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比蕭越聰明!
蕭老二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蕭陽身上了,這不單單是蕭陽天分好,不知已經升天的蕭老二眼前兒子走上歧路會不會後悔?
不過總算有蕭陽求到他的時候了,除了他之外,即便楚帝都不清楚當年的隐情,楚帝他們隻把越王當做在先帝奪嫡中站錯隊的人。
“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而已。”
蕭陽一如既往的平穩,無視蕭爺驚訝的目光,轉身離去。
隻需要知道越王是敵人就是了,陳年舊事能拿來做什麽?知曉越王同先帝的紛争,于眼下的争權奪利又有何用?
他不是好新心很重的小暖,雖然這麽說小暖肯定會生氣,但是蕭陽對往事毫無興趣。
屬于英宗,越王,甚至蕭爺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
蕭爺擡起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蕭陽的背影挺拔屹立,如同水墨畫一般,清淡卻令人印象深刻,容貌不如謝珏精緻完美,可那份清俊,骨子裏的傲氣和渾然天成的貴氣……太危險了。
“操,皇族的男人都是瘋子。”
蕭爺解開搭在腰間的外衫,草草披在身上,又按着臉上面具,“我當年真應該捏碎那個老畜生的。”
狠狠跺腳,他把平整的路面踏得凹凸不平,翻起的石頭幾乎碾成粉末,猶如踩踏他口中的畜生,好一會,蕭爺從懷裏掏出一物,傷感般輕輕撫摸,“我以爲這輩子用不上了,誰能想到他還敢回來?”
他不似在自言自語,仿佛在他面前站着一人,欽佩之色挂在唇邊,“我服了,服了你!”
“走,回葬魂谷。”
“是,主子。”
蕭爺帶着死士飛快出靜北侯府,在府門口,正好同難掩心事的蕭越碰到一起。
蕭越看清楚來人,被蕭爺陣勢吓了一跳,蕭爺帶齊了所有的死士和護衛,“您這是要去哪?不住侯府了?”
“蕭越,我不管你往常同蕭陽如何明争暗鬥,也不管你在别的事情算計蕭陽,你們各憑本事争勝。”
騎在駿馬之上,蕭爺認真且罕見嚴肅,“你甚至可以同楚帝合謀,但你要記住,你一旦同越王算計蕭陽,你不配入蕭家祖墳,你祖父和你父親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蕭爺領人策馬橫沖直撞的離去,蕭越連忙向旁邊閃身,不曾複原的身體略顯虛弱,又面臨着費解的難題和沉重的壓力,蕭越臉上的病态越發明顯,身邊人攙扶住他,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叫太醫?”
蕭越似沒聽到般沉思着,眉頭漸漸鎖緊,蕭爺的威脅讓他有中莫名的恐懼,又覺得越王回京是自己的機會。
野心在胸口燃燒,滾燙的熱度足以讓蕭越很快把蕭爺的警告抛開,他讓蕭家成爲世間的主宰,祖父和父親怎會不高興?
他又豈會入不了蕭家祖墳?
“請夏侯老将軍。”
蕭越走進侯府大門,本想去書房等候夏侯老将軍,他的好親家,有關越王的事情卻不停在腦中浮現,蕭陽不好奇,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好奇。
相反蕭陽才是特殊奇怪的那個。
蕭越知曉蕭爺不會告訴自己,先去尋殷茹,兩人竊竊私語了好一會,蕭越離開沒多久,殷茹便命人備車,她披上月白鬥篷,戴着帷帽,坐上馬車,在幾名侍衛的簇擁下出城。
馬車越來越接近太上夫人清修的廟宇,殷茹止不住後悔自己的疏忽大意,怎麽就沒詢問太上夫人當年的事兒?
她又暗暗給自己找借口,誰能想到先帝英宗死了這麽多年,依然還能影響着天下?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從太上夫人口中探聽到越王的事兒,這是蕭越給她的任務,也是她挽回蕭越的機會。
殷茹無法再像過去一樣堅信蕭越對自己是專一深情的,他們之間虛情假意多了,真摯的情感卻漸漸消失,她仍然想努力回到過去,不願意就此失去她所渴望的一切,尊榮,權利,地位等等。
她無法想象自己成爲一名空有美色且平庸的女人。
尚未靠近寺廟,殷茹的馬車前突然出現幾道人影,車夫勒住缰繩,侍衛傲慢的說道:“車上是靜北侯夫人……”
看清擋住道路的人,方才傲慢的侯府侍衛跳下馬車,不自覺的躬身行禮。
“燕王妃正在寺裏上香,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來人正是蕭陽撥給顧明暖的死士,侯府和京城的人都熟悉他們的面孔。
“我也不成麽?”
殷茹壓下對顧明暖的羨慕,同蕭越生分後,她身邊再沒死士保護了。
蕭越隻象征似留了幾名還算出色的侯府侍衛,蕭越解釋說,橫豎帝都無人敢傷靜北侯夫人,死士留在殷茹身邊着實大材小用了。
莫非帝都有人敢襲擊傷害燕王妃顧明暖?
不怕燕王?
不怕混不吝平郡王?
死士一派漠然,卻沒有讓開道路,仿佛不認識殷茹也算是蕭家的女主子。
同死士沒有任何人情可通融,他們隻遵從主子的命令,以前是蕭陽,如今是燕王妃,殷茹縱然是靜北侯夫人也不管用。
殷茹眺望不遠處的廟宇,蕭陽生母在此清修,方圓幾裏内已經禁止外人和百姓停留,把景緻最好,依山傍水且香火鼎盛的廟宇完全據爲私有,除了蕭陽外,無人敢如此嚣張。
縱然是出宮爲楚帝祈福的皇後娘娘所在寺廟也是遠不如此處的,更不會霸道阻止任何人靠近。
輕輕啃咬着手指,殷茹眼中閃過野心和羨慕,這就是讓人瘋狂癡迷權勢的作用。
有時殷茹聽到蕭陽種種力壓楚帝的事,難免在心中湧起一股火熱,可是蕭越不是蕭陽,而她也不是被蕭陽放在手心裏寵溺的顧明暖。
殷茹羨慕顧明暖,而此時顧明暖心情無比沉重。
她是順順利利進入寺廟,太上夫人卻不肯見她,不是馮招娣好說歹說,憑着往日同侍奉太上夫人的奴婢嬷嬷有點交情,顧明暖甚至連禮物都無法呈給太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