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六七歲以前是個聰明伶俐的孩童,不是摔壞腦子,他現在比蕭陽等卓越的英才也差不到哪去。
一旦他娶王妃,生出來是女孩兒還好,萬一生出聰敏伶俐的男孩子,又是一番折騰。
也不知怎麽回事兒,最近帝都金陵總是提起從未到過南方的先帝英宗。
很多人都在說英宗是千年難見的明主。
紀太後不信背後沒人操縱,稱咋案英宗又把楚帝至于何處?
楚帝昏庸,得位不正的言論已經漸漸興起,安樂王已經很惹人側目。
紀太後望着嬉笑打鬧的安樂王,歎息一聲,不再提給他娶王妃的事兒。
同跟前的人念叨一句:“顧明暖看着安分,卻是個愛出風頭的。”
言下之意顧明暖不适合做安樂王王妃,結果這話傳到趙皇後耳中,也傳到了外面去,紀太後不得意嘉甯郡主顧明暖。
原本顧明暖就不喜歡紀太後,聽了這些話一笑了之,并沒放在心上。
而趙皇後卻讓紀太後連續做了一個多月的噩夢,顧明暖這還算愛出風頭?
在趙皇後眼中蕭暖哪裏都好,像上折子這事,就該多做幾次。
嘉甯郡主因一份折子名揚天下,震動帝都金陵,趙皇後最爲高興。
自然背後少不了趙皇後和蕭陽的推波助瀾。
顧明暖負責點火,而他們兩個使勁的添柴火,原本隻是星星之火,愣是燃燒成漫天大火。
楚帝怎麽做都無法撲滅烈火,趙皇後使人逼着楚帝下罪己诏,以此讓小暖名聲響亮,地位遠超世俗貴女。
同時她希望能喚醒顧明暖的野心,畢竟倘若她能成功的話,小暖是她唯一的繼承人。
她不像姜太夫人,始終認爲兒子才能繼承一切。
女兒爲何就不行?
而蕭陽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逼楚帝還都的安排上。
有關英宗的事情,就是蕭陽讓人傳播的。
“别傷到安樂王殿下。”
顧明暖也時刻注意着金陵的動向,在蕭陽來看望她時,主動說道:“他是英宗最後的一點骨血——”
可能英宗還有一個皇子健康的皇子活着,隻是不知如今他在何處。
蕭陽并未因顧明暖這句話而生出嫉妒和不滿來,點頭道:“蕭家世代忠于先帝,自當不會虧待英宗唯一的血脈。”
莫非蕭陽沒有看到書中的紙張?
顧明暖心頭閃過一絲狐疑,倘若英宗還有個健康的皇子,蕭家還想着某朝篡位嗎?
起碼蕭越不會放棄野心,顧明暖最關心蕭陽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她現在無法确定皇子在何處,也隻呢個暗自派人傳播英宗還有皇子在世的消息。
蕭陽問道:“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
開始顧明暖專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柔情似水,宛若明媚的春光般溫柔,還麽等蕭陽得意,她的目光變了,多了一分無奈和内疚。
顧明暖扯了嘴角笑着搖頭,望向蕭陽堅毅的下巴,“燕王殿下?”
蕭陽暗罵江恩大嘴巴,馮信捧着聖旨已經出京了,他早晨得到的消息,不過一頓早膳的功夫,就傳到了顧明暖耳中。
靜北侯蕭越用了渾身解數都無法打聽出蕭陽的消息,顧明暖卻可輕易得到。
還不都是他縱容的,蕭陽本性高冷孤傲,心機頗深,他不介意把好的,壞的都攤開,讓顧明暖更了解更安心。
一向目中無人的蕭陽偶爾露出柔情,是那般動人。
顧明暖心中咕噜咕噜直冒泡,似含了一顆蜜糖。
蕭陽随意的擺手,仿佛封王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想不想知道顧叔的封号?”
他對早有預料的封王不覺得有任何意外,江恩斷然不敢搶主子的風頭。
顧衍的封号自然得主子親自告訴顧明暖,蕭陽就盼着顧明暖一時高興,小小的給她一些好處。
果然,顧明暖好奇的問道:“我爹最差也是國公吧。”
她可不信楚帝還敢無視父親的戰功。
蕭陽矜持神秘的一笑,望向外面,喃喃自語道:“風景倒是極好的。”
這個家夥,他絕對是故意的,馮廠督是傳旨的特使,顧明暖雖然現在無法得到消息,不出兩日,肯定有消息送到。
顧明暖根本不在意父親的爵位高低,她上折子的意圖也爲自己揚名或是求得什麽好處。
她隻是不願意父親的戰功被人無視,不願意父親舍生忘死的征戰湮滅在朝政的傾軋之中。
不過顧明暖向蕭陽打聽,含笑問道:“我陪殿下去花園散步如何?”
蕭陽嘴角翹的高高的,伸手刮了顧明暖的鼻子,勉強的答應道,“既然你說了,我又不好拒絕。”
他眼底已經溢滿了得意,顧明暖狠狠踩了他一腳,蕭陽哎呦一聲,擺出他又做錯什麽的無辜樣兒,緊跟在顧明暖身後走出房門。
北苑的景緻随意挑出一份都很精緻漂亮,綠樹成蔭,湖水清澈,又幾處環抱的小湖湖水不單單是碧藍色的。
随着時辰的不同,湖水俄會改變顔色。
顧明暖和蕭陽漫無目的的走着,許是有蕭陽陪伴的原因,她覺得北苑比平時更漂亮。
“明日我就要同伯祖母搬回顧家老宅去居住了,伯祖母說斷沒有在蕭家的宅邸接受冊封的道理。”
蕭陽閃過一絲的遺憾,等顧明暖搬出北苑,他們再見面便不如現在方便。
“我把北苑送你如何?你是挂郡主府,還是挂顧宅都行,不對。”
蕭陽停頓一瞬,笑容燦爛愉悅,“不是顧宅,你最好找個工匠做一面平郡王府的匾額,以陛下的小氣,又被你逼得一腔怒火,他指定不會賞下親筆題寫的匾額。”
平郡王?
父親也封王了!
顧明暖忍不住興奮的蹦跶了兩下。
蕭陽抓住仿佛跳蚤一樣的顧明暖,含笑護着她,又道:“陛下的字不如你,不賞賜匾額也好,你可以自己題寫,再不滿意的話,可以讓你老師寫一下。”
她可是當代書聖的關門弟子,小徒弟總是最得師傅喜歡的。
何況她有天分,又肯努力,書聖幾乎把顧明暖黨走衣缽傳人看待。
書聖不會拒絕最心愛弟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