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領兵征戰也不是世間頂尖水準,還有就是他的力氣大,如今内外兼修,一般人很難打過他。
這也助長了顧衍喝酒打架的習性,放蕩不羁,一言不合就動手,完全憑着蠻力取勝,不講究策略計謀,很難令擅長陰謀詭計,背後算計人的趙皇後欣賞。
顧衍惹事的本是卻是一等一的,還時常招惹一些爛桃花……
趙皇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唇角微微揚起,目光落到京城方向,顧衍那個混球在做什麽?明明他離開不久,她竟然有些想念絮絮叨叨的他了。
尋常想事情時還想不到,一閑下來,趙皇後一半的思緒都落在顧衍身上,哪怕聽他說一些無用的廢話,也好過孤單寂靜。
不行!
趙皇後猛然警覺起來,指着顧衍送給自己的東西,有首飾,有飾品,有擺設,還有一些逗孩子用的小玩應兒,當時她得到風車什麽的,震驚了好一會,顧衍興高采烈的教她玩……
“拿走,把這些東西都拿走!”
趙皇後說道:“全部都送還給顧衍……不,先收起來吧。”
忽略心中的舍不得,她想着倘若還回去,顧衍一定會沖到她面前,然後可憐兮兮的問爲什麽?
她怎麽說?
說她不願爲情所困?不願意總想着他?還是怕軟弱下去!
“主子。”
“都拿走!”
趙皇後堅決的說道,必須都拿走,起碼現在她還不能被顧衍牽扯太多的心神和精力,猶猶豫豫辦不成大事,還不如直接去平郡王府當郡王妃,還不用同兒子們分開。
雖然她對姜氏有信心,可兒子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裏舍得完全托付給姜氏呢?她還真是個狠心的你娘親啊,女兒一個人長大,操持着家裏家外,兒子們剛生下奶水都沒喝上就交給顧衍了。
他們将來不認她,她也沒話說好說。
趙皇後胸口脹痛,不能,不能就這麽放棄,嘗試過權力的滋味,近在咫尺的權力高峰,她舍不得……終究是舍不得。
宮尚宮眼眶濕潤,親自搬走那些物什,低聲道:“郡主會教導好小少爺,您别太……您的苦楚,小少爺會明白的。”
“我不用他們明白!”趙皇後自嘲的笑笑,“不過是我的私心罷了,既遍我将來給他們再多,也彌補不了此時的……放棄。”
顧明暖剛剛從廚房出來,宮尚宮指揮人擡着兩口檀木箱籠向空出來的屋子走去,娘娘不可能此時回宮的,身體還沒完全複原,“發生什麽事了?”
宮尚宮低頭猶豫不知該怎麽說,一般而言哪有子女不盼着父母在一起?郡主卻從頭到尾都沒勸過主子,還很理解主子的野心,不曾爲平郡王說過一句好話。
甚至幫主子瞞着平郡王,不是後來發生的意外,平郡王此時還不知娘娘的身份!
“主子想換兩件物什……”
“嗯。”
顧明暖瞬間明白娘娘的心思,“我把以後要做的補品單子都交給廚娘了,尚宮看着娘娘用補品吧。”
“一會兒燕王來接我回府。”
“郡主,娘娘是……”宮尚宮想爲娘娘說兩句好話。
顧明暖輕笑,“你不必說了,我和她之間本部就不用解釋的,母女連心呐,不過你可以同娘娘說一句,我爹,她是躲不掉的。物什不在眼前,一樣會想着那個人。”
反而相思會更濃,比如她就想很想,很想蕭陽,娘娘比她堅強,可相思是一樣的。
“王爺,派出去的人安全返回。”
江淮低聲對在京城城樓上的蕭陽回禀,蕭陽站在垛口看向皇宮方向,火勢早已熄滅,隻留下幾許黑煙渺渺飄散,京城人見到皇宮起火,紛紛走出家門,街上偶有騷亂,不過很快被五城兵馬司的差役平息。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四妃之一的淑妃然疾病過世,越王親領鎮國公主入宮請罪,秦王的醜事根本掩不下來。
“屬下派人去同淑妃所出的皇子說了,聽說他鬧到皇上跟前,追着秦王打,秦王連勝叫着冤枉,卻在越王面前不敢反抗。”
江淮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對秦王的不屑,“就他還是先帝的兒子?哪有一點酷似先帝?沒有擔當不說,窩囊,廢物!如今怕是連他身上的那分模仿來的神韻都沒了。”
蕭陽拍了一下城垛,轉身下了城樓,騎馬出城,解決了秦王,給了越王一個教訓,他也可以接回小暖了。他本就沒把秦王當回事,更沒在意過秦王是否酷似先帝。
“主子……”
在蕭陽上山将要跨進寺廟門檻時,江淮捧着一封書信恭敬遞上,“越王的傳書,屬下不敢耽擱。”
蕭陽看着江淮手上平整的書信,信封都描着花紋,印刻着屬于越王獨特的印章,沉吟片刻,接過書信抽出信封裏的紙張,上面隻有一句話——玩得開心嗎?
力透紙墨的字迹,龍飛鳳舞的字體,仿佛越王緩緩從紙張上鑽出來,親口對蕭陽說這句話!
蕭陽眸子瞬間迸發出凝結萬物的寒氣,越王這是在寵溺着自己?
越王如同一位垂愛偏心的長輩,張開雙臂,遮擋住這一片天地,蕭陽在其中可以肆意妄爲,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可以欺負任何人。
出了任何事,越王都會幫他兜着。
越王隻願他開心!
蕭陽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冰冷的氣息十足,“有趣,着實有趣。”
他手中的書信破碎,化作雪花大小的碎末飄散。
從懂事起,還沒誰敢這麽‘寵溺’他,越王以爲他是誰?
蕭陽邁步跨入寺廟,顧明暖走過來,笑容如花,溫柔娴雅,水眸沉靜,讓蕭陽心底泛起的惡心厭惡頃刻便散去。
顧明暖看出蕭陽進門時是帶着怒氣的,笑盈盈的握住他的手,“我們也該回家了。”
回家,隻有他們兩人在一起,才是家!蕭陽笑着點頭,“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