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馳用欽佩的目光望着我:“蕭兄弟可真是神奇呀!王上居然會親口告訴你這件事?在我們羌國,宛萱夫人已經有十年沒人敢提及了。”
“爲什麽?”
“因爲王上頒令,不論是誰,隻要談起、寫到宛萱夫人,全家抄斬!”
“是嗎?”軒轅莳羅這麽恨他的姨娘嗎?
“是啊,王上十四歲大婚後正式登基。剛一登上王位,頒布的第一條命令居然是将宛萱夫人五馬分屍,這還不算,他還命人分赴四面八方,把她的屍體扔到了天南海北,要令她永世不得超生!”說到這,董馳仍然驚魂未定的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宛萱夫人怎麽得罪王上了,當時任憑太後怎麽苦苦哀求,也還是沒能挽回她唯一的妹妹一條性命!唉!那樣一個水做的美人!”董馳感慨不已。
是這樣嗎?水樣的美人不一定也同時具有清澈的靈魂!我搖搖頭歎息一聲,接着道:“謝謝董将軍告訴蕭璃這些。我們上去吧。”
“等一下。”董馳急忙喚住我。
我停下腳步望着他:“幹什麽?”
“蕭兄弟今天問這些是要幹什麽呢?”
我“嗤”的一笑,說道:“你們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王上的子嗣嗎?”
“是啊,可這跟宛萱夫人有什麽關系?”
“關系大了!你就别問那麽多了。”說完,不管一頭霧水愣在原地的董馳,我拍拍烈兒的頭,離開了貨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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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今晚我會進行第二次催眠治療。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我命人換了一個體積大很多的竹筒重新制作了一個漏水器。現在萬事具備,隻欠軒轅莳羅了。
“蕭璃,”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軒轅莳蘿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今天還玩催眠的遊戲吧?”
呵!我還沒提,他倒是急着配合治療呢!
見我沒作聲,他又接着說:“昨天玩了以後,我睡得特别香甜,所以今天還要玩。”一邊說着,一邊脫了鞋襪跳上床很自覺地按照昨天我給他擺的姿勢坐好了。
這倒是省了我的事了,“好吧。”
于是,重複着上次的催眠過程,我們開始了下面的對話——
……
“今天是我十三歲生日,宮殿裏很熱鬧,父王、母後都來給我慶祝生日!”
“你高興嗎?”
“我很高興,這也是我第一次喝這麽多酒。”
“喝醉啦?”
“嗯!父王、母後剛一走,我就回到寝宮睡着了。”
“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又夢到了姨娘和母後在床上的樣子!”軒轅莳羅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她們真惡心,可是,我,我更惡心!”
“怎麽啦?”我追問道。
“我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的,那,那個流了好多髒東西。”他的言語中帶着痛惡。
“那并不髒,你隻不過是遺精了,那是每個男孩成長爲男人的标志!”我跟他解釋道。唉!這樣一個國王的後代,居然沒有人給他講講生理知識嗎?
“我很害怕,”軒轅莳羅突然呼吸急促的說道:“也不敢叫宮女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後來呢?”
“姨娘來了,我很高興,她一定會幫我處理掉這些髒東西的!”他的表情此時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怎麽說?”
“姨娘在對我笑,她說:我們的羅兒長大了,是個男人了。姨娘很漂亮,笑起來又溫柔又美麗,可是,她,她卻扒去了我的衣服!我很害怕!”軒轅莳羅喘息着說道:“她,她也脫光了,對着我溫柔的笑着,還拿起了我的手,放在,放在……”軒轅莳羅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放在哪兒了?”我試圖引導着他多說一點,不然一旦中斷,下次還要從頭開始。
“放在了她的乳房上,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麽做!可是她的乳房真的好柔軟,好柔軟,姨娘又拉起我另外一隻手放在上面撫摸着。然後,然後,她坐在了我的身上,她親吻着我的……”說到這兒,他突然大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跟姨娘!我,我有罪!我是肮髒的!我是,我是,我是……”他一連大喊了十多聲“我是”,聲音由高亢轉爲悲鳴。
突然,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像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一樣撲到我懷裏哭了起來。這一哭,竟然哭了一個多時辰。
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任由軒轅莳羅在我的懷中哭泣着。
原來,他的姨娘,那個美麗的宛萱夫人就是造成軒轅莳羅痛恨女人,不肯跟女人同床的罪魁禍首!
“哭吧,哭吧。”我安撫着軒轅莳羅的背,緊緊地擁抱着這個不幸的純潔男孩。
那個宛萱夫人,居然會淫亂到如此地步。先是跟自己的姐姐搞同性戀,接着居然誘奸剛剛十三歲的侄子。真是個貪婪、變态的蛇蠍女人!
怪不得軒轅莳羅一登基就将她五馬分屍了!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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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軒轅莳羅又是平穩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再經過幾個晚上的觀察,隻要不再出現做噩夢說胡話的情況,這治療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當然還有很艱巨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實戰!必須讓軒轅莳羅跟女人燕好,這一次心理治療才算圓滿完成。
此刻,我們正一同聊着天,吃着早餐。軒轅莳羅的心情出奇的好,嘴邊一直挂着恬淡的笑容。
“蕭璃?”
“嗯,幹嘛?”
“你昨天說江中的大魚叫白暨豚?”
“是啊。”
“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動物?”他奇怪的問道。
“天底下你沒有見過的動物多呢!鴕鳥你見過嗎?樹袋熊呢?”我好笑的逗弄着他。
“你說的這些都是哪兒的動物呀?你們國家有嗎?”
“我們國家也不會有!”爲了減少麻煩,我虛應道:“我編的啦。”
“哦。”
一個侍女爲他添了一碗湯,剛遞到他手邊,船體突然一震,侍女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軒轅莳羅的臉上。
那個小姑娘立刻吓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王上饒命,王上饒命!”旁邊的侍女們個個神情緊張,仿佛這小姑娘下一刻就會斃命一般。也不怪她們害怕,聽說任何一個女人隻要碰到了王上的身體,輕則砍手,重則死罪。
軒轅莳羅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把跪在地上的侍女拉了起來,像沒事人一樣說道:“沒什麽,不用害怕。”
他這一句話,竟令所有在場的人眼球突兀,嘴巴一個個張的都可以放進去一個雞蛋了。
軒轅莳羅毫不在意,倒是伸出手越過桌子握住我的下巴:“蕭璃,我想吻你,可以嗎?”
啊!
輪到我的嘴巴裏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心頭浮起不妙的感覺:難道,我還要陪着他完成實戰階段的治療嗎?這樣算是爲醫學獻身嗎?
船艙外,揚起了董馳的喊聲:“王上,到達京都口岸了,王後娘娘和大臣們已經列隊等候多時了。請王上下船!”
接着,聽到了很多人共同的聲音:“恭迎王上回宮!”
羌國,已經到了!
外面震耳欲聾的呼聲軒轅莳羅仿佛沒有聽見,隻是癡癡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突然想起了睡美人的故事:陷入沉睡的美麗公主睜開眼睛後愛上了第一個出現在眼前的人——英俊勇敢的王子。
我是軒轅莳羅痊愈後第一個走進他心裏的人,那麽依此類推……我成爲了這個純潔男孩兒初戀的對象!
被這個認知驚的有些不知所措,隻好也呆呆的望着他。
“王上。”董馳在船艙外又喊了一遍,見沒什麽動靜便走了進來。一看到相互凝望的我們,頓時尴尬的不知說什麽好,隻得站在原地不停的“咳、咳、咳”,試圖不着痕迹的提醒兩個不合時宜的人。
“董将軍害了傷風了嗎?”軒轅莳羅扭過頭不滿的問道。
“啓禀王上,皇後娘娘和大臣們在外等候多時了,請王上擺架回宮。”
“是誰通知皇後的?不是不準你們說出去的嗎?”軒轅莳羅大怒道。
我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勸道:“王上是一國之君,怎麽能這麽任性呢!”此刻,我也不由自主地稱他爲王上了,因爲軒轅莳羅除了在我的面前像是個孩子,在面對他的将軍、大臣、士兵、子民時總是不怒而威,渾身充滿了王者的霸氣。
“你不必稱呼我王上,”軒轅莳羅轉而對着我認真地說:“叫我莳羅。”
“好,”我答應以後接着道:“你沒聽到董将軍說皇後和大臣們都等着你嗎?快下船吧!”
“董将軍。”聞言軒轅莳羅立刻對胡異命令道。
“是。”
“你去貨艙把烈兒和熾兒牽到甲闆上。”
“這……”董馳顯得有些遲疑。
“快去!”軒轅莳羅的語氣充滿了不滿。
“是!”在軒轅莳羅的喝斥下,董馳立刻轉身向船底的貨艙走去。
我望着董馳的背影,不解的問道:“你這會兒把烈兒和炙兒牽出來幹嗎?”
“我要跟你一起騎着馬下船。”軒轅莳羅微笑着對我說。
什麽?太招搖了吧,這不是要讓我跟整個羌國大臣和後宮爲敵嗎?
見我欲出言反對,他搶先說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拟诏封你爲妃!”
威脅我?
不幸的是這招很管用,因爲我知道軒轅莳羅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