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湛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堪稱蕭寶兒的良婿。
自然殷茹的書信中教蕭寶兒怎麽把握住石湛,蕭寶兒看後,眸子陰沉下來,夏侯睿是沒用的,但他對她是有好感,她再石湛眼中就是輕浮孟浪的女孩兒。
石湛不曾正眼看過她。
一個寒門小戶出身的窮小子看不起堂堂靜北侯府的大小姐?
蕭寶兒感覺到恥辱,殷茹在爲石湛說好話,她也聽不進去,不過是個把着顧衍取得些許戰功的暴發戶罷了。
以前她一百個不滿意石湛,可現在嫁給石湛總比嫁給夏侯睿更好。
都說她看上顧衍是眼睛瞎了,顧衍可是南陽顧氏的嫡脈,光身份就甩石湛八條街去,蕭寶兒看完書信後,思索良久,母親的方法可行,她得想辦法降低父親的戒心,起碼能自由行走。
蕭寶兒這邊思索良策,那邊蕭越已經入宮了。
他腰杆挺的很直,根本就沒心思行禮。
趙皇後穿了一件杏黃色錦緞褙子,濃密柔順的黑發挽成寰,一隻金钗步搖插在頭上,她慵懶般靠在羅漢床上,在蕭越面前垂着一卷珠鏈,時隐時現,朦朦胧胧格外具有美感。
“靜北侯快些起身。”
“多謝娘娘。”
蕭越順勢草草行了禮,鼻翼微動,一股清雅的香味襲來,這味道比殷茹或是他侍妾們用的香料都好聞,淡雅幽香,回味綿長。
他侍妾房中點得香料太濃,有一種濃豔****的味兒,她們都想激發蕭越的性趣,蕭越聞多了,反而沒什麽感覺。
趙皇後所點燃的香料清清淡淡,不會撩撥人的欲望,令蕭越很是舒服。
她這是表明自己無心同他糾纏?
蕭越心裏有點惱意,後想到趙皇後對楚帝一心一意,輕易的她也不會同自己有牽扯,隻是似趙皇後這般的女子才更有味道。
趙皇後用半輩子心血研讀男人,怎會不知靜北侯的心思?
即便心頭把靜北侯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卻是溫柔的,“侯爺今日進宮來可是有事?”
話語輕柔,語調帶有一絲的焦慮和畏懼。
她的這分畏懼極能是取悅了蕭越。
“但凡大事,本宮是做不得主兒的,不如侯爺寫折子承禀陛下。”
趙皇後有幾份惆怅,仿佛她這個皇後就是一個傀儡一般,毫無一國之母的尊貴,“侯爺是陛下的重臣,想來陛下不會……”
“哎呀。”
她驚恐般的叫了一聲,蕭越撩開珠簾,向後躲開了一些,笑容越發勉強,睫翼恐懼般的顫抖,“還請侯爺退回去。”
再怎麽說她都是皇後。
蕭越把面前的女人看了個清清楚楚,沒有一個人敢攔着他靜北侯,現在不适合逼趙皇後太緊,後退半步,慢慢放下珠簾。
趙皇後握緊的拳頭明顯松開了一些,胸口也不再上下不停的起伏。
女人?!
喝,真是太天真了,一道簾子就能阻擋他不成?
即便楚帝也在宮中,他想見趙皇後,楚帝也不敢多說什麽。
蕭越方才一番作爲,一是對趙皇後着實很有興趣,二是展現靜北侯的威風,在燕京任何人都得給他三分顔面,最後便是讓趙皇後乖乖聽話,把顧明暖留在皇宮中。
“本侯有件事麻煩皇後娘娘。”
“……侯爺請說。”
趙皇後低垂下眼睑,嘴角緊張的抿着。
“嘉甯郡主即将及笄,按說女孩子成人的規矩都是由母親告訴女兒的,她母親早喪,肯定有很多東西不知道,皇後娘娘既是她的義母,不妨把郡主叫進來仔細教導,也省得在及笄禮上出了差錯,影響嘉甯郡主的名聲。”
蕭越一副他說得算的樣子,趙皇後隐隐覺得蕭越最近行事霸道強橫許多,莫非他同蕭陽的交鋒,已經是蕭越占據上風?
不會?!
趙皇後暗暗搖頭,蕭陽絕不是蕭越能對付的人,一旦蕭陽有危險……她看在暖暖的面子也得出手,思索着哪些人能幫到蕭陽,能多多打聽蕭越的消息。
“皇宮很大,陛下妃嫔還在金陵,皇後娘娘不覺得孤單?有個機靈聰慧的女孩兒陪伴,也能排解寂寞。”
蕭越說到此處仿佛特意一般舔了舔嘴唇,“白天是夠了,夜深人靜之時……”
“侯爺。”
趙皇後羞的滿臉通紅,又是惱又是無奈,完全不敢向蕭越發怒,“郡主跟前有姜太夫人,自從顧衍歸宗後,郡主就一直養在國夫人跟前。侯爺知曉我同國夫人有些罅隙。我執意接郡主來宮裏,國夫人肯定不高興。”
多了一絲的委屈,趙皇後同姜氏互相看不順眼的事,即便是蕭越都是知曉的。
“皇後娘娘隻要下懿旨,姜太夫人不敢抗旨,您就說身體抱恙,郡主對您很孝順,肯定會進攻陪你。”
見趙皇後還想再說什麽,蕭越眼裏閃過銳利令人膽顫的光芒,“娘娘不是連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吧。”
趙皇後身體一顫,低聲道:“本宮曉得了,明日就招郡主入宮。”
明顯蕭越在計劃什麽,把暖暖再放在宮外,她也不大放心,畢竟顧衍那樣的性子很難不牽連到小暖。
有姜氏看着,起碼顧衍保住性命不難,她對小暖也就有了交代。
蕭越對聽話的趙皇後很是滿意,“過兩日本侯再來看娘娘,把本侯送給娘娘的禮物承上來。”
有内侍端着托盤上前,一整套精緻稀奇的頭面首飾,還有一個封得很好的盒子,趙皇後看向蕭越,隻有皇後賞賜臣子,斷然沒有不過年不過節,又不是她壽誕,臣子滿足後給皇後送禮物。
按說這天下的好東西都是楚帝和皇後的。
蕭越算什麽?
“娘娘不看看盒子裏東西?本侯想您一定會喜歡的。”
蕭越暗示趙皇後親自打開盒子,見她果然聽話,很快合上盒子,一張清麗的臉龐羞得通紅,“哈哈,我沒說錯吧,娘娘一定用得上。”
趙皇後軟聲哀求:“侯爺……”
蕭越大笑着離開了,趙皇後再擡起頭時,臉上不見任何的羞澀和惱怒,饒有興緻的欣賞起盒子裏的物件兒,“去打聽打聽,郡主又怎麽得罪咱們的靜北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