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顧誠給蕭陽遞眼色,她是看到的,蕭陽不提,她尋思着許是朝廷上的事兒,最近她懶得很,身邊的人又都不讓她多費神,索性一切都交給了蕭陽。
“過兩日京城有個花燈節,陛下下旨百官于民同樂,京城會很熱鬧。京城府尹已經下令讓百姓家家戶戶都要出花燈,勳貴大臣跟不甘落後,到時候會在前門紮起各式各樣的燈山。”
蕭陽攬着顧明暖,感覺到她的平和,眉眼蘊藏幾分恬淡,和以前同顧城碰面後的氣憤,無奈,隐痛完全不一樣了。
在定國公府,聽說顧明暖同顧城單獨相處,蕭陽撂下懵懂的嶽父趕了過去,即便知曉顧明暖不會吃虧,但顧誠若是影響到她的好心情,他自當出面阻止。
其實蕭陽早就等在門外了,在雪地裏站了半晌,他卻沒有進去,顧明暖怕是自己都不知道,顧誠就是她的心結,得她自己解開的心結!
裏面沒什麽往日的嘲諷聲兒,又聽到顧誠對顧明暖的關心,蕭陽這才放下心,不過還是沒有離開。他們在屋裏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以蕭陽的耳力能聽個大概。
顧明暖竟然想阻止顧明萱嫁給越王……她同顧誠見面主要還是爲了他!蕭**本不介意同越王做煉金,至于越王的心思,他現在還拿不準,而且同顧明暖無法同他開口一般,他也不好同顧明暖說起。
“我讓人在酒樓包下兩個臨街的包廂,你可以在包廂裏安安穩穩的看花燈。”
蕭陽撫着顧明暖的長發,嘴角享受般的勾起,“當日我是要陪在皇上身邊的,不過若是逮到機會,我會趕去酒樓陪你一起欣賞花燈。”
“我不去了。”顧明暖懶洋洋的說道,“就是有包房,到時候人也會很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她知曉蕭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我本來就是喜歡靜的性子,不愛看花燈,而且皇上弄個花燈節還不是做給越王看的?我聽說越王是最愛看花燈的,當年他還在京城時,每年都會辦花燈節……”
“還同先帝一起魚龍白服出遊,直到今日京城的老人們還記得他們再花燈節上揚名立萬。”
蕭陽接着顧明暖的話說,“看花燈是先帝還是皇子時唯一的樂事了,當時花燈不僅有猜謎,還有一些比試,那時候總是他們赢,黑白雙龍的威名傳得很廣。”
顧明暖暗自撇嘴,越王未必是愛看花燈,而是愛着同他一起看花燈的人罷了。
“我又不想同人比試,何況她們哪裏敢赢我?花燈節對我毫無吸引力,我在侯府等你。”
顧明暖神秘的一笑,貼近蕭陽的耳朵,“我不是還欠着你獎勵?”
蕭陽耳根子迅速紅了,稍稍移動身體掩藏起下身的異樣,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沙啞的說道:“不去就不去吧,橫豎我……也不大願意你去。”
他能阻止顧明暖出危險,但花燈節畢竟人很多,遠沒有在家裏安全。
顧明暖懷孕後,脾氣變得同以前不大一樣,萬一她變得喜歡熱鬧了,他阻止豈不是讓她不開心?以爲他隻注意孩子,不關心她的喜好。
天地良心,最近第一次做父親的蕭陽最近不僅被顧明暖弄得迷糊,還患上了莫名的多思症,想得極多,爲孩子,爲顧明暖。
“原來是騙我啊。”
“怎麽是騙呢?”蕭陽臉皮一慣的厚,佯裝委屈的說道:“明明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是你自己不想去,我隻是順着你的話說,這也是我的錯?”
“哼。”顧明暖冷哼,卻咬住他的耳垂,“是誰的錯?”
“我的,全是我的錯!”
蕭陽身體一震,毫無骨氣的求饒,“都是我的錯!”
禁欲良久的人可經不住這樣的撩撥,平時越是清心寡欲,在心愛的人面前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蕭陽默默的運用内勁,生生逼得五髒六腑刺痛,這才舒緩了耳朵上傳下來的灼熱感。
咯咯,顧明暖得意的笑了,再一次依偎進蕭陽的懷裏,主動抓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胸口,閉上眸子,輕聲道:“花燈節那天早點回來,我……我有東西給你。”
姜氏見蕭陽身邊幹幹淨淨,便給顧明暖塞了個小冊子,讓她回去看看,兩世爲人,顧明暖自然知曉這些神秘的小冊子上寫的什麽。
蕭陽整夜抱着她睡,她能覺察到一些端倪,每日清晨,蕭陽沖水的時間比平時長,她很心疼蕭陽這麽自我摧殘,便紅着臉龐,在姜氏警告玩味的目光下快速收起了小冊子。
回去要好好研究一番,趁着蕭陽去書房和同僚商議事兒,顧明暖一個人躲在幔帳内,翻起小冊子,臉龐王若滴血,“讓我死吧。”
她沮喪的把冊子蓋在臉上,呻吟一聲,怎麽還能這樣?祖母懂得也太多了。女子有孕各個時期可以做到哪一步,上面都有寫,可那些動作就算擱在平時她也做不到啊。
“你這是怎麽了?臉怎麽紅成這樣?”
蕭陽撩開幔帳,顧明暖手忙腳亂把一物件兒往枕頭下塞,粉飾太平的說道:“沒事,我有什麽事?”
明顯底氣不足,蕭陽眼多尖啊,看到那物是仿佛是一個冊子,手搭在她額頭上,“沒事就好。”
顧明暖比往日乖巧老實,不敢去看蕭陽,尋思找個什麽理由讓蕭陽暫時離開……她好把小冊子藏起來。
這東西若被蕭陽看到了,她一輩子都别想擡頭了。
“你以後别把幔帳擋得這麽嚴實……嗯,書房還有一點事沒處理,我一會再來陪你。”
“去吧,去吧。”
顧明暖歡喜極了,蕭陽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離去,他得找借口走開,小暖才能藏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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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手中的紙張扔進炭火盆中,桌上放着一盞極爲精緻且不停旋轉的花燈,輕輕撫摸花燈穗子,吩咐等候在外的侍從,“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