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們在秦王府設宴吧。”
不等越王答應,鎮國公主吩咐身邊的人:“你們去把這消息告訴給秦王知曉,讓他提早做些準備。”
殷茹屈膝謝過,蒼白的俏臉已經恢複往日的神采,雖是越王設宴謝她,殷茹還是幫襯鎮國公主安排諸多事宜。
畢竟是掌管過侯府的人,殷茹有條不紊,爲鎮國公主拾遺補缺,鎮國公主很是感激她,沒有殷茹,她未必能在短短一個時辰就操持起來一場盛大的宴會。
殷茹謙遜:“公主殿下過獎了,沒有我,您也能辦成,我隻不過是多了幾句嘴,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厲害呢,才幹騎射都是女子中的翹楚,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巾帼英雌。”
同鎮國公主說這話,殷茹一雙明眸悄悄打量自從到秦王府便悶聲喝茶的越王,從越王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色或是分蕭陽顧衍風頭的興奮。
“蕭大人也會來了嗎?”鎮國公主詢問,“我還有幾個不懂的陣法想請教他,而且我希望他能教教我哥哥兵法戰陣,都說燕王最擅長練兵,我覺得蕭大人也不差。等我越王軍全數抵達京城……燕王就不會似今日這般了,到時候演武上論輸赢。”
“夫君怕是不會來。”
鎮國公主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殷茹放下方才的那一絲古怪的念頭,蕭越怎麽可能看上鎮國公主?
她比鎮國公主聰明,貌美,還有了蕭越的骨血,蕭越這段日子對她這般好,她再疑神疑鬼豈不是反倒傷了蕭越的心?
不是殷茹鼓勵蕭越,隻怕蕭越連鎮國公主的面都不見。
“不過他也不會在平郡王府待得太久,蕭家起碼在此時要同燕王保持一緻,越哥同越王非親非故,就算父輩有些交情,畢竟隔得太久了,他即便有心結好越王殿下,也沒理由赴宴,還要顧及到小叔叔的面子。”
殷茹眸子暗淡下去,“公主方才見到小叔叔的做派了,在蕭家,小叔叔更是……哎,如今的靜北侯蕭焱隻是侄孫輩分的,以前又受過小叔叔的恩澤,他對小叔叔言聽計從,越哥但凡說越王一句好話,小叔叔就指責他忘本,忘記先帝的恩澤。“
越王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先帝同本王的情分遠不是蕭大頭能比的,他不了解先帝……不了解本王對先帝的赤膽忠誠,蕭陽降生時先帝已經駕崩,外面的傳言太多,他才誤會了本王。”
肯定蕭爺沒少诋毀于他,否則蕭陽怎會如此不待見他?
在回京的路上碰到他時,真應該下狠手結果了早該死去的人。
越王忽略了自己差一點被蕭爺弄死。
秦王府邸很快擺上了酒宴,越王的麾下畢恭畢敬的端坐下來,越王安排殷茹坐在上席,和鎮國公主同坐。
反倒是王府的主人秦王更靠後了一點,不過此時秦王仿佛不介意妹妹和殷茹壓在他頭上,頻頻同殷茹具舉杯共飲,思量着會有多少的人從顧衍府上趕過來。
殷茹風趣幽默,無論是典籍趣事還是一些中土的習俗民風,她都繪聲繪色的講出來,這群海外歸來的人聽得如癡如狂,尤其是她聲音好聽,人也出落得漂亮,堪稱絕色,更是引得越王麾下的将軍們看殷茹的目光透着幾分的欣賞和熱切。
欣賞她的才學,至于熱切嘛,男人都愛美人,完全看不出殷茹有三十多歲,她這朵解語花既漂亮又可心啊。
越王抿了一口酒,佯裝認真聽殷茹說話,手指似清似重點擊桌角雕刻的梨花。
殷茹很久沒被這般衆星捧月了,容光煥發,精神越發好了,同男人們笑語盈盈,又同已經趕過來的一些命婦說話,忙得不可開交,比主人之一的鎮國公主都要風光。
皇族宗室夫人齊聚秦王府,有幾個真真是從平郡王府過來的,當然她們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若單純秦王宴客,她們未必敢卷蕭陽的面子。
偏偏是越王在秦王府設宴,容不得不重視,不僅宗室來了不少,還有一些已經靠向越王的人。
殷茹眼見着人越來越多,暗暗歎息實力決定一切,越王的強勢隻因他實力足夠強,足以同燕王比肩。
“妾身敬越王殿下,承蒙殿下厚愛,妾身無以爲報。”
殷茹緩緩站起身,“聽聞越王殿下喜愛山石畫作,妾身不才,願意獻上拙作請殿下品鑒,不知可否?”
她很清楚自己的短處在哪,雖然在繪畫上未必敢得上顧明暖,她足以震懾住從海外來的将士。
越王欣然颔首,“固所願不敢請耳,來人給殷夫人準備筆墨。”
“你們都好好看看,何爲德藝雙馨的才女!”
“遵命,王爺。”
衆人齊齊應喏,肆無忌憚的盯着站在桌前,準備揮毫潑墨的殷茹,她的腰肢不可盈握,襯托着****豐滿,鼓鼓的似要突破衣衫似的。
偏偏殷茹穿着高領掐腰褙子,不漏一絲的肌膚,領口的刺玫,紅紅的玫瑰妖娆綻放,男人們不由得血脈噴張,眼睛泛着紅光,再坐的命婦一個個暗自唾棄殷茹,真真是個風騷的女人,蕭越怎能忍得下去!
不過她們難免有幾分羨慕,勾引一個男人不算什麽,勾引一群人才叫本事。
隻是殷夫人太不莊重了。
殷茹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輕浮,她本就漂亮性感,旁人癡迷,也怪到她身上?
何況此時她專心作畫,全副心神都在畫作上,寄希望能給越王留下深刻的印象,越王竟然看上了顧明萱?!
殷茹覺得越王是沒見到更好的女人,比如說她自己……
鎮國公主聽聞婢女的回禀,蕭越倒了,她放下酒杯,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殷茹身上,嘴唇動了動,越王的目光尤其專注,她悄悄離開,出了宴會的地方。
蕭越站在一株梅樹旁,聽見腳步聲,回頭,唇邊扯出一抹淡笑,疏遠又守禮,“我來接内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