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門,便聽到屋子裏傳來楚帝的怒吼,顧衍站在門口,低聲問道:“他難爲你了?”
“無妨,陛下嘛,總該有點脾氣的。”
蕭陽聳了聳肩膀,顧衍豎起大拇指,女婿絕對有實力直接氣死皇帝!
随蕭陽向宮外走,顧衍發覺皇宮的人見到蕭陽一個個噤若寒蟬,無論之前他們在做什麽,蕭陽出現後,他們放下手中活兒,垂手默立,跟見到皇帝似的。
不,楚帝如今都沒蕭陽的威勢。
顧衍挺胸擡頭,怎麽都不能弱了女婿的名頭。
蕭陽看後好笑的搖頭,放緩腳步,反而屁颠屁颠的跟着顧衍,殷勤備至同顧衍說笑,聲音不再是清淡,話語帶着幾分和軟……聽到這些話的侍衛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說笑話的人是燕王?
燕王重視嶽父并非是虛言,走這一路,顧衍做禁軍統領後,無人敢輕易算計他,宮廷禦前侍衛不管是何出身都不敢在顧衍跟前嚣張,聽話得不得了。
他們除了怕顧衍神力外,更怕燕王出面找他們或是他們家族談一談。
翁婿兩人出了皇宮,顧衍猶豫的開口:“蕭陽。”
一腳已經踏在馬镫上的蕭陽看過來,嶽父怎麽臉上多了一抹的羞澀?這……千萬别是爲娘娘,剛剛大勝楚帝的蕭陽此時一點都不想考慮嶽父和娘娘的問題,仿佛蕭陽的‘好運氣’都用盡了。
“那啥。”顧衍古銅色的臉龐漸漸轉爲暗紅,躲閃女婿的目光,小聲湊過去,“我能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訴她?”
她?是皇後娘娘!
“我見她挺在意陛下的,可是陛下竟然想犧牲她,沒準還會害她,我不是說假話,陛下對她已經有戒心了,不是我同她那什麽……就貶低诋毀陛下,萬一她對陛下有愧疚,或是還認爲陛下依然會保護她,結果是被陛下出賣傷害,是不是太可憐了?”
顧衍越說越覺順溜,隐隐有種理所當然的味道。
“嶽父說得她是皇後娘娘?”
“嗯,嗯,嗯。”
眼見着顧衍小雞吃米似的點頭,蕭陽借着上馬掩藏起爆笑無奈的神色,嶽父到底有多天真?了解皇後娘娘?
蕭陽端坐在馬上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波動,“娘娘未必會見您。”
“沒事,我翻牆進去。”
“……”
“這麽做不大好,我隻是去通風報信,沒想着去做什麽。”
“您去,您去,見到娘娘代我向娘娘問安。”
有了女婿的支持,顧衍渾身都是力,利落上馬直奔城外,蕭陽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淡淡一笑:“也好,也好。”
嶽父也不能隻他管,有些話女婿不好說,娘娘卻能教訓嶽父的,而且娘娘有喜的事總不能一直瞞着嶽父。
據說女子有喜和生産是最多疑最脆弱的時候,嶽父多同娘娘見面,應該能軟化娘娘的一些,蕭陽饒有興趣的猜測嶽父在娘娘面前的待遇,低低笑了一聲,回轉靜北侯府。
皇宮中,楚帝怒火中燒,又無法把蕭陽拽回來嚴懲,被一個臣子大卷面子,“證據都是假的,蠢貨,愚蠢。”
一邊砸着觸手可及的物什,一邊大罵不謹慎的辰嫔等人,楚帝大肆發洩郁悶,毀了完好的側殿,周圍再沒什麽可砸,楚帝站在滿地的碎片中間,呼呼喘着粗氣,面色越發蒼白,手臂的傷口破裂,再此滲出鮮血。
他爲拉攏分化同蕭家有敵意的人煞費苦心,明明不喜歡卻隻能寵着心高氣傲的辰嫔,臨幸宮妃變得不再是享受,勉強忍耐下來,可是……可是當他看到一縷光明時,蕭陽輕輕松松就把他的辛苦和忍耐的成果破壞了。
手臂染血,楚帝步履艱難,撿起飄落在地的聖旨,竭盡瘋狂的大笑……
楚帝再多的不甘,親自書寫的聖旨把辰妃賜死,辰嫔娘家被發配道遼東爲奴,可以想見他們在遼東的命運。
當初擠兌皇後娘娘的賢妃等在南邊得寵的妃嫔不是被賜死,就是打入冷宮,其背後的家族也受到嚴重的打壓,幾乎絕迹朝廷。
經過這一番前朝後宮的清洗,後宮的妃嫔都老實下來,她們的娘家比皇後娘娘好不到哪去,楚帝似被這次驚變抽幹精力,對國事越發顯得倦怠了,越發放縱縱容蕭家。
本就氣焰嚣張的蕭家子弟大多都得到晉升,慢慢掌握實權官位。精明的人發覺楚帝提升的人多是靜北侯蕭越麾下,縱然隻能躺在床上養病,蕭越的實力隐隐有所提升。
但是,蕭陽震懾了蠢蠢欲動的北地勳貴,沒人想同燕王爲敵,朝廷平靜下的暗湧越激越多。
燕王妃成了衆所周知對燕王影響最大的人,得罪誰也别得燕王的逆鱗顧明暖。
幔帳裏隐隐傳出輕盈愉悅的笑聲,映襯着外面放得燭火,在深秋的夜晚顯得格外溫馨。
“停手,停手。”
嬌嗔且甜蜜,沒什麽說服力,“嗚嗚,住手啦,你還想不想聽我爹……被……”
後面的話語被人堵回去,呻吟聲蔓延開去。
又過了好一會,男子沙啞滿足的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蕭陽,你……”顧明暖按住他的手,背對着他賭氣道:“不說了,還得去洗澡。”
每天她都要面對臉龐紅彤彤的婢女,洗澡水是消耗最大的。
蕭陽目光落在她****優美的背上,身體再一次熱起來,又不由自主的湊過去,緊緊貼着她的身體,輕吻白皙的肩膀,“等會再洗。”
“不行,真的不行了。”
不是她矯情,而是夜夜笙歌承受不住,今夜蕭陽又特别勇猛,擋住蕭陽的親吻,帶着一絲不容易察覺的哀求,“明天,明天,等我歇息夠了,一定好好的伺候你。”
“明天?”
“嗯,嗯。”
顧明暖也不知自己答應了什麽,隻覺得頂着自己腰間的硬物着實可怕,今日在皇宮大發神威的蕭陽,在****上也顯得格外高漲。
蕭陽滿足的把她抱在懷裏,依然在她身上遊走,“嶽父大人翻牆進去,娘娘怎麽說的?”
“你怎麽知道我爹翻牆……”
耳邊低沉的笑聲,顧明暖嗔道:“我爹連這事都同你說了?他可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