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已經進入溫暖的五月下旬了,從我受孕的時間算,預産期是在次年的二三月份。也就是說,我得在家中什麽也不用做地“待産”待上那麽七八個月的時間。每天我八點鍾起床,吃過我家婆親自并特意爲我做的早餐之後,看一會電視,或聽一下音樂、廣播什麽的,再不就是看些書,日子過得緩慢而慵懶。
或者是每個孕婦都一樣的吧,雖然我如今剛在最初階段,妊娠反應雖還不怎麽強烈,但就是特别嗜睡。晚上睡了八九個小時後,白天無所事事聽着音樂或看着書之時都會不經意地睡着,而且一睡就兩三個小時,到晚上還是能夠安然入睡。每天都這麽的睡十幾個小時,而且我家婆爲我特意安排的孕期食譜,不出一個月,我的肚子尚未見明顯的凸現,身上的肉卻是長了不少。
本來我雖然嬌小,但卻不失圓潤豐滿,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瘦,還曾有某些以爲我尚未結婚而且不知道我是老闆娘身份的顧客來吃飯時喊我叫肥妹仔的。如今一來,更是顯得真真正正的是一個小肥妹——不,是一個小肥婆了。我擔心繼續這樣下去,到我肚子真正大起來之時,會變成一個臃腫而且矮小的大肥婆了。那會多難看哪!
因此,我堅持要做一些事,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醫生也都說,孕婦也需要适當的運動,一來可避免身體太胖,二來也有助于胎兒的成長發育,免得日後生一個巨嬰出來,那就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兒了。
開始我家婆是堅決的不同意,我便耐心地對她解釋,并舉一些就象她們那一代人的農村中的例子,說哪一個農村婦女不是一直都幹活,縱使身懷六甲仍然下田幹活等,再加上雲重也贊同我的說法,她才允許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澆花除草、洗一些不太沉的衣服等。我才不至于那麽整天的無所事事。
或者每個女人都一樣的吧,在未有孩子之前,她的一門心思都是在丈夫的身上,一切都是以丈夫爲中心。及至有了孩子以後,就将一半的心思轉移到孩子身上來了,甚至更多,不經意之間冷落了丈夫都未可知。
雖然我才剛懷孕,但我的心思真的已經轉移到肚中的小生命裏了。以往丈夫不在身邊時,每天都要至少跟他通一次電話。可如今,有時他晚上不回來,我似乎都沒有留意,反而有時他不顧疲勞仍然深夜驅車回家時我還埋怨他要他不用天天晚上往家跑呢。
因爲醫生叮囑,在懷孕的頭兩三個月,夫妻之間一定要謹慎行房,所以我基本上都遵照醫生的話,不讓我的丈夫履行他作爲丈夫所行的職責。他似乎每晚都趕回家來,雖然是爲了照顧我,怕我因爲終日無所事事的太過憂郁,陪我說笑聊天,但很大程度上,他是一下子還未适應過來。畢竟我們一直以來的恩愛纏綿,如今突然間不得不停下來,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他形容的說法),哪裏能一下子适應得了呢?
在我的這一邊,因爲生理的變化以及孕激素的作用,于這方面的變化已經很大,特别是心理方面,因爲大多的心思已經轉移到肚中的小生命裏去了。但是作爲男人,卻是絲毫沒有改變的。雖然爲了胎兒的原因他不得不強自克制,可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渴求,卻是一點都掩飾不了的。以往在我身體疲勞或本就不想做愛的時候,遇到他可憐的眼神,往往于心不忍。可是如今,縱使連我都有了性的沖動,也不得不狠下心來裝作看不見。
某天半夜,我睡得正香,忽然被身邊的一些響動驚醒了,雖然悉悉索索的很是輕微,但本來就不是爛睡的我,如今每天都睡了十多個小時,更是有一絲的動靜都會将我驚醒。
我睜開眼睛,卻看到我的丈夫雖然是閉着眼睛,但他的手卻捂在他的胯間,而且用被單蓋着,那鼓起的地方正在一動一動的,顯然他是醒着的。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從這一動一動的地方發出來的。
“老公,你在幹什麽?”我碰了碰他,輕聲問道。
他睜開眼睛,停止了動作,有點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我在卡拉OK。”他說道,語氣有點神秘。
“什麽卡拉OK?”我自然一片懵然。
“自己安慰自己嘛!”
“老公——”我萬分歉意地摟住他,“要不,你就上來吧,隻要動作輕點就行了。”
“不用了,既然醫生都這麽說,我們還是要謹慎從事才好。我沒事的你放心吧。況且,我隻要釋放掉就好了。”
“對不起啊!”我仍然歉疚萬分。
“沒事,真的。别管我了,你睡吧!睡眠不夠就不好了。”
“要不,我幫你吧!”
由此,我們之間又恢複了好幾年前、也就是我們都差點忘記了的——我們尚未結婚之前的學生時代的那種獨特的“生活方式”。簡單一點說,他在我的愛撫下釋放。用後來流行的手機黃色短信的說法叫做“玉手打飛機”。
我問他在經曆了那麽美滿的婚姻生活之後,突然要轉回這種“卡拉OK”方式,那心裏的感覺與生理上的感受有什麽區别。
他的比喻非常有趣,卻又非常貼切。
“這好比進餐,好比一個美食家,每天都遍嘗美味佳肴,卻突然遭遇自然災害食物匮乏,連菜都沒有,不得不吃幹飯。雖然相比以前的美味佳肴,這沒菜的幹飯寡味難咽,但總算能填飽肚子,比餓肚子強多了。有你的愛撫,就等于這飯雖然仍然是沒有菜,卻是優質的大米,好咽得多了。要知道,優質的米飯就算沒有菜,味道也很香,也可以吃他媽的兩大碗。”
我哈哈大笑:“那是什麽牌子的米呀?”
“我自己的是土産的糙米,你給我的是泰國的金象香米。”
“哈哈哈哈……”
有時候看他郁郁寡歡的,我也曾建議他不如去找個小姐“吃一頓有美味佳肴的飯”。他聽後瞪大眼睛盯住我,以爲我是試探他。但我當時真的一點戲弄、試探他的意思都沒有。因爲我想起我家婆對待她丈夫偷腥時的平和心态。丈夫偶爾的所謂“背叛”,我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畢竟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有句話說得不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雖不大贊同這一觀點,但這句話卻真的有它的一點代表性的。縱觀古今中外,妓女行業的大行其道,能有這麽強勁的生命力,就是因爲它有市場,才能這麽蓬勃的發展,而且是屢禁不止。而作爲所謂的“鴨子”“牛郎”,雖然也有存在,但畢竟相比于“雞”來說,是小巫見大巫了。這就說明男人的生理與女人的生理的區别,那是作爲女人不得不承認不得不無可奈何地“忍受”的。
他意識到我不是開玩笑,而是真心誠意地希望他能夠痛快地釋放一下自己舒緩一下壓力之後,歎道:“唉!我都不知道娶了你是我的幸還是不幸,人家的妻子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丈夫到外邊拈花惹草,甚至哪怕看一眼别的漂亮女人都會呷醋。而你,卻慫恿自己的丈夫去堕落。啧啧!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我嘟起嘴:“人家不是看你難受,可憐你,讓你開心嗎?不是有首歌都這樣唱的嗎:隻要你過行比我好。”
他用深情的吻将我嘟起的小嘴蓋住。
“我的傻老婆,我的可愛的好老婆——”無限憐愛地将我擁進懷中。
在及後的日子中,他有沒有進入那些風月場所,或者有沒有發展一夜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真的,如果他心裏有我,縱使一時的放縱,那純粹是生理上的需要,他始終是愛我的。而如果他不愛我,身體上就算不背叛我,而心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其餘一切的一切,你就算得到了、占有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三個月終于過去後,我們當然又能夠恢複了雙方都夢寐以求的美妙的生活方式。性,特别是靈欲交合的性,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不僅從心理上讓人神清氣爽,身心愉悅,而且從生理上身體上也氣色俱佳,通體舒泰。性事的美滿可以讓一個人的皮膚、氣色甚至工作上生活上的信心都驟然倍增。
自從我們的性事開禁之後,宋雲重前段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露于人前的郁悶、頹廢甚至有點歇斯底裏的暴躁,也都随之煙消雲散,換然之的是他本來就具備的風趣幽默開朗。旁人或者感覺不到,但作爲妻子的我,又深知他因爲這種原因的壓抑,自然能感覺得到他這些細微的生理以及心理的變化的。
隻是,造物的弄人,卻讓噩夢就在我們這種幸福甜密的時光中,突如其來、沒有一點的迹象地降臨了。
不知道是該怪我們自己這一種豐富多姿的性生活方式,還是怪我肚中的孩子的到來,導緻這噩夢的提前來臨,或者該慶幸就因爲我們的這種方式,讓更大的噩夢提前的胎死腹中爲好。過後想想,如果噩夢遲早要來的話,還是讓它快點來吧。
那天,因爲我要到醫院作例行的胎檢,所以我丈夫當天就沒有回餐廳去,而是堅持要陪我去檢查,說下午才回餐廳。如果他不是陪我去檢查而是選擇返回餐廳就好了,起碼不會發生我們大白天就在浴室做愛的事,也不會導緻事情那麽快出現。
從醫院回來後,已是十一點鍾了,時令已是八月中旬,正值仲夏時節,回到四樓來,我已是熱得香汗淋漓了。便想沖個涼換套衣服。
于是便寬衣解帶,将熱水器的水溫調到剛剛适合的溫度。雖然天氣熱,但我仍不敢用涼水直接淋到身上,怕突然間的激靈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或者我的丈夫看到我的裸體而激起他的性欲吧(我們雖然已不再禁欲,但還是盡量少地控制着的,已經有近一個星期沒有做過愛了),他也除掉衣服說我也想沖個涼再走,好熱的天。然後一起走進浴室。
因爲醫生的囑咐,自從我懷孕之後,我洗澡都是選擇淋浴而非盆浴了。
就在我們擦幹身子準備穿上衣服時,我丈夫低聲求愛。我想了想,沒有拒絕,就選擇了站立的體位,我們恣意卻又比較小心地進行了歡愛的交合。
四個月的孕期,肚子已經較明顯的凸現了,腰圍自然粗了不少,而我的那條金腰鏈縱使有點偏長,如今都開始有點繃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