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入夜時分才回到劍宗,一路上着實享受了一把風馳電掣般的快感。推開院門的時候,老皮貨和月月都在院子裏,老皮貨正在爲月月準備藥桶。月月一看到周鐵回來,高興的連走幾步,雙手緊合,臉上笑逐顔開,梨渦初現,清澈潔淨的眼中,有淚珠滾動,其嬌憨的聲音在周鐵耳邊響起:“哥哥,月月每天都好擔心你”此聲如黃莺初啼,一切牽挂不舍盡在其中。
周鐵聞聽此言,便是心如鋼鐵也俱化爲繞指柔。上前兩步将月月輕輕納入懷中,低頭貪戀的嗅着月月身上特有的草木清香味。
“咳”逍遙子一聲咳嗽,周鐵狠狠的瞪了一眼沒有眼色的老皮貨,而後放開月月,牽着她的手來到院中,逍遙子瞅了周鐵一眼,淡淡說了一句:“小子沒缺胳膊少腿的回來就好,趕緊來幫忙”
周鐵懶得理他,從腰帶裏摸出窮桑木葉,在手中抛了抛,就朝逍遙子一扔:“喏,這就是窮桑木葉子,可是小爺費了好大勁才弄到的”。
逍遙子聽聞是窮桑木葉子,吓的手忙腳亂的接住,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一番:“嗯嗯不錯跟典籍上記載的差不多,确實很像”
周鐵一聽這話就狂暴了:“老皮貨,你是存心的是吧,什麽叫很像,根本就是,小爺出手說能弄到,就一定能弄到”
逍遙子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把窮桑木葉子收好,對周鐵言道:“那就開始,把那冰蠶引出來”。說着就取出之前都己經調制好的丹丸,一隻五粒,而後又從屋裏取出窮桑木匣子,這是周鐵第一次看見這匣子,通體暗黑如玉,散發出溫和的熱度,一切準備好後,把那五粒丹丸遞給月月,示意她吞下去。
月月接過丹丸看向周鐵,周鐵伸手撫了撫月月臉龐,溫聲說道:“沒事的,月月,哥哥會一直在這裏,你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月月展顔一笑,将手中丹丸納入口中,藥一入口不過片刻,月月就昏昏欲睡,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周鐵嬌憨道:“哥哥,月月好想睡覺”
周鐵攔腰抱起她,輕聲說道:“好,哥哥抱你進去睡”說完便朝屋裏走去,逍遙子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屋内,月月已經在床上熟睡。逍遙子和周鐵都站在床邊,逍遙子取出針囊打開,裏面數十根金光閃閃的金針,而後又把窮桑木葉子取出來,最後取出一把銀質小刀,在月月眉心處輕輕一劃,月月如凝脂般肌膚上,便現出一小道傷口,殷紅的鮮血沿着傷口滲出來,逍遙子拿起窮桑木葉子,貼在月月眉心傷口處,周鐵看得心裏一抽一抽的。
逍遙子又取出幾根金針,正準備紮下,周鐵一把攔住逍遙子:“老皮貨,跟你商量個事,把月月嫁給我怎麽樣?”
逍遙子拿針的手一抖,淡淡的看着周鐵,周鐵讪讪一笑:“呃。。好吧,這個事以後再說,你先忙”
逍遙子懶得看周鐵,認準月月穴位,正當一針紮下,耳邊又響起周鐵憊賴的聲音:“反正月月我是娶定了,這個事隻是告訴你一聲”
逍遙子怒氣暴發,從一回來就看這小子極不順眼,如今真是忍無可忍,曲手一彈,手中金針便“咻”的一聲,閃電般的射向周鐵,周鐵神念一轉,離淵即擋住金針。逍遙子連發三支金針,周鐵眼皮都不眨一下,“叮叮叮”三聲,将這三針全部擋住。周鐵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背着手施施然的步出裏屋,離淵在其身後上下翻飛,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在其身上顯現的淋漓盡緻。
周鐵在外屋找了些茶水喝了,進到裏屋看見月月身上插着十多支金針一晃一晃的。轉眼間酉時到來,月月的呼吸間一道道白霧在房中散開來,使得房中的溫度都低了好多。逍遙子稍等了幾個呼吸,将手中幾根金針閃電般的插于月月身上,就在此時,周鐵看見月月皮膚上有個小凸點在快速的移動着,其迅速的移動到月月的眉心位置。逍遙子手中最後一根金針電閃般的朝月月眉心射出,一道白霧瞬間在月月眉心一爆一收,金針被白霧沖落一邊,月月額頭上的窮桑木葉子和冰蠶蹤迹皆無。
逍遙子大驚失色,一晃手又拔出兩根金針朝月月眉心射去,周鐵的離淵一晃便後發先至,擋在月月眉心處,“叮叮”兩聲金針跌落,周鐵指着逍遙子就開罵:“老皮貨,你想害死我家月月嗎,那冰蠶蹤影都沒了,你還發針,早幹嘛去了”
逍遙子全身像從水裏揮起來的一樣,看到這種情形,一下子癱軟在地,眼中淚水滾滾而下,口中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下誰也救不了月月了”随即又撲到床上抱着月月大哭道:“月月呀,是爺爺害了你呀”就在這短短一會兒,月月頭發上都已經有白霜在凝結了,熟睡中的月月黛眉微皺,仿如正在經受着痛苦。
周鐵見此也是急得直跳腳,此時也顧不得責怪逍遙子,突然周鐵眼前一亮,一個辦法浮現在腦海裏,顧不得許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想到這兒周鐵立即盤膝坐下對逍遙子喊道:“老皮貨,看好小爺,待會兒小爺再找你算賬”說完就将神念沉入白色蜂王道胎中,然後蜂王從周鐵頭頂爬出,輕輕揮了一下翅膀,便沒入月月身體中,周鐵幾乎在沒入月月身體的一瞬間,就鎖定了那冰蠶,而冰蠶也像是遇見了天敵,迅速爬動想要逃走,但它那裏能快得過周鐵,隻再揮動一下翅膀,就到了冰蠶身邊,白色的尾針剌入冰蠶的身體,而後周鐵再次揮動翅膀,白色蜂王便沒入周鐵的身體,說時慢卻是極快,隻有短短兩個呼吸,從蜂王一從周鐵頭頂出來,小屋上面空中開如彙聚的紫色劫雲,直到蜂王回到周鐵身體,劫雲才慢慢散去。
周鐵從地上站起來,沒空理會逍遙子一臉的呆滞,握住月月的手,渡入一道靈氣進去月月的體内,仔細觀察着月月的狀況,過了好一會,周鐵才長籲一口氣,對逍遙子道:“老皮貨,你看下月月,現在應該是沒事了,隻是窮桑木葉的火元力和洪荒冰蠶的冰元力都堆積在月月體内,兩者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如果不把兩種元力消耗掉,月月的身體還是會出問題”。
說完周鐵就慢慢的走到外屋,心髒到現在還在猛烈的跳着。剛才道胎爬出身體的一瞬間,周鐵就感到一種強烈的心悸,就如同一個渺小的螞蟻面對着一個巨人即将踩下來的腳闆一樣。即将面對死亡的無力感深深充斥在周鐵的心頭,走到外屋周鐵狠狠的喝了幾口酒,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
過了一會兒逍遙子來到外間,猛喝了幾口茶水後對周鐵道:“小子,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消除月月體内的冰元力與火元力,隻是這個辦法相當困難”說到這裏就看着周鐵。
周鐵瞅了逍遙子一眼:“說就說完,别吊小爺胃口”
逍遙子繼又說道:“現在唯有讓月月修煉,而且必需是法宗的《破禁冰炎決》”
周鐵道“那就讓月月拜入法宗門下去學呀”
逍遙子哭笑一聲:“沒那麽容易,《破禁冰炎決》是法宗三大秘典之一,非核心弟子不傳,且必需是法宗嫡系”
聽到這兒周鐵也愣住了,想了想說道:“那我去把它買回來”
逍遙子用一種很白癡的眼光看着周鐵,周鐵撓了撓頭也感覺着很不靠譜,想了想周鐵一拍手大叫道“要不我去把它搶回來吧”
逍遙子覺着現在完全沒辦法跟周鐵談事情了,瞅了瞅周鐵直言道:“想死有很多種,你何必要這樣做”。
周鐵是最受不得逍遙子這樣子瞧不起人了,被他這樣一說,當時就跳起來,指着逍遙子說道:“老皮貨,别瞧不起人,小爺我現在就去法宗,把那什麽決搶回來給你看看”說完離淵現在腳下,再一閃人已經在數十丈開外了。
逍遙子一看周鐵離淵出現,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子壞了,還沒站起來,周鐵已經在門外了,待追到門外卻那裏還看得到周鐵的蹤影,氣得大罵道“這個渾小子,真是不想活了,單身匹馬去搶人家的一宗之秘典,想死也不是這個搞法,搞不好還會引起劍宗與法宗大戰”想到這兒,逍遙子急得是上竄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