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在六部告急求援時,爺爺便已經傳信請奉供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正在此時,守道閣長老秦牙子率了兩名門下弟子快步行來,“宗主,守道閣失守了”一向注重儀表的秦牙子,如今滿面血污,道袍也是破破爛爛。“如果守道閣都失守了,那麽其餘五部,除了養道閣,可能俱已失守,五名奉供都住在養道閣,所以養道閣應該不會出事”鳳妮暗暗想到“爺爺,不如我去一趟養道閣,看能不能催一下幾位奉供”。
鳳翔天略一思量繼開口道:“也好,路上小心”
鳳妮朝正行來的秦牙子行了一禮,便自窗口一躍而出,秦牙子也稍一抱拳,似是想說些什麽,結果還未出口,鳳妮便已出去了。秦牙子苦笑一聲,朝鳳翔天走去,差不多快接近一丈距離,秦牙子一個趔趄,鳳翔天身形一晃趕忙扶住他,就在扶住他的一瞬間,鳳翔天臉上一驚,正欲後退,卻被秦牙子抓緊雙手,而秦牙子身後兩名門下弟子如鬼魅一般,欺身而入,兩根黑色短劍釘入了鳳翔天的肩胛之上,鳳翔天悶哼一聲,那兩名門下弟子裝扮的拼指如劍,在鳳翔天身上連點幾下,他就癱軟倒在地上,秦牙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緒才稍稍平息了一點,算計一個渡陽高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稍有不慎,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癱倒在地的鳳翔天滿臉驚怒的看着秦牙子:“我道宗待你不薄,爲何要行這欺師滅祖之事?”
秦牙子滿臉苦澀:“宗主,囚神窟所有重犯皆脫困而出,且都聽命一人,如今我也受制于此人,今日此事實屬不得已而爲之”言畢長歎一聲:“道宗今日之劫,因果早已種下,宗主又豈能不知呀”
道宗養道閣是道宗風景最秀美的地方,奇峰怪石孤松飛瀑時而花團錦簇時而翠竹如海,時而怪石林立,時而幽道森森,可以說是一步一風景,一步一天地。不過今天養道閣注定了沒有往日那般平靜,呂卯呂巳呂午呂末呂亥各率一隊帶屠神弩由五個方向同時攻占養道閣,呂辰得到的消息是養道閣有四名渡陽修爲的奉供在靜修,所以一個小小的養道閣他就安排了四支小隊,後來覺着不保險又把呂亥那隊調過去,此次能否順利攻占道宗,其主最緊要的就是能否攻占這養道閣,也或是能否控制這四名渡陽修爲的奉供。
呂卯出身劍宗,修爲隻差一步即可渡陽,都說四宗十派劍宗攻伐第一,從呂卯身上足已看出,呂卯小隊對付的是現知道宗修爲最高深的青虹老祖,據說已有渡陽後期的修爲,差一步即可顯化,呂卯雖說膽大包天,但面對這高一個大境界的高手,心裏也是毛毛的,這片地花團錦簇,呂卯小心翼翼的前進着,擒住了幾個在此修煉的弟子,終于距離青虹老祖靜修的木樓隻有二十餘丈,呂卯給邊上兩個搏擊高手使了個眼色,這兩人一人端屠神弩,一人執短劍便朝木樓奔去,剛行十餘丈,木樓大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着青衣,須發如雪的老者行至門外,身後還跟了兩名童子,老者眼神一掃,雙目如電,一股如海如獄般的氣勢朝呂卯壓來。
呂卯感覺整個天地都似乎壓在身上一樣,身體的被這種無形的氣勢壓雙膝一軟,體内的靈力都混亂起來,整個人都爬在地上,耳鼻口眼都滲出血來,他帶個的幾個人都被這種氣勢壓的動彈不得,兩個搏擊高手還在死死抵抗,必竟他們還不懂什麽叫靈力,這種氣勢對于他們來說,更多的是來自心靈上的恐懼,而不是身體上的。
呂卯心中駭然,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渡陽修爲的高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那老者面露譏笑,剛剛接到宗主的傳信,對于這點小事都勞煩他來出手,心中還是有些不滿的,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如同一些蠅蟲,反手盡滅之,他所猶豫的是要捉活口還是全部殺了,他打算先問問清楚。
老者邁步朝呂卯走來,輕輕一邁便是數丈距離,不過兩步便行至兩個搏擊高手五步處,持弩那個咬緊牙關壓住心中的恐懼,擡弩便射,一溜黑光一閃而過朝老者奔去。老者心中輕笑,修爲到了他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一般法器所能傷害的了,如果修爲不到,法器想穿透他身外的靈力護盾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看着黑色弩矢射來,老者隻是将靈力護盾外放了一些便不再理會,說時遲那時快,黑色弩矢一閃便自老者胸前鑽入,矢尖從後背鑽出,整枝弩矢釘在老者身上,青衣老者一愣之間,滿臉的不可思意,一臉呆滞的看着胸前的黑色弩矢。
另一搏擊高手從地上一晃而起,五步距離在他身下不過眨眼,手中短劍如一條黑蛇,在空中閃過一條黑線,紮在老者的肩胛上,劍刃透體而出,而後拼指如劍,在老者身上連點幾次,老者滿臉呆滞的癱倒在地上,到現在他都還沒弄明白,這弩矢是如何穿過自己的靈力護盾的。
“抓住他,咱們走”呂卯招呼一聲,兩武者将青虹帶上了一艘飛船,然後這十多人朝另外一處行去。
呂逍到達修道閣廣場時,道宗六部基本已經平定下來,所有六部化靈修爲以上的全部被擒拿在廣場上,煉靈修爲以上的弟子全部都驅趕到廣場上,但有反抗者斬殺之。呂逍等人來到廣場時,整個廣場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呂逍召過邊上垂手而立的呂子,對他耳語幾句,呂子即飛上半空中,大聲喝道:“少主令喻,凡有面他而立者,皆斬之”連喊三聲,一時間整個廣場血流成河,不過片刻整個廣場除了呂逍等人,其餘人等全部跪下了。
呂逍從白骨寶座上緩步走下來,仰起頭看着廣場對面的修道閣,這個道宗最大的權力所在,曾經如同九天之上的太陽一般,自己連仰望都做不到,可如今它就在自己的腳下,回過頭對呂辰淡淡說道:“鳳翔天等人何在?”垂手而立的呂辰忙一揮手,就有十來個武者,提着五個人過來,這五人有男有女,皆是年老之輩,十來名武者将這五人提至呂逍前面丢于地上,廣場上道宗衆人一陣騷動,呂逍輕輕看了一眼呂子,呂子馬上對廣場上喊道:“再敢有聲息者,爾等随機抽五十人殺了”。
呂逍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五人,片刻之後才對鳳翔天開口道:“我想做這道宗之主,鳳宗主以爲如何?”
旁邊的一個武者在鳳翔天身上連拍數下,鳳翔天才長籲一口氣,用手撐着從地上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呂逍,才問道:“你是何人?爲何侵犯我道宗?”說完看了一眼呂子等人,眉頭跳了跳繼又喝道:“你可知你放出了些什麽人?”
呂逍取出布巾,輕輕擦去鳳翔天臉上的血污,然後将布巾丢給邊上的小婢,才慢慢對鳳翔天說道:“我叫呂逍,嚴格說起來,我也算是道宗弟子,所以這不能算是侵犯,最多也隻是道宗的宗主之争,至于他們,鳳宗主且放寬心,有我在,他們翻不起浪來”。
鳳翔天聽到呂逍說自己是道宗弟子,面上異常吃驚,連聲問道:“你是道宗哪一部弟子?我爲何未曾見過你?”
呂逍取出一枚玉牌,遞給鳳翔天:“道宗内勤雜役呂逍,見過鳳宗主,請宗主讓位于我”
鳳翔天接過呂逍的玉牌一看,果真如此,頓時大怒,指着呂逍罵道:“你大逆不道,欺師滅祖,還敢染指宗主之位,當真是禽獸不如”後面武者上前一步一腳踢在鳳翔天膝蓋處,鳳翔天一下跪于地上,鳳翔天怒罵不止。
呂逍抓過旁邊一個老者,對後面一個武者示意了一下,後面武者上前兩步,解開其身上禁制,呂逍對這老者問道:“老丈怎麽稱呼?”
老者滿面怒容生硬回道:“青虹老祖便是我”
呂濃淡淡說道:“青虹老祖你可記住,殺你者乃鳳翔天”。
說完拔出青虹身上的短劍,自他頭頂直插而下,尺餘長短劍盡入其頭顱,青虹不可思意的看着呂逍,猶自不相信自己修道近上千年,今日會隕身于一個毛頭小子手中,呂逍松開手,青虹倒地身亡,他的靈胎被滅神矢禁锢于身體中,隻能慢慢消散。
鳳翔天張大嘴驚駭的看着這一幕,指着呂逍顫聲道:“你你你居然敢殺青虹老祖!!”
呂逍拍了拍手淡淡說道:“殺他的不是我,是你,你如再罵我一句,我就再殺一個,将這幾個殺完後,再殺場中之人,直至殺完爲止,你不信可以試試”聲音冰冷無情,句句如刀如鋒,鳳翔天屈辱的閉上嘴巴。
呂逍緩緩度了兩步,對鳳翔天道:“将道甲的天甲交出來”
鳳翔天臉色一震,嘶啞低聲道:“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