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連重生的待遇都能攤上,胡亂射中猛虎同重生一比,也算不上什麽了。
蕭陽頗有深意的問道:“不樂意被他們纏上?”
顧明暖離着人群都能感到她們的狂熱,年輕女孩子的好奇心很重,她可不願意回答好奇寶寶們千奇百怪的問題,在騎射上顧明暖根本講不出道理。
即便她承認自己是瞎蒙的,她們會相信嗎?
就算相信了,怕是也會問她運氣爲何會這麽好,别人怎麽蒙不上呢。
“我帶你離開。”
蕭陽仿佛很是爲難,眼角眉梢露出一抹惬意,正犯愁怎麽同她單獨相處,在人前她總是矜持的,不肯多給他一點點的甜頭。
她這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嗎?
“橫豎我非你不娶已經傳遍北地,他們都知道我苦等你及笄禮。”
蕭陽掃過身後的人群,女孩子們熱切的目光在撞上蕭陽的視線後,紛紛溫順的低垂下腦袋,對顧明暖将要嫁給蕭陽,她們可沒一丁點的嫉妒。
唯有佩服嘉甯郡主膽量。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看她們對你很好奇。”
“我跟你走。”
顧明暖喜歡清淨,乖乖跟随蕭陽再次爬上馬,先向不遠處的木夭夭歉意的笑笑,“夭夭姐,我先行一步,改日我們再聚。”
木夭夭識趣的點頭,不敢強行留下顧明暖,蕭四老爺也太吓人了。
她不自覺爲顧明暖擔心,同冷冰冰的蕭陽一處,沒問題嗎?
“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
木夭夭嘟囔了一句。
齊夫人再次忍不住扶額,拉住有心跟過去的木夭夭,低聲道:“你沒看出蕭四老爺的溫柔隻對她一個?你還沒心上人,又沒成親,自然是不明白的。蕭四老爺愛煞了她,不舍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是嗎?”木夭夭疑惑的問道。
“誰都有可能傷害她,唯有蕭四老爺不會。”
齊夫人同丈夫琴瑟和鳴,感情很深,夫妻之間的事兒明白幾份的,“真正欣悅一個人,那人便是手指上劃破一道小小的傷口,你也會覺得心似針紮一般的疼。而不是像你以前說的,很沒用啊。”
木夭夭罕見紅了臉兒,眼波向一個方向撇去,陷入沉思之中,再無心聽齊夫人說什麽,顧明暖斷然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然選定蕭陽,應該不會喜歡謝珏……
就算顧明暖同寫謝珏沒什麽,謝家玉樹也離着她十萬八千裏。
明知道彼此距離遙遠,木夭夭的心還是小鹿似的亂撞。
“主子,猛虎中了迷藥,前肢有被捆綁的痕迹。”
蕭陽攔下顧明暖靠近老虎的屍體,卻也派了江恩去查看。
江恩輕聲道:“屬下徹底徹查叢林,發現有虎卧的痕迹,想來在顧小姐射箭時,猛虎應該是半昏迷的,四周亦留有爪痕迹,推測給它用藥的計量不大。顧小姐一箭射中猛虎,緻使它因劇痛完全蘇醒&……”
看了安穩坐在馬上的顧明暖一眼,江恩斟酌片刻,顧小姐未必在意那些虛名,又道:“猛虎的緻命傷應該是藥物所緻。”
顧明暖點頭道:“我氣力不足,能傷它卻射不死它。”
這隻猛虎也是多災多難,不僅被人抓住,下了迷藥,又給它用了一些特殊的藥物,隻等它亂咬一一通後,即便沒人能獵殺它,它也會因中毒而亡。
蕭陽道:“把這些消息告訴靜北侯。”
眼見蕭越的侍衛被他的人攔在叢林之外,蕭陽又道:“将人撤回來,證物等等全部交給靜北侯,倘若有新的進展,立刻通知我。”
江恩躬身應喏,倒退開兩步才轉身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蕭陽的人撤走後,蕭越才能進入叢林,堂堂靜北侯被名義上拱衛蕭家的侍衛阻擋,他感覺很是沒面子。
雖然那群侍衛對蕭越畢恭畢敬的,但無論他是威脅,還是獎勵,都無法前進一步。
小叔對屬下掌控力度之強,令蕭越歎爲觀止。
他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倘若小叔麾下都是死忠之人,他費盡心思拉攏夏侯易投靠自己,夏侯易又能帶過來多少的兵馬?
蕭越麾下也有幾個和夏侯易相當的人才,并非最看重夏侯易的将才。
父親雖是留給小叔地盤和人馬,也留給蕭越一些,再加上這些年蕭越以靜北侯的名義招募培養的将領,他的實力和蕭陽相差無幾,甚至在兵馬和控制的城鎮數量要比小叔多上一線。
否則他坐不穩侯爺的寶座。
蕭陽的遼東和人馬禁止蕭越染指,蕭越最爲生氣這一點。
他就算以靜北侯的名義也調動不了蕭陽的人。
隻要夏侯易帶兵馬投靠他,他的實力自然雄厚上一層,而小叔控制的兵馬會減少,倘若夏侯易能影響遼東的守軍,蕭越甚至會笑得下颚脫臼。
夏侯易鎮守遼東多年,又在白山黑水間練出許多勇猛的戰士,軍方最是講究誰帶出來的兵就聽誰的。
因此蕭越對練兵的人選極爲慎重,對他不夠忠心的人,再有才幹,他也不會放其去練兵,但凡爲他練兵的大将身邊都有密探,随時随地向蕭越通禀情報。
每當練兵初成,蕭越總會撇下政務,專門同訓練好的将士同吃同住,務必讓這些人明白,誰才是他們的主子!
蕭越一直遵循傳統,練兵之人不帶兵。
他特立獨行的小叔叔卻用練兵的人帶兵征戰,夏侯易就曾帶兵拼殺過。
随從在蕭越耳邊低聲道:“夏侯睿已經碰上了小姐,他們在北山腳下。”
蕭越眼裏閃過一絲的滿意。
夏侯易能把自己使出來的戰士拉走一半,他就把夏侯睿這個女婿當親生兒子看待,往後夏侯睿同蕭寶兒拌嘴,他替女婿教訓蕭寶兒。
“真想看看麾下嘩變時,小叔的臉色。”
蕭越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喃喃的嘟囔道:“誰讓小叔你非要搞特殊,又沖冠一怒爲紅顔苛責夏侯易,不是侄兒無情,是小叔您給了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