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王蹦蹦跳跳,把一把把新開的珍貴花朵采下來,攥成一把直接送給顧明暖。
她抱着嬌貴的花束,心情格外愉悅,笑顔如花,蕭陽在遠遠望着卻沒來打擾她和安樂王相處。
小暖也需要有朋友!
天真純澈的安樂王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比謝珏要更好一點。
蕭陽最不希望謝珏藏在心中的陰暗影響小暖,影響到她永遠記住前生。
“主子,您不過去?”
“不了。”
蕭陽潇灑從容的轉身,“越王在何處?”
嶽母肯定不願意此時同越王翻臉,他卻不願意放過越王,也就是秦王被嶽父扔到禁軍中去了,否則……
“在宮外的王府上,今日越王并沒入宮。”
蕭陽嘴唇抿得很緊,冷硬的點點頭,直接帶人包圍了越王府邸。
得到東廠急報的楚帝将皇貴妃差一點推到地上去,“什麽?你說什麽?蕭陽……他……這世上也隻有蕭陽,說圍了越王府,就圍了,等哪一日,他包圍朕的皇宮,朕也不會覺得奇怪。”
夏侯靜也是一臉的驚訝,燕王總是能突破旁人的認知,總是用事實證明,沒有最嚣張,隻有更嚣張。
東廠廠督低垂着眼睑,盯着地上的青磚,不敢看薄簾後面的皇帝和皇貴妃,仿佛在等楚帝平複心思,低聲道:“秦王被平郡王押去禁軍,說是要好好訓練秦王。”
楚帝看着手中薄薄的紙張,苦笑道:“他們兩個眼裏就沒有朕,沒有朕啊。”
皇貴妃咬着下唇,輕言慢語的安慰起楚帝。
“愛妃啊,朕要給我們的皇子一個最穩定的環境,不讓他受朕受過的委屈。”
“……皇上。”夏侯靜哽咽,落淚叩首,“臣妾代他叩謝陛下。”
這是給她承諾?
隻要她生下皇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她豈不是會是太後?
雖是有強悍嚣張如燕王這樣的權臣,但社稷宗廟還在,皇帝就是天下的主宰,即便一時被蕭陽他們當做傀儡帝王,以後等兒子長大後,有她的輔佐,自然能打敗權臣,清繳逆臣。
她的兒子可不是楚帝這般懦弱平庸。
自從入宮起,夏侯靜便抛棄了一切,隻爲攀上最高的位置,當然她心裏深處依然還有一道影子,唯一讓她心動的顧衍……在楚帝面前,她從未表現出對顧衍的在意,然而顧衍是禁軍統領,在後宮中,她有時會碰到顧衍。
同以前相比,已經是平郡王的顧衍更有氣勢,唯一不變是他的豪邁,爽朗氣勢,仿佛更顯得威武雄壯了。
倘若她能抓牢顧衍,是不是能讓顧衍站到自己兒子這邊?
古往今來的輔政太後,總有一兩個有文采幹練,或是掌兵權的入幕之賓,顧衍無疑是夏侯靜的第一選擇。
不僅僅因夏侯靜對顧衍有好感,更因爲顧衍對蕭陽的影響,以及顧衍手中的權柄是她最爲缺少的。
夏侯靜偎依在楚帝懷裏,想得卻是顧衍,而深情款款攬着夏侯靜的楚帝心中也在想着一個人——蕭陽。
他該怎麽加劇蕭陽和越王的沖突?
他們兩人拼個魚死網破,對楚帝是極有好處的,是不是再去試試蕭越?
楚帝不在意夏侯靜的心思,他當然也不信自己比不過莽夫一般的顧衍。
馮廠督悄悄擡起眼睑,看了一眼明顯表裏不一的帝王和皇貴妃,微不可聞扯了一下嘴角,皇貴妃對顧衍的在意也就瞞着陛下……不是顧衍等同于他的命根子,他會幫着夏侯靜湮滅證據?
讓馮廠督想不通得是,顧衍的桃花怎麽就這麽多?怎麽就這麽吸引女子?
前有趙皇後,後有皇貴妃,還有……還有蕭寶兒,不過這些女子,馮廠督是一個看不上,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是會過日子,賢良淑德的。
溜達了一圈,顧明暖回到中宮,天色漸晚,晚霞漫天,金碧輝煌的宮殿多了一層暖暖的鎏金色。
“爹,您這是……”
顧衍穿着厚重的铠甲,頭上的将軍頭盔規規矩矩放到一旁的地上,他蹲下,起身,再蹲下,再起身,如此重複着一個枯燥的動作。
記憶中,在顧明暖的記憶深處,好像小時候見過的,每次父親惹母親生氣,就在自家小院裏重複這樣的動作,母親會隔着窗戶盯着,時而掩嘴偷笑,時而輕咳,表示她在監視着,不讓父親偷懶。
“被罰了。”
顧衍毫無被罰的沮喪,反而一臉的愉悅,看來不僅顧明暖記得這段模糊的記憶,父親同樣沒有忘記過。
安樂王拍手笑道,“這個好玩,我也來……”
顧明暖卻拽住安樂王的胳膊,瞥見窗戶後的倩影,“不好玩,被懲罰有什麽好玩的,我送王爺出宮,回王府去吧。”
“我……我……”安樂王對顧衍戀戀不舍。
顧明暖向守在門口的宮尚宮點點頭,“我就不向娘娘辭行了,您代我回禀一聲。”
此時她進去,一準破壞她們難得的氛圍。
宮尚宮微微颔首,“奴婢恭送郡主。”
中宮内發生的事情自然傳不到楚帝的耳中,楚帝現在并不知道,在有些事上,他就是個聾子,别人不想讓他知道的事兒,他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
但有一事卻很快送到楚帝面前,蕭陽圍了越王府整整三日,誰也不知道在這三日中越王府發生了什麽,隻知曉……蕭陽把京城所有的妓女都送進了越王府,不管是頭牌,還是半掩門的暗娼,都去過越王府。
有關越王一夜連禦數女的消息傳遍京城。
越王麾下将領差一點起兵,是越王出面鎮壓住他們對蕭陽的報複,爲此事鎮國公主同越王大吵一架,越王卻唯有苦笑,并不提找蕭陽報仇。
而在禁軍中**練累成狗的秦王突然間不舉了……消息未經證實,但秦王被廢了消息同樣流傳得很廣。
蕭越勸住訴說委屈的鎮國公主,眸色頗爲複雜,越王這都忍得下來?小叔到底給越王灌了怎樣的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