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04


在兩天的遊玩過程之中,我們都很興奮、好奇。但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我和宋雲重就要“攜手”踏上歸程了。這才是我真正期待的。和他單獨相處的願望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有的,想不到竟然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這樣的一種情景。

古人說:殊途同歸。而我和他如今卻是同途同歸。這是不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時呢?是不是這就意味着我們會共同地踏上人生的這趟列車,共同走向我們終生的歸宿呢?

上車後我躺倒在自己的硬卧上之時(别以爲我很有錢,是宋雲重執意要買的硬卧票),看着對面宋雲重調皮的笑容,我忽然的就想到了這個話題,心裏就不由得倏地湧起萬般柔情。此時此刻,我真的好想好想如三點一四和一壺酒那樣,可以肆無忌憚地和宋雲重來一個深情的擁抱啊!

但是不能,我與他如今的身份僅僅是一個同鄉、一個隻是同坐一趟列車歸家的旅客而矣。

可我畢竟是快樂的。就在這種愉快的氣氛中,三十多個小時的旅途是如此快地結束了。

我們回到了廣州。在互相留了地址之後,我們便分手,各自乘車回家了。

使我想不到的是,宋雲重竟然會徑自跑到肇慶來找我。

那是臨近年關的臘月二十八的下午,風和日麗,天氣出奇的好。我正幫着我爸爸在街上人潮如鲫的集市上賣春聯。因爲我爸爸寫得一手好字,而且撰寫對聯也很有一手,所以每年過年時他都要寫出許多春聯來賣,一來可以賺點小錢以補過年開支,二來又得以發揮一下他自己的特長,過一過即席揮毫的瘾。而且生意特别的好,一個年關下來,所賺的錢比我父親一個月工資都要多呢,這也是我們一家三口都非常賣力的主要原因。

那天我正幫顧客揀門神、揮春呀什麽的,正忙得不可開交時,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叫我。

“依所,原來你在這兒呀,叫我好找。”

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宋雲重。當下訝異萬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呀?你找我?找我幹什麽呀?你從廣州來呀?”

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樣貌算不上很漂亮,但穿着光鮮,打扮入時,一看就知道是時下工廠裏的打工妹。是他什麽人呢?女朋友?還是中學的同學?

雖然有心與他多聊幾句,或問一下他怎麽找到這兒來的,但顧客實在多,隻能對他抱歉地笑了笑。他與那女孩子見我忙,便主動擠進我的攤位前要幫我的忙。我推辭說要他先到别處去玩一玩等顧客少一些後再回來。他說不用客氣沒事的。與那女孩子随即幫我們收錢等什麽的。

我媽媽朝我投過來狐疑的目光,我忙解釋說:“媽,我的大學同學,宋雲重。”

“伯母你好!這是我表妹,我送她回家順便來這看一下小杜。”宋雲重邊忙邊朝我媽媽作介紹。

我心裏霎時一松。原來是他表妹。但是真的是表妹嗎?還是怕我說他花心而故意隐瞞她這女朋友的身份呢?因爲他知道我曉得他在學校裏有個女朋友舒非的。

當然我隻是在心裏猜測,手裏隻能不停地忙着撿揀顧客需要的牆畫等什麽的。一直忙到約有四點多鍾了,顧客才稀疏了點,我們也才真正有空拉了一會兒話。原來他是照着我給他的地址跑到我們住的教委家屬大樓裏找我,鄰居告訴他我們在這兒賣春聯,他才找到這兒來的。

宋雲重看我爸爸還一直在旁邊擺着的桌子邊上忙,便走過去看我爸爸寫春聯。

“伯父的字好漂亮呀!”宋雲重邊看邊贊歎,“好漂亮的顔體。”

我父親擡起頭從眼鏡的上方把目光遞出來:“小夥子,你也喜歡書法嗎?”

“也練過幾筆,不過慚愧,寫得不好。”一向在我印象中調皮搗蛋放蕩不羁的宋雲重,在我爸爸面前竟然懂得腼腆。

我在旁邊偷偷的欣賞着他那故作斯文的面容,禁不住有點想笑的沖動。

“那寫上幾筆試試看,如果行的話也可以揮上幾副春晖。”我爸爸聽他如此說,便鼓勵他說道。

“怕寫不好。”宋雲重搔搔頭推讓,但卻掩不住那躍躍欲試的心情。

“沒關系,寫不好不賣不就行了嗎?”我媽媽在旁邊插嘴說道。

“那我就試試看。”宋雲重在我爸爸寫春聯的八仙桌上鋪開裁好的紅紙,揮毫寫下了“福至心永樂,春回花常開”十個大字。

在他對面的我爸爸待他一放下筆,禁不住摘下眼鏡,踱步過來仔細端詳他所寫的這副春聯,又重新審視了一下帶着腼腆笑容的宋雲重,點了點頭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伯父過獎。”

我爸爸從不輕易稱贊人,特别是在自己頗爲自負的書法方面。能從他口中當面對寫這字的人說出“孺子可教”這四個字,則是非常滿意非常難得的了。我不禁暗暗爲宋雲重歡喜,不自禁的又多看了他兩眼。

“這‘福至心永樂,春回花常開’,一聯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還是從别處見過?”我爸爸又問。

宋雲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我自己杜撰的,請伯父指正。”

我爸爸有點不相信地看着聯面沉吟,又轉臉看了宋雲重一眼。

宋雲重又說:“伯父,我想把我自己的名字嵌入春聯裏邊,然後把這副春聯貼在自已的大門口,但又覺得寫得不怎麽樣,你幫忙斧正好嗎?”

“說出來看看?”我爸爸饒有興趣,“你叫什麽名字?“雲重。”我接口道,“他說他的名字是一層雲霧一重天的意思。”

“一層雲霧一重天。好!”我爸爸道,“那你的嵌名聯是怎樣的?”

宋雲重說:“其實我隻有上聯,下聯還沒有想好呢,我的上聯是:雲借風上重霄九。”

我心裏一樂,暗想,你這個調皮鬼,竟然于無聲無色之中較考起我父親來了。你還是改不了你這放蕩不羁的一面。

我爸爸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沉吟了一下說:“你這上聯構思還可以,意境也不錯,不過如果要把它寫成春聯,這并不好對,因爲你這上聯的聯面并沒有一丁點的帶有春聯的意味,要将它轉爲春聯,得需要認真斟酌才行呢!”

這時與宋雲重一同來的那個女孩子暗暗地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宋雲重看看表,驚叫一聲道:“喲!我得走了,我表妹的車票是五點半的。”

“哪裏上的車?”我問道。

“長途車站。”

“我和你一起去。”我說道。

“好吧!”

于是我們三人一起擠出集市。

原來他是自己開着摩托車從廣州過來的,送走他表妹之後,我問他爲什麽不直接從廣州幫他表妹買車票讓她上車,偏要冒着這麽冷的天自己開摩托車跑到肇慶來。

他嘻皮笑臉地說:“我表妹是在佛山幹活,我去接她順便來看你不行嗎?我看一下我們隊長的小麻雀有沒有飛出小窩紅杏出牆,好回去打小報告嘛。”

我半打趣半認真地回敬道:“哼!你以爲我真是方健的什麽人哪,什麽紅杏出牆,别亂用成語。虧你還是中文系的呢!”

忽然間我想起我的高中同學陳創,在我離校前收到他的那封信中得知,他所在的公司是臘月二十八放的假,也就是今天,他應該回到家了吧這個時候?我看看表已是六點了夜幕已經低垂。自從我偷偷愛上宋雲重之後,我很少會想到陳創,隻有收到他的信才會想起這個人。原來我對宋雲重的這種感情才算是愛,對陳創,充其量隻算是一個知己吧!

我忽然起了捉弄一下宋雲重的心思。便問他道:“都六點鍾了,你還不忙着回去嗎?”

“不忙,自己開車,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遠,十一二點才走都不遲。”他說道。

“既然如此,你又有摩托車,咱們去找一個我的高中同學,好嗎?”

“高中同學?男的女的?”他問道。

“當然是男的啦,你不是要打小報告嗎?沒有證據你怎麽打呀?我讓你取證據去怎麽樣?”我故作調皮地說道。邊說邊偷偷的觀察他的神色。

但他沒有透露出什麽讓我可以猜到心事的神情,隻是問遠不遠。

“就在南岸,不遠。去嗎?”我有點懊喪。我真的希望他會吃醋。

“那去吧!”他沒有象我想象中的那樣,隻是淡淡地說道。

“真的去呀?”不知怎的,我竟然将心中不該說出的話也突然的說了出來。因爲本來我是隻想試探一下他的。

“你這人怎麽這麽怪,又是你說要去的,是不是又變卦啦?”宋雲重有點不耐煩,語氣有點兒重。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算得是脾氣最不好的一次了吧!

我心裏有點怕,怕他真的生氣了。于是隻能陪着小心地細聲細語:“我這不是怕你回家太晚了嗎?”

我的語氣之中透露着一絲委屈。大凡别人真的對我顯出讨厭或生氣的時候,我都會覺得特别委屈,有點想哭的感覺。特别是在我爸爸媽媽這種最親近的人面前,我都會有點想撒嬌的沖動,以換取對方的同情,從而不再對我生氣。想不到我被宋雲重這麽略顯不耐煩的一句話,也令得我仿如就在最親的人面前受委屈一樣,有點想哭鼻子的感覺了。

他或者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放軟了語氣說:“上車吧,我都說了再晚一點回家也不怕的嘛!”

見我仍然不動不語,知道我在意了他剛才的語氣,便放軟語氣說道:“對不起,行了吧?”

如果他依然如往日一般對我嘻皮笑臉的裝作毫不在意,我或者一點都不會在意,就象初次與他相識時他那麽大的惡作劇,幫我起外号,我都可以一笑了之。但偏偏如今這般他正兒八經的向我賠禮道歉,反而令我好象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不知怎的眼淚竟然不争氣的掉了下來。

這下宋雲重可立時慌了神,支好車子站在我旁邊,一邊陪不是一邊手足無措的,團團亂轉不知該怎麽好。我看着他那怪模怪樣的,又突然的忍不住破涕爲笑,狠狠的打了他一下。

看得出,這時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道:“你們女孩子呀,可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對我說,他當時之所以忽然那麽的不耐煩地以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話,原來他真的是吃醋了。我和方健在一起時他從來感覺不到我們是在談戀愛,隻是覺得我們是一般的普通朋友關系,但這一次我說找我的高中同學,他從我的眉飛色舞的神色以及親昵的語氣裏感覺得出我這個高中同學可不是一般的同學那麽簡單。他心裏自然有了酸溜溜的感覺。原來他在那個時候,也象我對他一般,早已是悄悄地愛上對方了。隻是彼此的心裏都不知對方怎麽想,所以都不敢表露心迹罷了。

當然這番話是在幾天之後的春節裏,我和他終于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真正地成爲戀人之後,他才對我說起的。

當時我隻對他說快點走吧,要不然天真的就要黑了,你家裏人不急我家裏人還急哩!

我坐上他的摩托車後座,指點道路往高要方向進發之時,我的心兒禁不住撲撲的亂跳,畢竟這是我暗戀了這麽長時間的一個人,第一次和他坐得這麽近。

當車子緩緩開動,開始我隻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住他腰間的衣服,但當車速越來越快,我開始裝作害怕(其實心裏也真有點害怕,畢竟我坐摩托車的次數廖廖無幾,在當時,我的朋友當中還真沒幾個是有摩托車的),手臂慢慢的環過他的腰,及至車子開上西江大橋,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有點畏高的我看着橋下仿如顫危危似的樓房及江上船隻,這回已真的有點膽顫心驚的我的雙臂,已是緊緊地箍住他的腰,整個人都貼在他堅厚的後背上了。

或者他察覺到我的害怕,将車速減慢了許多,過了橋仍然保持着在橋上的車速,而我卻仍是緊緊的箍住他,再也舍不得松開了。

就如此仿如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我閉着眼睛将頭靠在他堅實的背上,享受着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心醉感覺。及至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宋雲重将車子停下來,輕聲問我該如何走,我才驚醒過來,忙不疊地松開抱住他的手臂,把路指給他。

誰知到了陳創家,他家裏人說他回來了,是傍晚五點鍾進的家門,但剛進門放下行李一會,隻喝了杯茶就又出去了。說是去找同學。

我們隻好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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