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蕭越幾次暗示他。
越王總想着萬一能用上呢?
“祖父,祖父,有人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秦王哭着死死抱住越王的大腿,“救救我……我就算是再好色,也不至于同紀太後不清不楚,我隻把她當做祖母。”
書房外,楚帝派來傳旨的人默默聽着,等到秦王和蕭越辭行後,他們就要把秦王,不,應該說庶民驅逐出京城了。
鎮國公主眼圈泛紅,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妹,對秦王還是有幾分感情。
“一會多給他準備點銀票也算全了你們的兄妹之情。”
蕭越握住鎮國公主的手臂,柔聲安撫,“或是再在江南給他置辦幾處宅邸,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等到咱們能做得了主,也可把他接回京城,或是重新調查是誰構陷的他,爲他正名。”
“除了蕭陽外,誰會這麽狠?”
“……公主。”蕭越不自在的皺眉,“以我對小叔的了解,他有可能直接掀翻棋盤。”
鎮國公主道:“他這還不叫掀桌?連太後娘娘都……你去外面聽一聽,有多少人嘲諷太後?”
他們皇家的臉面被狠狠的踩在腳下。
蕭越聲音略略發苦,“肯定不是他!小叔同紀太後任何仇怨,紀太後根本入不了小叔叔的眼。”
蕭**本就把紀太後當做無物,何必費心在皇宮中陷害她和秦王私通?
書房中,越王長歎一聲,“你是被牽連了,被本王,被紀太後牽連的人,可是你若是行得正,旁人也算計不到你身上,正因你……你瞞着本王同紀太後勾連在一起,才惹得旁人對付你!”
“我隻是……隻是去向她請安啊。”
越王似聽不到他的哀求,狡辯,意興闌珊的喃咛,“他總是要做點什麽,畢竟英宗的命一大半毀在紀太後手上。”
“祖父?”秦王徹底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
“罷了,你本就來自民間,是本王硬是把你帶到不屬于你的地方,今日你回到生養你的地方,想來你不會再被算計,再費心費力去學習你根本就弄不明來的事兒。做一個小地主,你會更自在一些。”
越王也曾對他用心培養,可到底血脈卑賤,在富貴鄉也養不出蕭陽那般通身的氣度。
秦王慢慢的松手,低垂着腦袋:“您的意思是賤民?根本不是先皇的皇子?是你養得一隻狗?”
越王不忍去看從小養大的孩子,感傷道:“你去吧,本王會給你安排個身份,你可以在鄉間重新……”
突然,秦王從袖口抽出匕首,宛若猛虎拼死直刺越王,雙目赤紅,瘋癫怒罵:“爲什麽?爲什麽你要養我?我沒用了,你就要抛棄我?”
噗嗤,越王正在感懷,對秦王毫無防備,匕首猶如一道閃電,秦王這些年也不是白練功夫,俗語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他拼盡全力的一擊,越王愣是沒能躲開,匕首刺進他的胸口,鮮血湧出來,沾滿秦王的雙手,“你毀了我,毀了我。”
秦王猶如瘋子一般,越王拼着最後一口氣,一巴掌煽開秦王。
聽到書房裏動靜不對,鎮國公主和蕭越對視一眼,急忙推開門,越王氣息微弱,衣衫被鮮血濕透,胸口插着沒入一半的匕首。
“祖父。”
鎮國公主上前用手捂住越王的胸口,“您挺住,沒事的,您一定會沒事的。”
“大夫,大夫,快去叫大夫。”
朝着越王的随從喊道,“把最好的大夫請過來。”
蕭越給秦王狠狠一記耳光,“畜生,畜生!越王把你養大,待你如同親生,你卻恩将仇報,你也不想想,若是沒有越王,你能享受到榮華富貴?沒有越王,你還不在哪塊田地裏刨食。”
秦王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昏沉沉。
“賤種就是賤種,果然是養不熟!”蕭越滿是嘲諷。
最後這句話再一次刺激了他,叫嚷道:“我是先帝血脈,血統比你高貴。”
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沖向蕭越,“你才是賤種,被蕭家驅逐的賤種,隻會靠女子的小白臉,不,你比賤種還不如!”
蕭越沒想到他會這麽瘋,不僅敢向自己動手,還辱罵自己?少一愣神,他的拳頭重重砸在蕭越臉上,砰,蕭越感到下颚劇痛,飛起一腳踢飛秦王。
“來人,把他給我押起來。”
一衆侍衛湧上,抓住瘋癫的秦王,刺傷越王,拳打鎮國公主的驸馬,秦王連庶民怕都做不成了。
不管越王能不能活下去,他那一匕首足以讓自己更加悲慘。
鎮國公主婚期就在五日後,越王若是挺不過去,公主還不得守孝?就算越王轉危爲安,蕭越臉上那塊淤青沒個十天半月也下不去。
好好的新郎官破相了,婚禮還能吉利?
秦王被拖死狗一般拖下去,蕭越按了按臉上的傷處,走到鎮國公主身邊,越王死了,對蕭越來說利大于弊,所以方才他故意拖時間。
痛失親人的鎮國公主要好哄得多。
越王望着痛哭流淚的孫女,失血過多讓他臉龐宛若白紙,“别哭,别哭。“
“祖父。”
蕭越攬住鎮國公主肩膀,支撐起她全部的重量,“越王,您說。”
“答應我,答應我,别爲我守孝。你們的婚禮照常,否則我比不上眼睛……”
越王有氣無力,目光卻是明亮。
“我……我怎能……”
“你不答應我才是不孝,你若不答應,别認我這個祖父。”
鎮國公主抹着眼淚,遲遲不肯點頭。
蕭越手掌按在她肩膀上,柔聲道:“你暫且答應下來,一會大夫來了,越王還有救,你此時同他硬扛着,越王太激動,血不容易止住,萬一碰到傷口會加重病情,匕首也不容易拔出。”
“祖父,我答應你,答應你。”
鎮國公主哭着點頭,蕭越順勢半跪下來,臂膀扶着泣不成聲的鎮國公主,一手握住越王漸漸轉涼的手,“您且放心,我蕭越一定善待鎮國公主,不辜負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