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有些昏暗,月光投射進來,把她的肌膚映照得仿佛嬰兒般的細嫩光滑,又隐隐透出綢緞般的亮澤,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如麝芳香,是一種略微鮮甜又不會膩人的薰衣草清香。
上帝作證,這樣近乎黃金比例的胴體在陳明遠的印象裏可謂是絕無僅有,豐碩雪膩的乳球、盈盈一握的纖腰、滾暈挺翹的臀瓣,讓人看得目眩神迷,特别是女子的衣物此刻幾乎被剝得精光,玉體隻挂着那少得可憐的布料,幾乎是一覽無遺,潔白光滑的胴體不帶任何瑕疵,宛若精工雕琢的羊脂白玉。
那名女子剛把内衣脫下,冷不防一陣夜風從外面席卷而來,心頭一涼,忙轉頭看去,登時也傻了眼,高挑的身子近乎一絲不挂地僵住了,那張俏媚的臉龐寫滿了驚訝,完全呆愣住了,似乎怎麽也沒料到房間裏竟然還有人,還是一個男人……
當簾幕布被風吹得高高飄蕩而起時,那一瞬間,兩個人的目光觸碰到了一起。
凝固……
一秒後,女子的身子抑制不住地抖了下,陡然發出一聲高分貝的驚呼聲,連忙用剛脫下的内衣護住了胸腹,但轉念想到空蕩蕩的下身,連忙探手去拿準備更換的晚禮服準備遮住身子,卻忘了腳上還穿着高跟鞋,一個不當心就崴了下腳,痛得半跪在了地毯上,一手搭着沙發,倒吸着涼氣,卻沒顧及到背部完全呈露在了男人的視線裏,再加上她那半跪半蹲的暧昧姿勢,臀部極度挺翹緊繃了起來,從背後望去,迸發出的視覺沖擊力無疑是震撼性的。
最要命的是,她此刻下身就穿了件單薄的蕾絲内褲,從陳明遠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見她修長雙腿中間的那片溝壑……霎時間,直覺得喉嚨好像被卡主了一樣,心跳加速、口幹舌燥。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總裁,您怎麽了?”
女子本想驚呼,忽的聽到關門聲,轉頭一看,簾幕已經重新挂了下來,而陽台門也被關上了,那名男子則消失無蹤,細細一看,發現他正站在陽台上。
眼看門外還在不斷詢問,女子惶亂的心境反而漸漸平複下來,回憶起那人衣冠楚楚的裝扮,難保不是今晚宴請的賓客,遲疑再三,咬咬牙,回應道:“沒事,陽台門沒關緊,飛進來一隻貓頭鷹,已經趕跑了。”
陳明遠原本都做好‘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的準備了,沒想到那名女子倒是挺識大體的,爲保自己的清譽沒有聲張,隻是聽到‘貓頭鷹’的擠兌,不禁苦笑連連,也不知道等會該如何脫身。
凝耳靜聽,房間重新恢複了安靜,隻能隐約聽到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過了片刻,陽台門霍然打開,攜帶着淩厲的勁風,陳明遠隻覺得脊梁骨發麻,暗自一歎,隻能轉身面對洶湧的怒火,但當看清對方的容貌時,仍舊爲之一怔。
剛才匆忙之間,沒來得及細看,如今女子就近在咫尺,又有城市燈火的照耀,頓時清晰了許多。
眼前的佳人面目姣美,渾身上下既徜徉着妙齡少女的靓麗,又有幾分成熟韻味,一襲黑亮長發随着紅色長裙晚禮服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徐徐生姿,鵝頸上還挂着一條流光溢彩的鑽石吊墜,但這些點綴都無法掩蓋她絕佳的容貌,輪廓分明的瓜子臉,烏黑明亮的丹鳳眼,粉潤晶瑩的嘴唇,無一不是精緻動人,但此刻,這張俏臉卻充斥了滿滿的怒意,猶如即将爆發的火山!
見他還在直勾勾瞧自己,女子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定,未免領口的春光乍洩,就用雙臂環抱住,眯着冷芒閃爍的眼睛,從牙縫間吐出話:“是不是還沒看夠?”
陳明遠收斂目光,無奈笑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隻是在這裏看夜景,沒想到有人會進來,當我發現的時候,你已經在……”
女子的臉腮忽然漲紅,幾絲紅潮從她的臉頰浮現出來,立刻染紅了大片,甚至朝着脖子的肌膚蔓延開來,露出了羞憤的表情。
陳明遠愁着臉苦笑道:“我知道這挺巧合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也不希望看到你……”
“夠了!”
女子原本努力壓制怒火看他有什麽狡辯的,但看到對方說不希望看到,還露出一臉的無辜樣,當即怒從膽邊生,用森冷如刀鋒的目光剜着他,沉聲道:“你是誰?”
“我是宴會的賓客。”
“廢話!要不是看你是賓客,我早叫人了!”
女子俏臉含煞,想到平白無故被人看光了身子,她就氣得牙直癢癢,又端詳了下陳明遠的樣子,蹙眉道:“你哪家公司的?”
陳明遠有些不耐煩,但誰讓自己占了她這麽大的便宜呢,隻得如實回答:“我從東江省來的,東江有線台的代表,來這和華裕談個項目。”
“就是你!”
女子面帶驚色,見陳明遠點頭,深吸兩口氣,似乎是在壓制怒火,同時考慮着對策。
這時,門外又響來催促聲:“葉總,您打點妥當了沒,客人們等了有段時間了。”
“我知道了,這就出去。”
女子側臉答複了句,然後又用淩厲的目光掃向陳明遠,沉吟片刻,咬着銀牙道:“等會我再找你!”
聽外面一直喚她叫總裁,又看對方似乎知道自己這号人,陳明遠心裏一動,試探道:“你該不會就是……”
女子沒理他,徑直轉身便走,但可能剛才崴到了腳踝,吃痛之下,一個沒踩穩,險些再次跌倒,好在陳明遠手疾眼快,趕緊去攙扶了下,當握住那寸纖細如柳的腰肢時,隻覺得酥軟滑膩、彈力驚人,觸感說不出的銷魂蝕骨,下意識地就揉了下,但轉眼面對她冷若冰霜的煞臉時,立刻放開了手。
“流氓!”
即便知道這是一場誤會,但連續遭到輕薄,她就算脾氣再好也難忍下這口氣,尤其看對方又是一臉的無辜無奈,好像吃虧的反倒是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再次迸發了出來,但顧忌到場合和身份,隻能生生忍了下來,氣急敗壞道:“你先在這呆着,等我出去了再走!”
顯然她在擔心跟一個陌生男子一起出去會惹來流言蜚語,搞得自己臉面無光。
陳明遠知道她正在氣頭上,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則,就點了點頭。
看着女人憤然離去的身姿,陳明遠搖頭直歎氣,自己也夠衰的,偏偏撞上這樣的糊塗桃花劫,還被這位傳聞中的女強人冠以了流氓頭銜,看樣子,這段梁子算結下了。
…………
又在休息室抽了根煙,陳明遠才回到宴會大廳,這時候,那位女強人正在台上做着慶典緻辭,看她此刻在燈光聚焦中從容華貴的笑顔、以及自信幹練的風采,很難想象幾分鍾前她那張幾近扭曲的怒容。
“喂,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啊?”
沐恬郁走過來招呼了聲,朝台上揚了揚下巴,道:“喏,看見了沒,這就是我們公司的老闆,漂亮吧?”
陳明遠摸了摸鼻子,望着女強人纖細柔軟的腰肢緊緊的裹在晚禮服下,仿佛柳枝一般擺動,忍不住就回想起剛才這柔軟的腰肢在自己手臂的環繞之下,那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沐恬郁以爲他心動了,笑道:“不過看看就好,别有什麽非分之想了,作爲兄弟,我誠心忠告你一句,沒什麽事,最好不要惹她,真把她惹毛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看到他一臉的心有餘悸,陳明遠微微側目,能把狂傲叛逆的沐大公子震懾到這地步,看來這位女強人确實有一手鐵腕。
女強人的演講極富感染力,當講話結束,立刻赢得了全場的掌聲,然後就徐徐走下台階,隻是右腳邁得有些吃力,似乎是受了傷。
但她的神色始終平靜如常,行走間,和現場的賓客寒暄問候着,顯得儀态款款、談吐大方,直到望見沐恬郁在朝自己揮手,目光所及,瞥見了那個‘流氓’時,芳容登時覆了一層陰霾。
“葉姐,瞧,人我給你帶來了。”
沐恬郁絲毫沒察覺到異常,介紹道:“他就是東江有線台派來談判的代表,也是這次招标項目組的副組長,挺能幹的一個人。”
見對方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陳明遠無聲地笑笑,心照不宣道:“你好,我叫陳明遠。”
女強人暫時沒反應,瞪着明麗的大眼睛看着他,看得連沐恬郁都有些犯嘀咕了,這才初次認識,怎麽搞得苦大仇深似的,隻好提醒了聲。
女強人揚了揚柳眉,轉瞬間,就露出一抹‘優雅親切’的笑容,伸出芊芊玉手:“幸會,我就是華裕集團的總裁,葉晴雪。”
陳明遠握住了那隻柔弱無骨的柔荑,刹那間,隻覺得有無數寒冰利劍向自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