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愛親朋03


(最近一段時間,她丈夫或者是因爲她身體的緣故得不到滿足,頻繁到外面的風月場所尋歡,被她發覺後,自然少不了吵鬧。雖然在我們家裏他們夫妻間不至于象别的夫妻一樣大吵大鬧,但經常看他們二人仿如貼錯門神一般怄氣,以及她在我面前的訴苦足以證明,這都是“孩子們”惹的禍。她說,剛開始結婚之時,他們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如今這般,到底又是爲了什麽呢?)

說到他表妹,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對我說:“過兩天就是中秋,今年中秋我們二人要去探我外公外婆,還有舅舅他們呢。”

我們這有個習俗,就是新婚的頭兩三年裏,一定要在逢年過節裏,攜帶着禮物去探望自己的至親親戚,壁如姑媽姨媽姐姐等等,舅舅剛不用說了,“天上雷公,地下舅公”,還是最近代的血親呢,哪能漏掉的?

我們現在是結婚的頭一年,春節裏探視的是宋雲重的“父系氏族”,接下來在我們民間裏除了春節之外最隆重的中秋節裏,自然輪到他的“母系氏族”了,不可等到明年春節才去的吧?春節時縱使又再次去,那也是正常的探親,而不是象如今我們夫妻二人必需一起去的“婚探”了。而且,中秋後的第三天,也就是說農曆八月十七,是宋雲重外公的八十八歲大壽,那是連我家公、家婆還有表妹夫婦等等“出屋”的各路人馬都要齊齊到位的,那更不能馬馬虎虎就可了事的了。

本來我家婆也想與我們同一輛車回她的娘家的,但想到如果她走了之後,宋雲重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小兒子宋雲強所就讀的學校中秋節肯定會放那麽一兩天假的,他回來也沒有個人看管,隻靠張叔夫婦她又不放心,而我家公是整天忙到晚的,因而還是選擇過了中秋到她父親生日當天才和丈夫一起去。所以我們夫婦二人還有表妹夫婦及小嬰兒五人同一輛車,往宋雲重的外公家進發。

在經過肇慶時我們自然回到我父母家,一來帶些月餅之類的禮物,二來也順便看望一下二老吧,我都有近兩個月沒有回家看望過父母親了。

再出來時已是近十點多鍾了。在快要開出市區之時,卻意外發現陳創夫婦以及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孩在路邊,腳邊大包小包的,正焦急地對來往的車輛張望着,看樣子是在等車。

我停下車子,降下車窗,喊了他一聲。

他看到我,有點驚喜莫名,一路小跑着過來。

“鳳凰,你怎麽在這?”并與宋雲重打招呼。

“我們回鄉下探親,你在這幹什麽?等車嗎?”

“就是,我也是回外家探親。車站裏早就沒票了,車價又漲得厲害,所以出來看看有沒有過路車,可是都已經滿座,查車嚴,都不敢超載,從早上等到現在還沒得到車呢!”

宋雲重忽然道:“你也是返老婆外家是嗎?不如上車吧,到梧州再轉車就多車了。”

陳創有點納悶:“你們是去哪裏的?”

“我們是到封開,都是走同一路線。”宋雲重道。

陳創看了車内的人一眼,有點猶豫:“太擠了,哪裏行呀?”

宋雲重擂了他一拳:“男人老九,别婆婆媽媽行不行?多一個人也不是怎麽的擠,将就一下就是了,要不你等到猴年馬月呀?”

“對,小孩子坐我這兒來。”我說道,并讓出駕駛員的位置,“讓我抱着你的女兒就行了,雲重開車。”

陳創于是轉身回去跟他妻子說了些什麽,便一起提着那些大包小包走了過來。

他們四個擠在後排,陳創的女兒跟我坐在前排,安頓好之後,我們繼續上路。

一路上的閑談,我對陳創的近況自是又知道了許多。畢竟平時大家都忙,自從我結婚的那天見了面到如今,也已有近一年了吧?在電話中聊的自然沒有坐在一起聊得那麽詳細,況且有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陳創的工作是酒樓的廚師,這幾年的磨練,他已經由一個學徒跑堂工熬到了帶班,除了廚房大佬就是他了。

宋雲重忽然接過我們的話茬,說道:“做二佬的收入也很不錯啊,我有個高中的同學,他也是讀完高中之後入酒樓這一行,如今已經做了大佬了,聽說可民月入過萬哩。”

我瞪大眼睛,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宋雲重又轉頭征詢地看着陳創:“不會吧?月入過萬?好厲害喔!”

真的,雖然這幾年經濟的騰飛比起最初開放的前十年來說,可以說是比較迅猛,工薪一族的收也都逐年在提升,但普遍來說,月薪都在千來元左右,已算是不錯的一個階層了,大多外企的高級白領,也不外乎有三四千元,月薪過萬,那可真是鳳毛麟角了。許多企業之中的金領,最樂觀的估計,也隻在這個數目左右而矣。

“那也得看這個酒樓的生意好與不好,而且做我們這一行的老大,往往不隻是一個場,好多都同時兼營着有好幾家的,月入過萬,也不是很奇怪的事。”陳創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

“那麽,作爲二佬的你,收入肯定也差不了多少的哦!”我笑道,語氣裏還帶點豔羨。

“哪裏,差的何止天與地。”陳創苦笑說,“說實話,我的工資隻有一千五百元,還要除夥食、除稅金,除保險,每月淨到手的最多也隻不過一千二百元多一千三都不到。真的,不騙你。”

“怎麽會相差那麽遠?”宋雲重饒有興趣,我也附和。

“其實,做大佬的,酒店所給的工位工資也高不了多少,一般都是在二千五到三千左右,已算是頂點了。”

“那他錢從何來呢?”我好奇地問。

“剝削呗!”

見到陳創有點猶豫,他坐在旁邊的妻子插口說。陳創瞪了她一眼。她朝他嘟了嘟嘴。

“剝削?”我和宋雲重異口同聲。而宋雲重表妹與他丈夫二人一直都不作聲,仿佛于這一切都充耳不聞,而表妹懷中的嬰兒沉沉大睡。

“是。”陳創見既然他妻子都說出來了,本有點不想說的,隻好将這些事說了出來。

原來,做他們這一行,似乎都有一條不成文的約定俗成和規矩,也不知是始于何時始于何人,一般酒樓的老闆都承包給人——也就是所謂的大佬了。部門裏有幾個工位,需要幾個工人,由酒樓給承包人定好之後,每個工位是多少錢,哪個工位是什麽價位,都有明确的價錢。而人員則由承包人自己找。到發工資時,如果酒樓方将這班人的工資總額統一發給承包者的話,承包者自然克扣出每人三百五百甚至于更多,才發放到手下的員工手上,如果酒樓方是直接發到各個員工手中的話,回到宿舍就要被大佬“抽水”,自然也是三百五百不等,這就要看你最初被大佬招進來時,跟你擺明談的時候的“水位”是多少了。陳創的工資本來是兩千塊的,可到手的隻有這麽一點點了。

開始時陳創也想不通,也曾提出過疑問,但是,要不就是被炒鱿魚,要麽就是被打一頓還要再扣多一點,不幹你拉倒。如果你不顧被毒打一頓到酒樓老闆那裏讨什麽說法,非但讨個沒趣,還會将自己的名聲傳出去,說此人如何如何壞了行規,再也沒有大佬肯收你了。後來工友勸說,說這一行不管走到哪裏都一樣,心裏度量過工資能過得去也就算了,除非你不幹這一行。看不慣的話。

“那你可以自己做大佬啊,這樣豈不是既不用被人剝削,還可以反過來剝削别人嗎?收入也可以成幾何數增長,一舉多得呢!”宋雲重笑道。

陳創剛想說什麽,他妻子立時接口道:“他這個人哪裏能做得了大佬呀?又老實又怕事,就算讓他做也沒膽量克扣工人的工資呀。”

陳創瞪了她一眼,說道:“并不是每個人想做就可以做得了大佬的,一來要熟悉這類市場的運作,二來也要有你自己的馬仔,如果沒有你自己的人,就算你跟酒樓方談妥了,一下子你哪裏找這些工位上的人呢?一兩個倒無所謂,十幾二十個,并非是說找就能找得到的。這當中得靠自己平日工作中所交的朋友,還要靠自己平日留心的帶出幾個徒弟,這幫人才肯跟你幫你,你才能做下去。加上做我們這一行的不穩定性系數太高,經常會‘塌場’,什麽叫‘塌場’知道嗎?那就是說要不是酒樓生意倒閉了,連帶着我們一起失業,要不就是我們自己的原因做不下去和酒樓方談崩了必須換場。在未找到新的東家之前,這班人的生活你也得費心安排,要不然,人家就會東奔西跑各謀出路,一時間你找到場子要進了,如這幫人已散了,你要立時開張就是一個麻煩事。如果差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工位的人員倒還罷了,可以培養新手,但師傅就不是那麽呼之即來了。”

我們這才明白其中的奧妙。

“咦?如今正是中秋,做你們這一行的不正是旺季嗎?大凡逢年過節,你們這一行的都是大忙人一個,要找你們都說沒空的,爲什麽你反而有空跑到那麽遠去探親呢?”宋雲重忽然醒覺一般,問陳創。

“不錯,要在往年,我們這一行的的确是沒有空的,但在前不久我們所在的場‘塌’了,大佬如今尚未接到新場,所以我有空,也正好可以去探一下外家。”

“象你們如今沒事幹,大佬會不會給你們這些馬仔發工資呀?”我問道。

“我呢,他會給百分之六十的工資,其他的一般都不會給。如果長時間的沒場子進,問到他會給一兩百作生活費,但許多時候,到有新場子進之後,發工資時他會扣回去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立門戶,占山爲王呢?”宋雲重問道,“或者,跟過另外一個大佬。”

“想當然有想過,但時機尚未成熟,至于另外跟過一個大佬,或者工資會高一點,但這一行之中,哪個做大佬的都一樣,如果你跟到的大佬不好,還要倒黴,他需要你這個人的時候,可以什麽都答應你,一旦他另外找到人,一腳踢開你,而且往往說話不算數,工資說好那麽多不給那麽多。唉!反正給人打工就是一個字,煩!”陳創歎了一口氣。

一直沒聽他說過工作方面的辛酸,如今一聊起來,我心裏也不禁有點抑郁。

“你們就好了,父親有大把的錢,還開着這麽靓的車……”

陳創的妻子語氣中半是羨慕半是自憐的話剛說了個頭,就給陳創用眼神狠狠地瞪了回肚子裏。

宋雲重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的一個同學也是做大佬的,聽他說同時接手有好幾個場呢,你想不想改換門庭?我打包票讓他不抽你的水。”

“他在哪兒坐的場?”陳創問。

“廣州、佛山,有時外省上海、浙江天津等都去……”

“你的同學叫什麽名字?”陳創忽然打斷宋雲重的話。

“王國财。怎麽了?”宋雲重有點驚愕。

“大難财?”陳創與他妻子都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認識他?”

“切!就算改行也不要給他賣命,吃人不吐骨頭。”陳創妻子不屑地道。

陳創說:“三年前我和我老婆就是在他的場子裏做的,隻幹了半年不到,後來我就沒跟他幹,他吃水太深了。一般不知内情的人或者剛入這一行還未學到手藝的人才會跟他。象我,幹了這麽多年了,到哪個場的價碼最起碼在兩千塊的價位,除了抽水最起碼還有一千五吧?他剛叫我去時老說不會虧待我,說水位照我原來的,五百,誰知一到發工資時隻給了我八百塊,問他怎麽這麽少,他說公司給他的價位隻有一千三,除掉五百抽水,不是八百是多少?我立即說不幹了,他又答應下個月起給一千。那時我正好沒找到場子進,就隻好先幹下去,後來一有朋友說有新場子進,立即就跟他辭工。至今他仍然欠我一個月工資沒有給我。我不是貶低你的同學,可這是事實。他真的太過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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