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王擡手在王座的右邊輕撫了幾下,那王座便熒光陣陣,九幽遊魂印的圖案在王座前方亮起,兩根如有實質的魂力鎖鏈在虛空之中流動,一起朝着夙翎鸢遊動過去,平等王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中:别動用現有魂力抵擋,很快就好。說完,那兩股魂力鎖鏈的力量的末端相交在夙翎鸢的身體外繞成一道屏障,然後又原路返回,最終退回到王座左右,當九幽遊魂印消失的時候,夙翎鸢隻感覺身體一輕,魂力也比之前充盈了不少。意念一動,夙翎鸢身上的裙衫無風自動,九條雪白無比的狐尾出現在夙翎鸢身後,九尾皆爲純淨的白色,不像夙九兒變回九尾狐身的時候,尾巴末端是其他顔色。
當夙翎鸢變回九尾狐真身的時候,整個宮殿都發出一陣震動,平等王右手在王座上一拍,一股無形的威壓将夙翎鸢無意中釋放的威勢抵消了。
平等王笑道:“不愧是九尾狐族的未來聖主,短短幾天不見,修爲居然又精進了不少。好了,最近我九幽府諸事煩多,就不留各位了,勞煩公主代替本王給令堂問安。”
平等王的聲音消失的同時,身影也消失了,大殿再次又回到空蕩蕩的狀态,夙九兒輕聲說道:“我們走吧。”說完眼神示意大家不要多言,她可不相信平等王真的走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夙九兒一行人離開内城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隻有一座王座的内殿,魂力波動過後,出現兩個人影,一個身穿墨藍色素面秀金絲祥雲圖案的錦袍外着一件靛青色龍紋短褂,另一個一身丹青白布衣,長發用發帶系在後腦之上,男子面龐很是清秀,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莫過于那丹青白布衣男子左手之中的那一支不知是什麽獸毛制成的粗大毫筆。
這兩人便是平等王和他的心腹——諸葛殊,也是這九幽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幽鬼相,不但深得平等王的寵幸,修爲更是深不可測,沒有人見過他出手,雖然諸葛殊經常像平民一樣出現在九幽府的各個角落,也經常會有人認出他來,每次都是隻身一人,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真的對這位鬼相出手。而且據說這位鬼相懂得觀星之術,更是能夠推算過去未來。九幽府雖然排在閻羅十殿的第九位,但是鬼域之中從來沒有人會輕視第九殿。
平等王開口道:“殊相,你怎麽看?”
諸葛殊沒有看平等王,而是自顧自的對空大筆一揮,洋洋灑灑的寫下“金麟豈是池中物”幾個大字。
平等王疑惑道:“殊相,怎麽?莫非?”
諸葛殊這才面對平等網說道:“王上,如非必要就不要與此子爲敵,關鍵時刻施以援手最好,鬼域勢力即将動蕩,恐怕十王順序要重排,不過我倒是羨慕九尾狐族,居然和此子有如此深的淵源,咦……”諸葛殊頓時十分疑惑的看着平等王。
平等王連忙問道:“怎麽了?殊相,你我相交已有千年之久,我從未見過你如此疑惑過,難道還有你看不透的麽?”
諸葛殊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道:“人事可盡天命難違,想必那九尾狐族聖主也是通過靈棋蔔算到什麽了,才舍得讓她們的公主去人間尋人……”
原來平等王在九尾狐族聖主來訪的時候,就找到諸葛殊推算了此事,畢竟他才不相信九尾狐族聖主會沒事找他讨要長生葉還順便取走了幾粒黑子,他更不會相信九尾狐族的公主生病還需要長生葉和黑子來協助治療,更不相信還需要借用他的九幽遊魂印來護住夙翎鸢的九尾狐真身才能治那所謂的魂傷之病。
九尾狐族聖主的目的是什麽,平等王不得而知,但是諸葛殊也大緻推算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平等王也得知了那個所謂的命運之子的事情,也按照諸葛殊的建議來行事,剛才隻不過是讓諸葛殊出來确認一下,畢竟親眼所見比觀星推算要來得準确。
平等王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問道:“殊相,鬼域十殿,不缺乏能人異士懂得推算之道,既然殊相可以推算出那小子來自人間界,又是那命運之子,說不定别人也會知道的,我們這與之爲善是否有用呢?”
“哈哈哈……”諸葛殊如文人墨客一般搖頭晃腦大笑道:“王上,無需多慮,若非靈棋蔔這種品階的蔔筮之術,是不可能推算出來的,臣下也是耗損了百年修爲才勉強推算出來,而且沒有九尾狐族公主做爲契機,旁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推算出來的。”
“那就好。”平等王看着殿門敞開的方向,喃喃地說了幾次:“那就好,那就好……”平等王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鬼相如此建議,那本王是否要安排下去,與他示好?”
諸葛殊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一邊說着一邊拱手行禮很是認真的說道:“王上,切記不要輕舉妄動,那命運之子本就不是常人,其聰穎程度遠非臣下可比,而且剛才我隐約察覺到遠古十大元魂器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而且絕對不隻一件,他的安危王上大可不必擔心,臣下以爲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十大元魂器?!”平等王已經無法淡定了,身爲鬼域的十王之一,他也有無法看透的事情,那便是對十大元魂器的貪念,尋常魂器他或許不會放在眼裏,但是那可是十大元魂器……
諸葛殊跟了平等王如此之久,又怎麽會不知道此刻平等王的心思呢?連忙直言進谏道:“王上,萬萬不可想生觊觎之心啊。”
平等王不悅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諸葛殊連忙單膝跪下道:“臣下失言,還請王上贖罪,隻是事關重大,臣下不得不說。”
平等王冷靜下來之後,點了點頭道:“不怪你,是本王貪念作祟了。不過……”
諸葛殊再次緊張說道:“王上,三思啊,搶奪元魂器恐怕會給王上乃至整個九幽府帶來災難的。”
“殊相多慮了,本王的意思是,既然殊相如此肯定那命運之子的能耐,我們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我那幾個所謂的兄弟也不錯呢,殊相你說呢?”平等王陰森地笑了笑。
諸葛殊一下子就明白了平等王的意思,才站直了身點頭賠笑道:“吾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