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片寂靜,好一會兒一道嬌柔聲音響起:“我去吧,我劍宗遁法快,沖出去後,跑得也快”,說話的是劍宗無月。
幾人驚訝的看着無月,玉瑤正準備說話,司馬召南道:“好,打開門後,我們一起攻擊,你趁亂逃出去”
玉瑤輕輕歎了一口氣,于是改口溫聲道:“無月姐姐,我随你一起去吧,我爹爹給了我一道玉符,使起來遁法我不一定會慢過你,再說兩人一起也好照應些”
夢可臉色赤紅,喃喃想說些什麽,最終沒有開口。司馬召南想了想開口道:“玉瑤,你身法上不如無月,還是别去了”
玉瑤輕笑一聲:“師兄不必擔心,我有些自保的手段”
司馬召南望着玉瑤絕美的面孔,良久後長歎一口氣道:“也罷,此次皆是我之過,若你們出事,我絕不獨活”說完便走到門邊,地上的辛追也站起來,夢可早在門邊上布下了層層陣法,待玉瑤和無月準備好後,幾人相視一眼,夢可猛的拉開門,一片火海自司馬召南的法杖上噴射而出,緊接着兩道淩厲的劍氣交叉斬出,無月及玉瑤身上遁光一閃,就出到外面,玉遙身在空中輕揮法杖:“地撼”卻見地上的兇獸一個個立足不穩。
此時無月藍色寶劍奪鞘而出,“圓月斬”随即一片藍色劍刃朝四周的兇獸剌去,圍在兩人身邊的兇獸,倒地一片。玉瑤身形再一晃,便在數丈開處,而無月也緊随其後。
房間外面的兇獸皆被兩人吸引,朝兩人追去,這通道空間太小不适合遁光。無月還好,劍宗本就以劍爲遁,控制起來還比較得心應手。玉瑤就有些吃力了,兩人且戰且退,但圍上來兇獸越來越多,兩人的靈力也損耗甚巨,額頭上皆是密密汗珠。
玉瑤一見如此便開口對無月道:“無月姐姐,你劍遁快些,你先走,我來拖着它們”
無月一劍将一隻兇獸斬殺,言道:“要走一起走”
玉瑤歎了一口氣:“無月姐姐,速速出去,休得作小兒女姿态,否則我二人皆要隕落于此”
言畢一道雷法擊中最前面一頭兇獸,将它擊倒在地,才又開口道:“姐姐出去後,去法宗告訴我爹爹娘親,就說女兒不孝,不能陪他們一路走下去”說完又一道雷法擊出,一張電網罩向兇獸,将前面數隻兇獸電到在地,兩人趁勢又朝前跑去。
無月暗自歎了一口氣,“玉瑤這般不惜靈力發動法術,已是心存死念,自己還是依她的意思吧”想到這兒,無月滿臉淚水對玉瑤躬身行了一禮:“妹妹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一步,話我一定帶到”說完深深看了玉瑤一眼,便踏上飛劍頭也不回的朝前遁去。
玉瑤見無月遁走,心中稍松一口氣,自己雖想出去,但此時情形卻也容不得兩人同時走脫,總得有個人回去報個信吧,她的劍遁比自己更适合離開。一道道法術拼命的朝兇獸丢去,爹爹和娘親的面孔浮現在心中,想到他們對自己的寵愛,想到今日自己便要離他們而去,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湧出眼眶。
玉遙且戰且退,不一會體内靈力便點滴不剩,看到身前洶湧而來的兇獸,玉瑤輕歎一聲,靠在牆壁上,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符,一團淡淡的白光把玉瑤全身都包在裏面,這是一枚極爲珍惜的護身玉符,是玉瑤的爹爹高價賣來的,給玉瑤危急的時候用,能擋住化靈修爲一擊,一群兇獸團團圍上來,沖撞着白光,白光越來越薄,玉瑤輕歎一口氣“想必無月姐姐已經走遠了”。淡淡的白光終是“啵”的一聲破了,圍在身邊的兇獸,咆哮一聲,朝玉瑤撲來,玉瑤含淚輕輕笑了笑,唯有閉目等死,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一張極爲普通的面孔浮現在心中,“他如果知道自己身死,不知道會不會傷心呀”。
“安能傷我師姐”一聲怒吼響起。玉瑤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那聲音中再也沒有往日的怯弱,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撞進來,合身撲到玉瑤身上,數十道本該落到玉瑤身上的攻擊,便落到這道身影上面,一時間此人除了面向玉瑤的那一面身體,其餘地方皆鮮血淋漓。緊接着不待玉瑤反應過來,不知從哪抓出一個大鐵桶,轉身一個橫掃,将身邊數隻兇獸撞飛,而後将桶丢後面一個瘦小的身影,那身影接過鐵桶就是一通猛砸。這人才轉過身來,一張極爲普通的面孔,映入玉瑤滿是淚水的雙眸,這張面孔的主人便是那周子平。
周子平一臉惶急惶急的神情看着玉瑤,雙手扶着玉瑤的肩膀,急切言道:“師姐,可有傷到哪兒?”說完便轉動雙眼掃視着玉瑤周身,隻見其胳膊上衣服被撕掉了一塊,露出如藕般的玉臂,上面還有斑斑鮮紅的血液,看着很是剌目,周子平忙輕輕抓起玉瑤的那隻玉臂,邊打量邊急聲問道:“師姐,可是傷到手臂了?”
玉瑤連忙搖頭,眼淚止不住的朝外流,周子平見玉瑤隻是流淚不說話,着急的都快哭了,聲音都變了,硬咽着問道:“師姐,你手臂可是受傷了?”邊說邊從儲物腰帶中取出白玉小瓶,不由分說的朝玉瑤手臂上抹去,玉瑤急切的想抽出手臂,但她的力量哪裏有周子平的大,抹完之後周子平又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件幹淨的外袍披在玉瑤身上,輕聲道:“師姐别怕,你先坐會兒”說完一轉身便直奔兇獸而去,玉瑤一伸手隻抓到了一片沾滿鮮血的衣服碎片,睜大眼睛征征看着滿身鮮血的周子平跳進了兇獸群中,玉瑤流着淚展顔一笑,笑容絕美溫和,幸福洋溢,如春暖花開,香氣沁人心田,曾經那怯弱的男孩,如今長大了呵,無月滿臉淚水,亭亭立于旁邊,看着這一切。
周子平一聲大吼,便撲入兇獸群中,從小猴子手中搶過鐵精桶,掌打腳踢鐵桶砸,周子平是真的怒了,怒的要發瘋,對着這群兇獸一陣砰砰砰的亂砸,小猴子的鐵桶被搶走後,沖着周子平吱吱一通猛叫,再一閃身來到無月身邊,對着無月指了指她背的飛劍,無月輕笑一下,拔出飛劍遞給小猴子,小猴子抓住飛劍,又跳回兇獸群裏,一人用鐵桶猛砸,一猴用飛劍砍,整個場面血肉橫飛,殘暴無比。
無月輕輕的走到玉瑤身邊,看了一眼正在與兇獸搏殺的周子平,然後靜靜對玉瑤說道“我朝外面去時,遇到他們兩個,那人神色焦急的問我是否見過法宗玉瑤,我說我剛剛與你分開,你現在可能會很危險,他便央求我帶他回來,他甚至沒有問是什麽危險,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爲另一個人着急成那樣”說到這裏無月輕聲笑了笑:“他可對你可比他對自己要好許多哩,他叫什麽名字?”
玉瑤臉色稍紅:“他叫周子平,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帶他上山的”接着又歎了口氣:“他對靈氣的感應非常的差,可能此生都與修真無緣”
無月輕笑一聲:“玉瑤妹妹,你真有福氣,如是有一個人能如此待我,我便是死也心甘”歎了口氣接着說道:“我等修真是爲了長生,如是一個人孤獨的活千年萬年,那該是多可憐呀”。說完從戒指中取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衫,遞給玉瑤,玉瑤接過衣衫,滿臉的不解,無月呡嘴笑着,指了一下玉瑤的衣服,玉瑤此時才發現,自己還披着周子平的外袍,臉色一紅,忙将周子平的外袍取下收好,穿上無月那件衣衫。
周子平和小猴子這一次是打了個盡興,數百隻兇獸被他們兩個屠的一幹二淨,待最後一隻兇獸被周子平砸飛後,周子平才發現整個通道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汁碎肉也到處都是,就連兩人身上也沾滿了,一股股血腥味,令人作嘔。
小猴子一看打完了,便跳着要還無月劍去,卻被周子平一把抓住,提着它走到一個稍爲幹淨些的地方,周子平放下鐵桶,朝桶裏倒滿了酒水,先把小猴子丢進去,然後自己也跳去,等洗幹淨後才跳出來,找出一身幹淨的衣服穿上,又把頭發束好,才來到玉瑤面前躬身一禮:“見過師姐”看到玉瑤換過衣服,便又開口道:“不知師姐手臂傷的怎麽樣?我這裏還有些藥”
玉瑤笑着搖了搖頭,眼睛中隐隐又有淚珠滾動,拉過周子平溫聲道:“子平,讓師姐看看你的傷口”
周子平連忙說道:“師姐,我沒事的”
玉瑤不由分說的掀開周子平的衣服,隻是一眼玉瑤便低聲哭起來,淚如雨下,周子平整個後背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血肉模糊。無月也看得心裏發酸,就這種傷口,剛才爲了讓玉瑤看起舒服,整個人泡在酒裏洗,這得忍受多大的疼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