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辰放出飛船衆人依次進入其中,包括人質都被他們提了進來,鳳妮被玉央抱了進來,呂子等六人就催起飛船,紫山剛打開陣法,飛船一晃便已經數十丈開外了,秦牙子趕緊關閉道宗護山大陣,飛船幾個閃現,已經離開布道山。
衆人都長籲一口氣,秦牙子連連揮動法決,打開一道一道的陣法,共穿過三十六層陣法,飛船才真正出到道宗山外,呂辰上前一步對呂逍低聲問道:“少主,現去往何處?”
呂逍辯認了一下方向,伸手一指,淡淡對呂辰說道:“由此方去”說完便回自己房間裏去,這艘飛船上面設了二十個房間,呂逍一個人占有三個,還有一個稍大點的議事廳,其餘十二生肖各一個。
呂逍回房間由小婢爲傷口上好藥,又換了一身藍色袍子,穿戴完畢後,對旁邊的小婢道“叫呂辰來一下”。
不一會兒呂辰敲了敲門進來,對呂逍行了一禮,呂逍沉呤片刻才開口道:“道宗這個奉供和二十一個長老我打算全部變成我的人,至于鳳妮就先關起來,你下去安排一下,另外你們商量一下,找個地方落腳”。
飛船行了約半日,呂逍不時的調整方向,終于找到了那熟悉的山村,“停下,下去到那村子”。
飛船落在地上,呂逍第一個走出來,看着熟悉的一戶戶房子,呂逍竭力的忍住眼眶中的淚水,沿着村子裏的道路慢慢走着,這條路近兩年無人打理,路兩旁長滿了野草。有的房子因長久無人居住,都已經開始腐敗。每經過一所房子,呂逍都要停留一會,默默喊着這戶人,村子很小一共不到四十戶人家,很快走到了自己家前。
呂逍看着那記憶中無比熟悉的門框,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院門,“吱呀”一聲院門推開,呂逍輕輕邁步走了進去,看着院子裏的桌椅,往日坐在這小院裏跟小夥伴們讀書情形如昨日般的清晰。呂逍關住院門,努力克制住心裏的傷悲,對外面的衆人淡淡說道:“全部退到二十丈以外去,凡有靠近者,殺”說完這些,眼淚再也止不住,從臉龐上滾滾而下,呂逍緊走幾步,跪倒在地上,使勁的壓抑着聲音哭咽着:“爹爹,娘親,我回來看你們了,我殺了好多人,我好害怕呀,真的好害怕,我每天都面對着吃人的魔鬼,可是我不殺人,就活不下去,我不怕死,隻是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我還要爲你們報仇,你們不能枉死,我一定要救你們,讓你們重新活一回”。
這一哭就哭了有半個時辰,待呂逍擦幹眼淚止住悲痛,調整好心緒,已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了,呂逍打開院門,十二生肖率人都站在二十餘丈開外,呂逍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衆人,淡淡說道:“呂子你帶些人,将這裏所有的房子,小路重新翻修一下,房子不要破壞原來的樣子,加固翻新就行了,今晚我們就住這裏”。
是夜呂逍提了兩壺酒,單獨一個人來到大墓前面,跪于墓前面喃喃自語,說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話,将自己從村子裏出去,一直到現在,所有的際遇說了個遍,而後擺上酒,邊喝邊說,兩壺酒喝的精光,最後喝醉了的呂逍倒在墓邊上,睡了一覺,差不多近兩年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這一覺睡的無比香甜,就像是在母親懷抱中沉沉睡去的嬰孩,一覺醒來已是旭日東升,身上蓋着一張被子,四個小婢正立在不遠處。
呂逍揉了揉臉,而後揮了揮手讓四個小婢先回村子。待小婢走遠了,呂逍站在碑前,默立了片刻,才喃喃說道:“老爹,我今天來,是想帶你們跟我一起走的,你們在這裏,我不放心”說完一捏法決,移開墓上面的浮土,揭開石闆,墓裏已經結了一層冰屑,墓裏一百八十三人還如之前安葬時一樣,呂逍從戒指中取出一百八十三具棺木,這些棺木都是之前讓煉器堂特别煉制的,裏面銘刻了小型陣法,四壁鋪滿了靈石,遺體放進去可以保存數千年不壞,而且遺體在靈力的清洗下,可以長久的保持其鮮活,更有淬體功效,每一具棺木都花了差不多一萬靈石。
呂逍将墓中的遺體全部一具一具的放入準備好的棺木中,然後将棺木收入戒指裏,又把這裏填平了,最後呂逍在石碑上,留了幾個字給周鐵和周子平,言明遺體是自己取走了,才離開此處,回到村子自家小院裏,四個小婢和玉央都在此處,呂逍進門稍微清洗了一下,就吩咐道“去把呂子呂辰他們十二人找來”。
四個小婢去叫人了,院子裏隻餘下呂逍和秦玉央,呂逍走到院子裏條桌旁坐下,仰起頭看了一眼升起的太陽,對玉央說道:“你會煮茶嗎?”
玉央忙上前幾步道:“會一些”。
呂逍定定的看着她,過了一會才淡淡說道:“那就煮點茶”
玉央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茶具,放于呂逍面前的條桌上,紅泥小炭爐,香楠木炭,造形精緻的紫沙茶壺,就連水都是自帶的,把炭爐引燃,放了一壺水在上面燒着,而後玉央半跪坐下來,娴熟的擺好茶杯茶具,壺中的水在炭火的炙烤下,滋滋的作響。此時呂子等十二人推門進來,皆彎腰對呂逍一禮:“見過少主”
呂逍擺了擺手開口問道:“對于去處,諸位有什麽想法?都說說看”
幾人相互看了看,呂辰上前一步,開口道:“由此向西兩萬餘裏,有一山名爲明牙山,此山環繞二十八峰,靈氣濃郁,風景秀美,适合開山立派”。
此時水燒開了,玉央珍重的從一紫木匣中取出三片碧色茶葉,置于紫沙小壺中,而後執水壺一沖二泡,茶氣自壺嘴妖娆而起,在茶壺上方奔騰起伏,玉央一手執壺,一手輕輕在壺上一拍,茶氣便四散而開,一股茶香撲面而來,呂逍深嗅一口,神清氣爽,玉央倒執壺,朝茶杯中輕輕一點,一股碧色茶水,便注于茶杯之中,玉央放下茶壺,雙手将茶杯舉過雙眉,遞于呂逍嬌聲道:“少主請喝茶”
呂逍單手接過茶杯,放到鼻前先深嗅一口茶氣,繼而将茶水吸入口中,就着那口茶氣,吞入腹中,頓時一股熱氣遊走四肢百骸,一股茶香自内腹騰騰升起,口齒生香。
呂逍閉目微微享受一下,即放下茶杯對呂辰言道:“既然明牙山這麽好,爲何沒有宗派立足?”
呂辰等人猶豫了一下,繼而又開口說道:“這是有原因的,此山很危險,無緣無故的總是出現很多兇獸,且兇獸實力都還不差,之前也有人在此開山立派,但沒過幾年,就被兇獸全吃了,後來四宗十派組織人去剿殺過兩次,每次剿殺的幹幹淨淨,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出現,總之是殺之不竭。當然此山是一個方案,另一個方案是找十派中的一派,直接占了,做我們的山門,至于怎麽做,還請少主示下”。
呂逍又喝了一杯茶,拿着茶杯在手中把玩片刻,才淡淡開口道:“明日此時,我們啓程去明牙山”
呂辰忙上前一步道:“是,少主”說完便帶着幾人退出去了。
呂逍又喝了一杯茶,取出道甲,在手中看了片刻,對玉央道:“你先出去,着人四周警戒,但有靠近者,殺之”玉央忙低頭稱是,收拾好茶具,快步走到門外。她現在是真的怕了這個少主,陰狠毒辣,對别人狠,對自己也狠,而且喜怒難測,從來雲淡風輕。
玉央對外面警戒的人傳達了呂逍的意思,然後與四個小婢站在門口,如果呂逍有事找自己,自己等人可以第一時間到,從天之嬌女到貼身婢女不過數日,玉央已然熟悉自己的身份了,世事之奇,莫過于此了。
呂逍拿着道甲把玩了片刻,便把天甲收起來,打算煉化地甲。煉化的法門自己早已知曉,一共一千二百道法決,呂逍也練習過很多次。将地甲置于身前桌上,呂逍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緻虛極守靜笃雙手打出一道道法決,心靜如水來感應地甲。約一個時辰後,地甲輕輕的動了一下,呂逍從心識中也感應到了地甲,随着雙手法決越來越快,地甲慢慢的浮起,心中對它的感應也越來越明顯。終于整個地甲浮現在心中,而身體外面的地甲此時也光芒四射,圍繞着呂逍慢慢的飛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