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啐了一口道:“哥,既然咱們都活不下去,幹脆殺了他,這樣子活着,老子也活夠了,還不如死了痛快”其餘幾人紛紛附合,神情很是激奮。
青岚一腳把那瘦子踢翻大喝道:“這種瘋話說來做甚,活着總歸有些盼頭”轉頭又對其餘等人喝道:“還不快挖,都站着等死呀”說完丢了一把鶴嘴錘給周子平。
靈隐峰,玉瑤跪坐于窗前,看着窗外的雲海怔怔發呆,素手上捧着一件衣衫,正是周子平在上古遺迹中,披在她身上那件。自連雲山脈回來有近四個月了,她每日除了修煉便是看着雲海發呆。其容顔依然絕美依舊,隻是相于往日清減許多,但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梨花含淚,天見猶憐。那日種種依舊曆曆在目,雖過了近有四月,但心中疼楚沒有減少半分,淚水輕輕自明眸中滴落。
“玉瑤妹妹,你若如此,子平知道,心中可會快活”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如清泉流過心底,帶走好多些煩悶,話音剛落,無月即輕輕走至窗前。
玉瑤輕輕歎道“姐姐說的話我懂,可我心裏就是疼痛”。
兩人在上古遺迹火窟中,花了七日時間煉化了生死陰陽,無月煉化陽果,玉瑤煉化陰果,出來後無月擔心司馬家,會詢問玉瑤,再加上玉瑤的心情太差,便同玉瑤一齊回到法宗,住到了玉瑤的小樓中。兩人感情本來極好,經過四個月的相處,再加上生死陰陽一絲冥冥中的聯系,現在更是分不開。生死陰陽果然傳言不虛,玉瑤與無月短短四個月就由煉靈初期,修煉到煉靈中期,隻差一絲就能步入煉靈後期。
看了一眼跪坐于窗前的玉瑤,無月窈窕立于邊上,微風自窗外吹來,兩人衣衫飄飄灑灑,一個楚楚動人,一個水靈秀氣。無月輕輕撫了撫玉瑤的秀發,輕輕笑了笑:“玉瑤妹妹,不如今日你帶我逛逛你們法宗可好?來了許多日,還沒好好看下法宗風景哩”
玉瑤知道無月說出去逛逛是想讓自己散散心,心中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于是珍重收起衣衫,起身對無月道:“姐姐有請,玉瑤當然應允,走吧,今日我帶你去看看法宗三十六景”兩女啼笑一番便出門去。
靈銳峰,靈銳大殿,司馬執斜坐于首位上,殿下站了有六個人,司馬執把玩着一柄紫色玉杖。下首六人沉默良久之後,其中一白首老頭行了一禮言道:“峰主,召南的事情,現在已經調查出眉目了,一共進去了十六人,隻有靈隐峰玉瑤和劍宗無月二人存活,還有一人失蹤,至于失蹤之人,現在還沒查清楚,究竟是何人”頓了頓繼又言道:“基本上排出了召南被他人謀害的可能”
司馬執收起紫玉杖,面上神色陰睛不定:“召南之死定然與那玉瑤有關系,那失蹤之人一定是清楚的”說罷從位子上站起來,緩緩行了幾步,轉過頭來對白發老者言道:“派人去洗靈洞把召東叫回來,召南之事交他來處理”。白發老者聽到此處,站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其餘幾人臉色也變的有些蒼白。
司馬執共有四個兒女,分别是東南西北,召東冷酷無情,性格殘暴凡事皆不按規矩來做,最可怕的是此人實力高深莫測,如果單以實力來分,召東絕對是法宗青年弟子中第一人,在四宗十派中也能排進前五。召南俊雅不凡,心思深沉,凡事謀而後動,有急智,實力也不錯,一直受司馬執重點培養。
召西是司馬執的一個私生女,其母在她少時便已離世,所以造就了她性格孤傲獨立,與司馬執相處很少,除了血緣關系,兩人談不上什麽親情,甚少居于峰上,一直在外修煉,即便是司馬執也有近三年沒有見過她了。召北就是個纨绔子,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招惹是非,糾結了幾個同樣混混,四處惹事,如果他老子不是司馬執,估計早就被趕出宗去了。所以司馬召南意外身死,讓司馬執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司馬召北被打死,司馬執隻是很氣憤。
“整個靈銳峰自己這一脈就隻餘下了召東和召西這兩人,對于召西,自己根本就不抱希望,召東雖桀骜不馴,對自已也不怎麽尊敬,但其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了自己把他鎖在洗靈洞也有五年了,也或許他的心性有所轉變吧”司馬執暗歎一口氣如是想着。
洗靈洞,靈氣濃郁如霧,但卻狂暴如獅子,身處這裏面,無時無刻的需要用自身的靈力,來洗煉吸收的靈力,所以修煉起來格外艱苦,但修煉的速度卻是外面不能比的,并且在提升境界後非常穩固,對于道心的磨煉也很有成效,司馬召東身形高大威猛,赤着上身,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閃着黃色的光澤,外表看起來甚是粗犷,似乎他有着一身驚人的蠻力,但千萬不要被他外面所迷惑,相比起來,他的火系靈力的修爲遠遠在他的一身蠻力之上.
“司馬執叫我回去?”司馬召東問着身前一個躬身而立的男子。
“是的,少主”那男子腰彎的更低了。
司馬召東抖了抖腕上的鐵鏈言道“當時不過是傷了法宗一名弟子,司馬執便把我鎖到這裏五年,如今他讓我回去,我便回去嗎!你回去告訴司馬執,就說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那男子嘴裏發苦,心中暗想到:“你那是傷嗎,你那是重殘了一位同門,并且人家還有一定的背景”嘴上卻說道:“召南少主和召北少主都意外身故,峰主想請你回去執掌大局”這男子說完這句話,感覺着氣氛一下變的凝重,雖然洞内冰冷,但背上依然汗出如漿。
良久後才聽到司馬召東道:“司馬召南那個娘娘腔死了也就算了,但召北一向合我脾氣,豈能輕易罷休,也罷我便出去看看”。
那男子連忙掏出鑰匙去解司馬召東手上的青岡鎖鏈,卻聽見司馬召東狂笑一聲,雙掌一拍,一團火光燃起,而後雙手輕輕抖落了一下,司馬執專門打造的青岡鎖鏈化爲一灘鐵水,那男子耳邊聽到一道桀骜不馴的聲音:“走吧,我先去見見司馬執”。
玉瑤與無月并肩走在白玉廣場,一路上兩人豐雅多姿,溫婉動人,如同畫中走來,無數人爲之側目。
一座酒映入眼簾,玉瑤怔了怔:“無月姐姐,我們上去吃點東西吧”,無月一愣随即展顔笑道:“也好”,然後就拉着玉瑤進了酒樓,兩人尋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玉遙點了幾樣精緻的小菜,又叫了一壺酒。
兩人邊飲邊談,玉瑤還把上次子平在這酒樓出醜的事情講出來,惹得無月一陣嬌笑。“聽說沒有,靈銳峰的司馬召北,被打死了”旁邊桌上的一句閑聊傳到玉瑤的耳朵。
“是呀,我也聽說了,據說是被一個靈寵打死的,靈寵的主人被送到斬龍窟挖礦去了”
“唉,他也算是給我們法宗除了一害,隻是可惜了,進了斬龍窟哪裏還有命出來”。
這兩人話音還未落下,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火球撞在兩人身上,繼而火球爆開,将酒樓的牆壁炸出好大一塊缺口,這兩人落在外面的白玉廣場上,身上冒着青煙,死活不知。一道人影緩緩走到缺口處,此人高大威猛,赤着上身,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塊塊鼓起,臉上兇相畢露,手中抱着一壇酒,濃密的胡須上,還有點點酒水滴下,此人輕蔑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兩人,也不說話,從那缺口處一躍而下,站在兩人身邊,将壇中酒水一飲而盡,而後将空酒壇扔在地上,笑了笑便徑自走了。
玉瑤臉色有些凝重:“姐姐,我們怕是有些麻煩了,此人便是司馬召東,據說他被關在洗靈洞,此次出來定然是爲了司馬召南的事情”。
無月臉上無喜無悲:“此事他便是知道卻也無妨,無非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