一晚也好,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菲兒又轉念一想,可要這次真走了,那豈不是不知道陳氏到底想做什麽了,這次的算盤陳氏應該是早就開始打了,就算自己逃過這次,依着陳氏的性子,她保不準下次還會再來,那豈不是下次還會再鬧,再說菲兒内心其實也不太确定今兒到底是自己太敏感還是陳氏真有什麽異心。
想着,她又停住了腳步,拉住了枝兒,小聲說:“算了,還是不去二叔家裏,要是陳氏真打什麽算盤,我們這會未必走的出去,而且還可能會連累二叔家裏,你知道陳氏那人的性子,到時候她的如意算盤沒打成,指不定就會借故去二叔家裏鬧,到時豈不是連累了二叔家,再說,我剛也就是自己的懷疑,陳氏未必有什麽算盤的,咱們先就按照我說的,今晚當心着些,别睡的太死。等過了今晚,她搬走就好了。‘
枝兒一聽,覺得菲兒的話也有道理,她點點頭,在床頭靠着,說:“那這樣,我們輪流着睡,我先靠着睡一會,你把你的東西拿出來畫。等到後半夜你撐不住了,我就來替你。”
枝兒一說完,眼睛就迫不及待的閉上了,一副困到不行的樣子,夏菲兒無奈的了口氣,看她歪着脖子靠在牆上。想她這樣睡肯定不舒服,推了推她,讓她躺下去睡好,要是有事情自己再喊她。
枝兒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下去,菲兒拉了個被子蓋在她身上,便拿出自己的東西出來畫。看着畫紙。夏菲兒開始構思這次屏風的樣式用哪種好,昨天已經交過一個屏風了。因爲昨兒的花樣菲兒是畫的一副牡丹,花樣比較複雜,菲兒的屏風就畫的簡素了些,屏風樣式很簡單,就是一個卧式的屏風,周圍雕了些镂空小花,配上富麗堂皇的牡丹。好看的來也不會顯得太繁瑣,這種搭配夏菲兒自己是比較滿意的。
但是昨兒去店裏交貨的時候。那個沈逸南好似不太滿意,因爲他看完畫之後,臉上沒什麽表情,卻問了一句讓夏菲兒捉摸不透的話:“夏姑娘,最近家裏的事情是不是多了些?”
這句話讓夏菲兒揣摩了半天,她不知道沈逸南到底是因爲看見她頭上包着紗布才那樣問,還是覺得這個屏風的樣式太過于簡單才那樣問,不過夏菲兒也沒多問,因爲沈逸南最初的時候就說過,至于菲兒畫些什麽,由得夏菲兒自由發揮,他們不會過問,隻要菲兒準時把圖交去就行,而且夏菲兒覺得自己也算是搞創作的,搞創作的人覺的好東西就應該堅持,要是輕易就被人左右了自己的決定,那到時候風格就很容易被改變,沒有了自己的特色。
不過爲了試探市場的需求,夏菲兒決定這次的屏風樣式畫的複雜些,摻雜一些古代的元素進去,看看沈逸南到時會說些什麽,也好知道到底這裏的市場更加接受哪一種風格的東西,這對自己以後的創作也有用。
不知不覺,夏菲兒畫這些東西都畫到差不多至後半夜,大概還有兩個時辰都要天亮了,心想要是陳氏想做什麽,也該動手了吧,但是夏菲兒好似一直沒聽到院子裏有響動,她站起來,走到門邊,悄悄的開了條門縫往外面望去,院子裏黑漆漆,靜悄悄的,不像是想做什麽事情。
夏菲兒有些納悶,想着自己這次是不是太多心了,陳氏其實真的是因爲能住上新房子有幾分感動,所以對一家人好了些呢?以防萬一,夏菲兒吹滅了房裏的燈火,想着在床上再睜着在床上躺一會,要是院子裏還沒動靜,再喊醒枝兒,讓枝兒頂兩個時辰,但是看着枝兒睡的那樣香,夏菲兒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枝兒大概是白天太累了,再加上喝了些酒,剛和夏菲兒一說完話,她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這會還在輕聲打着鼾,夏菲兒怕要是讓她守夜,說不定自己還沒睡者,她又躺下來了睡了,到時候被人擡走都不知道。
但熬了一會,夏菲兒實在是熬不下去了,這幾日家裏的事情本來就多,再加上這幾日因爲受傷身子有點虛,不睡一會肯定是不行的,想着,她便将枝兒推醒了,枝兒雖然是睡得很熟,但是被夏菲兒推了推,倒是也醒了,她一醒來,就驚恐的朝門邊看了一眼,一翻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說到:“咋了,你嫂子來擄人了?”
夏菲兒無奈的朝她一笑,在她臉上掐了把,想把她掐醒些:“不是,是該輪到你守夜了。”
枝兒一聽,神情放輕松下來,她撥開夏菲兒的手,伸了個攔腰,點頭:“行,那我守着,你睡吧。”枝兒說着,還從床上爬了下去,在地上走了活動了一下四肢。
夏菲兒看着枝兒好似是徹底醒了,她點點頭,打算去床上躺一下,不過她真是隻想休息一下,沒打算睡着的,但夏菲兒躺到床上之後,想一會這個想一會那個,沒多久,她不由自主的就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給東拉西扯的拽醒的,而且周圍還有不少人在說話,夏菲兒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然後是看着夏鐵柱抱着她的上半個身子,陳氏抱着她的下半個身子,兩人在吵着什麽。
這下夏菲兒是真的醒了,她擡起腳一陣亂踢,把陳氏踢了出去,接着雙腳落地,一臉驚恐的看着夏鐵柱問:“四哥,怎麽回事?”
“你還問是怎麽回事,要不是我覺得晚上吃飯的時候陳氏一直有些不對勁,留了個心眼,你這會都不知道被人帶到哪裏去了。”夏鐵柱一臉無奈的看着夏菲兒:“你睡覺怎麽就睡得這樣死啊,被人從屋裏擡到院裏,而且在院裏又拉扯了大半天才醒,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好。”
“啥都不用說了,讓這死丫頭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不會爲難你,不然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是陳氏的聲音。
夏菲兒聽罷,往對面的陳氏看了過去,這才看到院裏有好幾個人呢,四男兩女,加上陳氏有三個女的,除了陳氏,其他人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是第一次見,那些人此時都站在陳氏身後,虎視眈眈的盯着夏菲兒,那個離陳氏比較近的,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聽了陳氏的話後,還喊了聲:“二妹,跟他們說他們多做什麽,我和爹,三妹夫,四妹婦去按住那小子,你和娘他們把這丫頭的嘴巴堵住,把那丫頭擡走,等送到人家家裏,收了銀子,還管他們說什麽啊。”
男人說完,就招呼旁邊的一個年紀大些的人要往夏鐵柱這邊來,夏菲兒這會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必這些人都是陳氏娘家那邊的人,這次來幫着陳氏把自己擄走,賣到哪裏去的。
原本是想趁着晚上把大家灌醉,就偷偷摸摸擡了自己走的,但卻被夏鐵柱給發現了,然後被夏鐵柱堵在了院子裏,所以就搶起人來了。
看着那些人要朝自己沖過來,夏菲兒拉着夏鐵柱朝後退了一步,小聲的斥責夏鐵柱:“你是咋回事,人家這麽多人,你以爲你一個人對付的了麽,幹啥不把爹那些人叫醒啊?”
夏鐵柱瞟了下菲兒一眼,回到:“你以爲我沒叫,要叫的醒才是,你看院裏這麽大動靜,要是以往,他們肯定早醒了,但這會沒一個人出來,想也是有些不對勁了。”
夏菲兒一想也是,看來陳氏昨兒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那酒裏和菜裏肯定加了些東西,她肯定這些人不會醒,所以竟然把娘家人喊來搶人了。
夏菲兒兩人邊說邊往後退,因爲陳氏那一大夥人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但兩人退了幾步之後,後面就是牆角,無路可退,陳氏那一夥人就要伸手來抓夏菲兒了,夏菲兒尖叫了一聲:“慢着,要我跟你們走可以,但是你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要是問清楚了,我就跟你們走,不然今兒你們誰也别想帶走我。”
“呵呵,死丫頭,今兒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還有的别的選擇麽,還問的什麽鬼問題,誰回答你誰是傻子。‘說話的是站在一邊的中年婦人,看樣子應該是陳氏的嫂嫂,說完她又探過手來想探夏菲兒,被夏鐵柱一巴掌拍了過去,頓時手背被拍的通紅。
陳氏嫂子一吃疼,不敢上前,但卻是轉過身子,對這陳氏的哥哥罵道:“站在那裏不動,你是個死人啊,看這我被人打,你去把那小子捉住,這死丫頭我來對付。”
陳氏嫂子一說完,陳氏哥哥和爹立馬就沖了過來,要去捉夏鐵柱,這時候,夏菲兒又喊了一聲:“等等,你們不要抓他,我說了,隻要你們告訴我捉我是去幹啥,我自願跟你走,不羅嗦半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