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安方才在劉輝身旁落穩腳跟的時候,劉輝擡起了頭來,擦了擦眼角滲出了淚水後,強裂嘴角,感激的道:“謝謝你們了!太感謝了!稍等下,我去給你們拿錢。”
楊安道:“都是朋友,說啥謝謝,沒事。”
“不用了,我們不要錢。”
楊安筷子一頓,問:“她找你幹嘛?”
楊安憎惡的目光直接刺向劉輝,“是債總得償!”
之後,楊安朝東屋走了去,反正王先生不在,今晚正好他在那兒過夜。
劉輝這下子不願意了,雖然剛剛見識了楊安得厲害,可他卻也忍不了後者對他媳婦這般說話,于是當即不悅的說:“你這是做什麽?!”
望着楊安眉頭深鎖的樣子,童妍和劉澤也不知道該說些啥,隻得安靜閉着嘴。
劉輝愣在了原地,望了望呆滞的媳婦後,無力的癱在了沙發上,望着天花闆,嘴唇輕碰,自嘲道:“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啊……”
童妍和劉澤緊随其後。
劉輝和其媳婦面對楊安這話,都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三人立時轉身望了去,隻見,劉輝站在沙發旁,正一臉怒意的盯着蜷縮在沙發上不斷無聲流淚的媳婦。
說罷,劉澤甩開了劉輝的手,匆匆朝東屋走了去。
那聲音無喜無悲帶着厭惡。
童妍解釋道:“鬼是分等級的,但鬼呢就如同人的地位一樣,難以盡分。但也有大緻幾個分等,初級鬼,發飙的時候整隻眼睛都會變成灰色,又叫灰眼鬼,接着依次是白眼,黃眼,黑眼,紅眼,青眼,紫眼。之所以見了黃眼鬼我會吃驚,是因爲據傳,常見的鬼都是灰眼和白眼的,往上的都是狠家夥。”
楊安擺了下手後,微微垂目,對劉輝媳婦道:“去自首吧!”
童妍凝眉道:“什麽等級……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林田比陳晨厲害,林田可以弄出多多重幻象來迷惑人,而陳晨貌似不行。”
未等劉澤說完,楊安道:“那天,我的确是在對付鬼,當時在我無能爲力的時候,便是奇怪的短暫失去了意識,等意識回歸的時候,鬼便被我降服了。”
見狀,劉輝一皺眉,當即起身,有些緊張的搓了下手後,道:“這個……還是我處理吧……”
至于劉輝媳婦自首不自首的問題,楊安不想管,也知道管不了……
劉澤搖了搖頭,“今天這事兒,任誰看了都會氣不過。”
劉輝不爽的對劉澤小聲道:“你這同學有病吧?有兩把刷子就牛的不行了啊,還讓你嫂子去自首,這是他該管的事嗎?”
劉輝媳婦的身子立時一僵,眼神都是一滞。
等她說完後,劉輝身子劇烈顫抖了起來,掄拳便是想要動手,可拳頭幾次起落卻未能真正下手,最後,他無奈的坐在了茶幾上,愁眉苦歎:“你居然殺人!你殺了陳晨,又殺了我的孩子……”
這時,他們三人背後,傳來了一道含怒的質問:“真的是你殺的陳晨嗎?!”
我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變一個人呢?
沉寂了片刻後,楊安望向童妍,忽問:“對了,之前,你驚呼的那聲,黃眼鬼是什麽意思?”
劉輝媳婦由無聲流淚,改爲了抽噎,“因爲我愛你啊!你老說會和她離婚然後娶我,可你根本就沒行動!我不想在傻等了!我不想一輩子做小三啊!”
“你不怪我剛剛和你哥那麽說話吧?我剛剛就是血沖了腦子了,替你前嫂子有些氣不過。”
楊安有幾分惆怅的歎了口氣後,道:“叨擾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楊安沖着劉輝媳婦繼續道:“去自首吧!”
“我同學是不是有病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前嫂子對我很好,你對不起她。”
劉輝媳婦狠狠咬了下牙關後,用力抓着沙發,斷斷續續的說話了,“我,我,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叫她去河邊見面,是想逼她和你離婚的,結果我們吵厲害了,我就推了她一下……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楊安輕拍了下劉澤的肩膀後,望向了童妍,道:“今天真是太危險了,體驗到了死的感覺,幸虧那兩個家夥沒傷害到你。”
童妍沒有說些啥,緊跟着楊安一起朝東屋走了去。
“嘿嘿,沒事,沒事。”童妍擺了下手後,眼中泛起了小星星:“你這麽厲害,有你在身邊我才不會有事呢,今天你打鬼時的樣子帥死了。”
劉澤也準備跟上的,卻被劉輝一把拉了下來,劉澤腳步一頓,問:“哥,還有事?”
次日天方才一亮,楊安三人便是不顧劉輝的客套話,直接出了劉輝的家。
劉輝咬了咬下後,擡起了手來,開始用力抓自己的頭發,情緒很焦躁。
“别說了,我不記得。”
“那是你沒仔細觀察,他的印堂有明顯的發黑,色澤不是健康的那種色澤。我也是最近才會觀察印堂的。”童妍解釋完後,嘴角一勾,問:“怎麽樣,幫不幫?”
楊安眼睛微微眯了下後,哼道:“真後悔管你們的事……相比你們,我更想幫那兩個可憐鬼。”
楊安望着劉輝夫婦,眼中都是冰冷和厭惡,不悅的瞥了下眉後,走上了前去。
楊安,童妍,劉澤坐在角落處一起吃着飯。
童妍,劉澤齊齊點頭,“看樣子是。”
見媳婦不說話,劉輝嗓門陡然提高了幾倍,“我在問你話!回答我!”
童妍放下筷子,壞笑道:“前不久,我不是說王陌的男人,印堂都黑了嘛,并告訴他,以後若是有了什麽麻煩解決不了,可以來找我嘛,這不,他現在就遇到麻煩咯。”
某刻,童妍淡淡開口了。“今天,王陌找我了。”
劉澤輕疑道:“不久前那個晚上,你在宿舍也是跟剛才似的,冷冰冰的沖着一處地方,說了緣起緣滅,無盡輪回八個字。前天你和我坦白說,那時你是在捉鬼……”
劉輝被楊安那目光吓得心頭一緊,卻沒有做出畏怯樣子,一咬牙,道:“那不是你的事!”
楊安擡手輕輕彈了一下童妍的腦門兒後,龇牙道:“真怪!”
楊安好奇的問:“林田呢?他是什麽等級呢?”
“我沒跟你說話!”
童妍和劉澤都對楊安會突然變化的事情感到奇怪,可連當事人都弄不明白的事,他們就更弄不明白,隻能不解下去了。
楊安應了一聲後,問:“當初,你是怎麽看出他印堂發黑的?”
楊安輕輕點頭未在言語,一頭倒在了炕上,望着天花闆,陷入了沉思……
不日,學校食堂。
進到東屋後,劉澤望着坐在炕沿兒上的楊安和童妍,點了下頭,感激的道:“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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