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抛棄她也會考慮一二。
而且嫁給石湛後,蕭寶兒也不會變得偏激,怨恨她了,一切都是把她拒之門外的顧明昕強行占據蕭寶兒的富貴。
顧明昕竟然讓她去死?!
别髒了她的地方?
這是一個女兒對親生母親該說得話。
殷茹拿着匕首的手腕向下壓,鋒刃刺破肌膚,一抹嫣紅順着脖頸流淌,“昕姐兒,我隻想見你一面。”
她手上有分寸,自然不會因流血過多而傷了自己的身體,畢竟她現在還懷着身子,隻想着逼顧明昕見她一面。
由顧明昕出面,謝珏總會給顧家一些面子,畢竟謝珏推掉了同顧氏小姐的婚約,欠着顧氏一份人情。
而且聽聞,謝珏把顧氏的小姐當做妹妹看待,對她們幾乎是有求必應。
無論如何,也要在今夜見到顧明昕,否則明日她就要去給謝夫人磕頭謝罪了。
對别人狠,也要對她自己狠。
殷茹豁出去似的再次壓低匕首,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還沒等殷茹回頭去看,一隻卸掉箭頭的飛箭正好在她的手臂上,雖然見血,可飛箭的力度足以讓她手臂發麻。
哐當,殷茹扔掉手中的匕首,身體後退兩步才穩住,揉捏着被箭射到的手腕,“你……”
看清楚來人,殷茹嘴角動了動,“你怎麽來了?”
顧誠面帶寒霜,披着鶴裘外敞,頭發濕漉漉凝結着冰珠,看得出他是匆忙趕過來的,外敞的扣子都沒系全。
“當我求求你,别再來找昕兒。”
“我……我隻是想見見她……問問她的狀況……”
殷茹在顧誠猶的目光下,底氣不足,說不下去了,糯糯說道:“你不信我?!”
顧誠居高臨下看着有點狼狽的殷茹,“你還想繼續同我合作就别再來糾纏昕兒,否則……殷茹,蕭越能讓你求生不得,我也可以!”
殷茹不敢置信的看向顧誠,冷厲的男人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顧誠還有這麽一面?!
她是不是從來就沒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
“他爲了權勢,我爲了女兒。”顧誠握緊缰繩,“别讓我爲過去愛慕過你後悔。”
雖然事實證明,他是瞎了眼睛,可他還是希望……希望自己不是太瞎,殷茹身上有值得他愛慕的可取之處。
殷茹面色一變再變,上前拽住顧誠的馬頭,揚起腦袋,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實在是沒辦法了,蕭越逼我,謝珏也逼我,他們非要把我置之死地不可。我本想着趁着我還有一口氣,來見昕姐兒一面,當面……”
“殷茹,你是不是非逼我動手?”
顧誠冷笑,“你再說下去,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要尋的藥材送給燕王?!”
“……我求昕姐兒幫我一把,以後,以後我得勢了,翻過身來,我還能不疼她?她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同你一樣的……”
殷茹拼命拽住顧誠的馬鞍,“謝珏,先解決謝珏,我如今就算是去謝姐姐面前磕頭謝罪,也沒什麽能失去的,可是昕姐兒不一樣,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名聲掃地,讓别人怎看她?讓她婆家怎麽敬重她?”
“顧誠,昕姐兒不肯見我,你去……你去同謝珏說一說好不好?我不是不肯贖罪,而是能不能稍稍給我留一點的體面,謝姐姐那麽善良寬容,她不會計較這些的,其實我……我也很冤枉的,是蕭越讓我做的。”
啪,一記耳光重重的落在殷茹的臉頰上。
殷茹被打愣了。
顧誠同樣看着揮向殷茹的手,怔怔的出神,仿佛挨耳光的人是他,不敢相信,他竟會打殷茹?!
在他背着自己和蕭越約會,毀掉毀約,他沒有打過殷茹,在她抛下女兒和蕭越私奔,他也沒動過打她的念頭。
方才顧誠不由自主的就動手了。
啪啪啪,顧誠狠狠的打了自己三記耳光,“我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廢物!”
殷茹捂着臉頰,哽咽道:“你瘋了?!”
一直對她百依百順的顧誠也敢打她,有男子漢的一面?
殷茹隐隐有種被顧誠征服鎮壓住的感覺,她不是受虐狂,而是顧誠表現出來的氣勢,一改過去的溫柔,讓她有股新鮮感。
“來人,送她回靜北侯府,告訴蕭越,管好自己的女人,别在來打擾我女兒,明日我會禀名顧氏族長,顧氏明昕将記在我夫人名下,她的生母早已過世。”
顧誠直接給顧明昕換了個娘!
以後殷茹别想再憑生母的身份爲難顧明昕。
殷茹道:“你這是要将昕姐兒弄成庶女?她是嫡出的……”顧明昕不再是她的女兒,她在顧家存在的痕迹将會徹底的抹平。
“昕姐兒甯可成爲庶出,也不願意有你這麽個生母。”
顧誠再懶得同殷茹玩那套虛情假意的把戲,“而石家甯可娶個顧氏庶女,也不會想要你生的女兒!”
“況且以後昕姐兒記在我夫人名下,她就是正經的嫡女,誰說她是庶出?”
“你這麽做隻是自欺欺人,瞞不過旁人,我和你……的事,别人不會不明白昕姐兒是誰生的。”
顧誠嘲諷的一笑,眸子閃過一絲快慰,“我有說過要隐瞞世人?我造的孽,我來償還,昕姐兒是無辜的,隻希望百年後,沒人再提起定國公夫人是你所生。”
他從來就沒想過隐瞞當世的人。
“殷茹,你所需要的藥材,我已經找到。”顧誠最後看了她一眼,“别再提以前的事了,我們隻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
“……”
殷茹被甩到了一旁,顧誠撥轉馬頭,策馬揚鞭消失在黑夜中。
手心被指甲劃破,殷茹卻感覺不到疼痛,消失的顧誠是她能掌握的男人嗎?
“是嗎?”顧明暖推開蕭陽喂過來的果子,松緩眉頭,“誠二伯去得很及時嘛,給蕭越帶的話也很有力量。”
蕭陽把她啃了一半的果子扔進自己口中,颔首道:“你不必再爲他們操心了。”
顧誠讓他也不由得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