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帶給蕭越的利益太少了,當初蕭越能默許自己動手針對謝氏,今日會不會……殷茹默默搖頭,蕭越最近待自己那般好,怎會做出抛棄她的事兒。
“倘若沒有燕王妃,侄兒媳婦此時隻怕還在彷徨不安,不知該如何同靜北侯解釋。”
殷茹皮笑肉不笑,高高在上一般撇嘴,“侄媳婦是想把人領走,還是派人過來侍奉我盡管做就是了,不知燕王妃能幫你多少次,靜北侯會不會對侄媳婦失望呢。”
解決事情的人是顧明暖,蕭焱媳婦憑什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殷茹輕輕彈了彈手指,唇角的笑容極淡,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抹銳利鋒芒。
蕭焱媳婦心頭一顫,甚至不敢同殷茹對視,好似她又會踏入殷茹設下的陷阱中。
“殷夫人,奴婢要收拾客廳了。”婢女聲音畢恭畢敬,卻是實時的沖淡殷茹對蕭焱媳婦的步步緊逼。
“小嬸子身邊侍奉的奴婢也不同尋常啊。”
殷茹收斂鋒芒,在顧明暖的院落,她拿顧明暖的奴婢沒任何的辦法,輕哼一聲,她從容不迫的離去。
蕭焱媳婦身子一晃,一旁的媽媽連忙扶着她,“夫人,夫人。”
她握緊身邊媽媽的手臂,卻向方才出言的婢女輕笑,“我……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拜見王妃。”
在回去的路上,蕭焱媳婦輕聲對身邊的人說:“以後對王妃跟前的人都尊重些。”
“主子,您何必這般擡舉那些個丫鬟?您才是靜北侯夫人,是這座府邸的主子。燕王妃說那些話,您仔細想一想也能想到的。咱們感激燕王妃,但也不能……”
“啪。”
蕭焱媳婦擡手就給了說話的媽媽一個耳光,“不是看在你一直跟着我,尚算忠心耿耿,我就把你這老狗趕出去。”
“主子,老奴知錯。”
她一向很有臉面,自從主子掌管侯府後,沒少作威作福,此時卻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有沒有小丫鬟看着,直挺挺跪下請罪,膝蓋碰觸冰冷的地面,不敢叫任何冷或是刺痛,緊緊抱着主子的大腿,“老奴以後再不敢妄言了,求主子饒過老奴。”
“往後我求着燕王妃的事情多了,殷茹……這個賤人不倒,我都要小心翼翼的侍奉燕王妃。”
蕭焱媳婦咬着泛白的嘴唇,踢開腿邊人的拉拽,“我不如殷茹聰明,也不如她能幹,我有今日除了往日的謹小慎微外,最重要是跟對了人。燕王妃……就是我最大的靠山,讨得她歡喜,我就能坐穩侯夫人的寶座。”
“你們誰敢輕視燕王妃,就是同我作對!”
聲音極是嚴厲,跟在她身邊的仆婦看着往日作威作福的媽媽下場,恭順的低頭,“主子,奴婢記下了。”
當聽說蕭焱被蕭陽叫去後,蕭焱媳婦把顧明暖當成再生父母一般,絲毫不敢違背的,新得的稀奇物件就算她再喜歡,也要送去給顧明暖。
臨窗的炕上,顧明暖剛剛撚起針線來,馮招娣在一旁道:“王爺不讓您再動針線,我把針線上的人叫進來吧,她們什麽都會做,繡活也都極好。”
能不好嗎?
蕭陽天南地北的選繡娘,不是名動一方的繡娘根本不要!
顧明暖讓奪針線的馮招娣撲空,低聲道:“都是王爺的内衣,不好交給繡娘,何況我趁着天亮做幾針,不會讓他知曉。”
蕭陽貼身的衣物,她不打算交給任何人去做,馮招娣還想說什麽,顧明暖闆着臉,“我的話,你不肯聽?王爺讓你順着我,聽我的命令。”
馮招娣眉頭爲難的鎖緊,王爺是說過,“可王爺叮囑我看着您,不讓您累壞身子,您今日不同往日,金貴的不得了。”
“我自有分寸,累不着自己。”
沒有蕭陽時刻盯着,顧明暖覺得輕松多了,“你讓人給平郡王府送個消息,請我祖母來趟侯府。”
姜氏不登靜北侯大門的習慣怕是要打破了,本來顧明暖應該親自去平郡王府的,她狀況特殊,也怕路上出個意外什麽的,“悄悄給我祖母透一點點風聲。”
不說她有喜,姜氏怎麽都不會來。
兩世爲人,顧明暖從未做過母親,不大清楚有喜的忌諱,娘娘又在寺廟中,身子越來越重,她總不能去折騰娘娘跑一趟。
蕭陽同樣沒有經驗,雖是聽人說了許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顧明暖覺得蕭陽太緊張了,不讓她動彈分毫,這樣熬上幾個月,她會受不了的,不如請他們都信任的姜太夫人來指點一番。
也隻有姜太夫人敢‘教訓’蕭陽,讓蕭陽解開對她的種種禁令。
平郡王府,姜氏身穿暗紅妝化褙子,發髻打理的一絲不亂,端莊娴雅。
旁人在她這歲數是絕不會沾大紅,首飾也不大金銀,可姜氏自從和離後,偏好鮮豔的顔色,通身珠光寶氣,佩戴的環佩多是時下最新的款式。
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坐着顧律的夫人,顧家三夫人,她攪動着手中的帕子,臉上說不出是得意,還是惶恐,“太夫人,您說我該如何回媒人?我着實不知怎麽辦了,您見多識廣,幫我拿個主意吧。”
侍立在姜氏身邊的錢媽媽眼前一陣陣眩暈,方才三夫人說什麽?自己沒聽錯嗎?
求娶萱姐兒的人也太……太讓人驚悚了。
姜氏端着茶盞的手平穩極了,淡淡的說道:“這事還要我幫你拿主意?萱姐兒是你親生閨女,她将要嫁誰,我這離了顧家的人可管不了。你這做娘的能狠下心把她送到太後娘娘身邊去,想來是不介意女婿比你歲數還大,也不計較是不是讓萱姐兒做大婦。”
三夫人讪讪的低頭,辯解道:“老爺說入宮對萱姐兒最好,隻是我們萬萬沒想到越王會遣媒人上門,求娶萱姐兒。”
來平郡王王府報信的馮招娣在門口聽到這話,一個踉跄,越王求娶顧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