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垂楊柳下,斜斜的是一塊大青石,石下流淌過一方湍旋清澈的河水,最終彙成大約一人多深、四丈方圓的水潭,清澈潭水如綢緞鋪就,與四周的山林相映成趣,
左邊山坡上就是一片繁茂的翠竹林,山道下是青潭村,從這兒可以俯瞰雲海中奇峰湧動,層林飄渺。
五月中旬,風和日麗,柳絲如縧。
此時,一張竹榻就搭在水潭旁的柳樹下,沐佳音惬意的躺在竹榻上,阖着眼簾,昏昏欲睡着,斑駁的陽光灑在她曼妙如柳的身子以及白如凝脂的雪膚上,隐約反射着柔和的熒光亮澤,宛若花間凝露般澄明剔透。
她的一隻藕臂墊着螓首,另一隻則搭在翻到一半的書籍裏,一根魚竿兒矗在她的身前,魚漂兒在水面上輕輕地打着晃兒,不時泛起幾波漣漪。
萬籁俱靜之際,一抹陰影籠罩了過來,她的睫毛微微撲閃了兩下,似有所覺,睜開啓惺忪的美眸時,當瞳孔裏倒映出了那個深埋心中的得意人兒,不覺嫣然甜笑,說不出的嬌慵動人。
“吵醒你午睡了。”
陳明遠歉然一笑,俯身給她掖好搭在柳腰間的薄衿,又将其臉上幾縷青絲撫開,随之而來的,是指腹一陣如水嫩柔滑的觸感。
沐佳音搖搖頭,仍就懶懶地躺着,忽然向兩旁伸直了纖長的玉臂、順勢舒展開腰身,刹那間,豐盈玲珑的身段愈發的勾魂奪魄,待她享受般的眯了眯眼,一雙柔臂就靈巧環住了他俯下來的脖頸,嘴角微揚,淺笑道:“早醒了,就是懶得睜開眼呢。”
森森竹濤之間,聽着她宛若天籁的軟語嬌音,陳明遠不由的怦然心動,咫尺之間,隻見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縷縷秀發垂落,半遮了****,分外誘人,清風中裙裾微動,纖巧靈秀,猶如一朵百合花在黑夜中盛開,輕靈純雅,傾盡韶華清麗絕俗、雅如天仙。
接到佳人如癡如醉的秋波,他一陣的心馳神搖,忍不住俯首吻住了那瓣濕潤嬌嫩的檀口,如熾如焚地與她熱吻起來。
觸不及防下,沐佳音已被擒住了兩瓣櫻唇,随即,對方的舌根就如魚兒般在檀口内靈活的四處遊索,那一刻猶如極度的熾熱烈焰,熱氣薰遍全身,幾近将她整個融化掉,心魂飄蕩,通體酥麻,哪有力氣相拒,最終閉上了撩人的美目,雙臂仍摟着陳明遠的脖頸,微微湊首上前,朱唇與之接吻,這回竟主動把香舌渡過去,糾纏不休着。
山光水色,尤顯旖旎。
兩人情濃意稠,渾然忘卻了人間幾何,纏綿了許久,随着那媚入骨髓的一聲輕嘤,兩人才難解難分地分開了。
而此時,沐佳音早已是嬌喘籲籲、眼波似醉,美靥一派紅潤和光鮮,長長睫毛籠罩下的眼皮偶爾還隐隐跳動,鮮媚得宛如雨後嬌花,面上卻似有些忸怩之色,含羞帶媚地凝望着他的臉,咬唇道:“榮衛士還在那呢……”
“沒事,我剛才來的時候,他靠在樹下睡着了。”陳明遠下意識的回頭望了眼,卻發現榮衛士早已不見了蹤迹,隻得讪讪笑了下,道:“好在,他還是挺識趣的。”
沐佳音一時間羞澀萬分,暈着玉頰半響無語,一想起剛才柔情蜜意,雙靥幾近潮紅如霞,心中卻是甜蜜如饴。
“好了,既然這電燈泡難得通了些人性,我們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陳明遠大咧咧地擠上了竹榻,沐佳音不知是想給他騰些空間,還是想避開那雙安祿山爪,便往邊上挪了挪,但立刻就被陳明遠攬住了纖腰,大手毫不客氣的襲上她柔軟高聳的****,貼着她的耳畔道:“再不老實點,我就真不客氣了。”
沐佳音的身子一震,嬌柔的身軀刹那間變得僵硬無比,雖然兩人早已明确了關系,但一直止步于耳鬓厮磨、肌膚相親,從未突破最終的那層關系,而此刻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堅守了二十多年的處女地卻驟然失陷了。
“不要……”
大白天兒的在這山上被如此大膽撫弄,沐佳音又氣又急,卻不敢再掙紮了,生怕他真會得寸進尺,隻得羞不可耐地抓住陳明遠的手,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從胸口一陣陣傳來,直入骨髓,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抽光,呼吸急促、呵氣如蘭,水一般的眼波中神色閃爍,也不知是羞是愠,嘤咛道:“不要在這裏……”
“氣急敗壞”的聲音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若有若無的呻/吟,一聲輕歎,最終軟爛如泥的趴在陳明遠的肩膀上,臉暈眼濕、酡頸绯顔。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刺激,饒是這名四九城的奇女子向來聰慧絕頂,此刻的腦子也完全當機了,哪還有平日的從容?
瞥到胸前沐佳音羞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陳明遠更是心下大快,雙手更能感受到那柔滑細膩而又彈力驚人的飽滿,一時間呼吸竟然有些急促起來,卻又不忍見她難堪,索性順勢放低了手,摟住她的芊芊細腰。
沐佳音兩顴紅暈、嬌顔如桃,美豔得不可方物,擡起頭,美目秋水般晃耀着他眼睛,忽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其實并沒有多少疼痛,無非是她羞惱的發洩,不過陳明遠還是裝出吃痛的模樣,叫道:“輕點,你謀殺親夫啊。”
沐佳音松開了嘴,忍着芳心的彷徨,佯怒道:“你以後再敢這麽欺負我,我可不會善罷甘休了!”
看她窘迫模樣,陳明遠心中的不安淡去,飒然一笑道:“以後?真和我結婚的話,我可是會經常這樣欺負你哦!”
沐佳音不由芳心酥壞,恍惚之間也不說話。
陳明遠更是開懷,能名正言順欺負這個心高氣傲的脫俗女子,倒真的挺有趣的,正想俯下身再親昵一下,沐佳音卻不知道從哪裏抓起一顆桃子堵住了他的嘴巴,看到他被塞嚴實的窘樣,不由撲哧一笑,俏臉上弧起的線條迷人萬分。
“中午附近的村民送來的,正好堵死你這隻大灰狼!”
沐佳音瞪着杏眸聳了聳翹鼻,柳腰一扭,輕盈地從竹榻翻身而起,輕擡玉足走到水潭旁,蹲下身子,借着水鏡子整飾青絲烏發,似乎是由于剛才的柔情缱绻,引得她此刻的神态倍添嬌豔。
陳明遠拿住桃子喀嚓咬了一口,又見她皓臂如玉、長發委地,不禁看得癡了,也不管那桃子是否酸澀,吃的津津有味兒,恨不得能和她就此相濡以沫、厮守終身。
沐佳音似有所覺的回頭望了眼,清婉一笑,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麽,脆聲道:“喂,你過兩天請個假陪我上趟燕京呗。”
陳明遠揚了下劍眉,問道:“怎麽了?”
“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沐佳音神色不動,淡淡道:“四九城的局面有些不穩,單靠我大哥他們撐着怕是有些吃緊,我得出一份力了。”
陳明遠怔了怔,轉念細想,頓時也就釋然了。
這些事,他近來也時有耳聞,歸根結底,還是換屆之後,圍繞權力的重新洗牌,各方的角逐幾乎一觸即發,大到派系團體,細到沐家、陳家等一方諸侯,都不可避免的都被卷入。
當然,這些事情都在情理之中,而且還将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過程大多波瀾不驚,偶爾掀起幾團浪花,絕不會對大局勢造成多少影響。
“順便,再幫你争取一些支援力量,把這一攤子的事情徹底擺平。”迎上陳明遠困惑的目光,沐佳音含笑道:“我知道你對接下來的行動勝券在握,不過到時候鬧得風雨不休的,你總得有足夠的底牌平複局勢吧,再說了,等把那些韓國人趕跑了,但這麽大片的荒野山區總是要發展的源動力,你總不能指望靠晴雪的旅遊度假區就撐起整個産業鏈吧?”
陳明遠就明白她是想幫自己再拉來幾個大項目,奠定縣西山區的經濟基礎,感動之際,歎息道:“這些我一早也想到了,其實你大可不必爲我分心,中海那邊或多或少還是能提供一些支持力量的。”
“但是人情債終需要償還的,你不能奢望每次都有天一集團那樣的大項目眷顧到你頭上。”沐佳音信手将長發紮成束,撂倒後背以後,起身款款走過來道:“我說句不中聽的,明遠,你如今終歸還不能代表家族,想讓所有人都盡心盡力的扶助你,實在是有些不切實際,另外,你難道就真喜歡把主導權交到外人的手裏嘛。”
陳明遠一時默然,沐佳音說得沒錯,上一次,他借助任天平的項目蕩平了局勢,但這終究有些賭博成分,要不是自己吃準了任天平急于尋找安生保命的政治附身符,恐怕後續的風波就足夠讓自己頭疼很長一段時間了。
再則,家族的這塊招牌也絕不是萬試萬靈的靈丹妙藥,自己如果想掌握到更大的話語權,歸根溯源,還是需要将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利益集團盡快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