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像發現新da陸一樣看着我。我隻好再問一遍:
“你做我的女朋友好麽?”
“我……不知道。”她終于不再瞪眼,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你讓我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太突然了!”
“那……我等着。”
“你……”她似乎覺得有點好笑,“你怎麽能這樣?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出去睡覺吧!我也困了,明天再說吧!”
“那好吧,晚安!”
我退出房間,并順手關上了房門。她的态度突然變得冷淡了,我的興奮勁兒也随之消散。想到她反正還要在這裏住好幾天,我也就不急于非要今晚得手了。躺在沙發上,我立刻覺得眼皮沉重,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鬧醒時,已經九點多鍾了。我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聽到老闆的聲音傳來:
“夏子愈!怎麽回事?遲到也不說一聲?”
“啊!劉總,對不起!”我吓得立馬清醒了,不過還是裝出虛弱的聲音說,“我昨晚突然發燒,早上才剛剛睡着,所以忘了打電話請假了……”
“哦,這樣啊?怎麽這麽不小心?那今天你就先休息,明天要是好些了再來上班。”
“謝謝劉總關心!我晚點再給您打電話,争取明天按時上班!”
挂斷電話之後,我突然覺得異常安靜。對了!柳潔呢?
我大叫一聲“柳潔”,沒有回應。站起來一看,隻見房門敞開着,裏面沒有人!我慌忙沖進房間,發現我的床單、枕套都恢複了原樣,而柳潔的行李箱也和她的人一樣不見了蹤影!看來,她已經不辭而别了!
我頹然坐下,卻見桌上放着一張紙,正是柳潔的留言:
“傻瓜,我走了!昨晚的事你對誰也不要說,就當它沒有發生過。我不可能做你的女朋友,因爲你太傻了!下次有美女在床上問你想什麽,千萬别再像昨晚那麽回答!否則你永遠都會是個處男!”
我不明白柳潔爲什麽要說我傻,至少當時是不明白的。對于她提到的那個問題,我是很久以後才明白的。
話說當時的我,考慮的并不是尋找正确答案,而是如何面對劉亮。柳潔就這樣來了又走了,勾得我春意盎然又批得我體無完膚,然後叫我對誰也不要說,顯然主要是指對劉亮了。思前想後,我也覺得不說确實要好一些。雖然我和周潔之間什麽也沒發生過,但要把事情向劉亮解釋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會怪我沒有及時告知,并且會懷疑我趁人之危……要說柳潔主動勾引我,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信:我何德何能,竟然會受到大美女的親睐?我打電話給她,想問個明白,可是她根本不接。想想她平常對劉亮的态度,我再撥電話又有何意義?
我決定了要對劉亮保密,那麽柳潔留言的紙條就必須銷毀掉。我把它撕碎,然後丢進馬桶沖掉,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我以爲我的決定無比正确,然而,十個小時以後,我卻後悔莫及……那是一份tie證,一份由柳潔親筆說明我還是處男的tie證,卻被我輕易毀掉了!
那天我既然裝病,也就不能再去上班了,正好給自己放一天假。我慢慢悠悠地出去采購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然後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開始玩遊戲。玩到下午,我又有些困了,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赫然見到劉亮端坐在我面前,兩眼噴火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連說: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幹嗎這樣看我?”
“昨晚柳潔是不是來過?”劉亮一字一頓地問道。
“啊?沒有!”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但我自覺這事隐藏得很好,并沒什麽疑點,“你爲什麽這麽問?”
“夏子愈,我當你是朋友,隻不過想親口聽你說出來而已!”
眼神如果能殺人,此刻我恐怕已被劉亮千刀萬剮了!
“不可能!難道柳潔對你說她來過?”我還想拼命抵賴。
“是的!而且她留給你的字條我也找到了!”
我完全蒙了!柳潔叫我不要說的,可她爲什麽還要告訴劉亮?!TMD,一定是她陷害我!不過,那紙條我可是親手撕碎并沖走的,劉亮怎麽可能找到?
“什麽字條?我明明已經丢掉了的……”話沒說完,我已發覺不對了:這不等于承認昨晚的事了嗎?而且我還故意毀滅證據!
“是嗎?你承認有紙條了?你毀掉了?那我怎麽又找到了一張?”劉亮冷笑着把一張紙條丢在我面前,“這是在你的抽屜找到的!你該不會連你叫夏子愈也不承認吧?”
我用顫抖的雙手展開紙條,隻見上面寫着:
“夏子愈,請原諒我不辭而别!昨晚我很快樂,不過我想,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謝謝你對我這麽好!你喜歡的那條小内褲,我留給你了,算是個紀念吧。有緣再見咯!”
污蔑!活生生的污蔑呀!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狠毒的女人,爲了打擊劉亮,竟然拿我做武器!還有什麽比心愛的女人被最好的朋友上了更令人心碎?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我就是個十足的大傻瓜!我被迫擔上了重色輕友、欺辱友妻的惡名,實際上卻連别人的手都沒摸過!我冤哪!比窦娥還冤!
可是,這冤情本來是可以解釋清楚的。柳潔給我的第一張字條說的都是事實,而且表明了是她主動讓我隐瞞事實,然後她又故意讓劉亮發現留給“我”的第二張字條,就是完全的陷害了!如果我手上還有第一張字條,那多少還能證明一下我的清白,因爲她提到了,我還是個處男。然而,愚蠢至極的我,竟然相信了她的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毀掉了那張紙條!
現在,我多了一個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是柳潔提到的“小内褲”。早上我仔細檢查過,房間裏并沒有任何她遺留下來的衣物,除非她又刻意藏起來了。可是,她既然要陷害我,就不應該藏得我們都找不到啊?那一定就是不存在的了!她隻是以此讓黃業更加懷疑我,因爲我已經做過一次毀滅證據的事了……
我隻有一口咬定那内褲根本就不存在!否則,那又是我的罪證!
我請劉亮冷靜一下,然後把事實真相叙說了一遍。當然,我還是隐瞞了許多細節,比如我和柳潔曾經一起躺在床上,那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的……我隻是說她來住了一晚,我睡的沙發,早上在我醒來之前她就走了。劉亮沉默了許久,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事已至此,我多說無益,隻有等待時間來檢驗了。
可是,蒼天無眼。二十四小時之後,那條小内褲還是華麗麗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