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前跑,月亮很清,在月光下,偶爾還能看到路況,不知跑了多久,水筱覺的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不能停下來。
突然,腳下空了,不着地,有種從高空掉下來的感覺,水筱預感到她掉下了懸崖,突然身體有硬物撞擊,一陣陣劇烈的痛漫上四肢百骸,下一秒,沒有知覺了。
四周升起一陣白霧,水筱看不到前邊的路,這是哪兒?
她一直走,突然看見了一個男子,男子的模樣在濃霧下,模糊不清。
她停伫腳步,漸漸的,白濃散去,露出一張魅力的臉,對着她笑:“水,别怕,我來救你。”
……
“水,你醒醒。”
這是喬萸的聲音。
水筱應着聲音,艱難的張開雙眸,慢慢的,一張熟悉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
那是景希的臉,看到景希的臉,她知道自已回到他身邊了,手不由的伸起想去摸他的臉,景希擋住她的手。
喬萸的聲音傳來:“水,别動,你還吊着點滴呢?”
景希張了張口:“你真讓人擔心。”
水筱扯唇笑了,“我就是想讓你擔心。”
景希嘴巴一噘,臉擡的老高,一副生氣的樣子。水筱隻好扳過他的臉。
“好了,我錯了,下次不讓你擔心了。”
景希這才看了她一眼,那眼睛似乎在說:“這還差不多。”
水筱摸了摸他的臉,笑,一旁的喬萸插話。
“水,沒事了就好,真吓死人了。”
水筱視線落在喬萸身上, “萸萸,謝謝你。”
“我們兩人說什麽客套話,再說救回你的又不是我。”喬萸道。
水筱一頓,喬萸看出她的心思,解釋:“顧琛找回你的。”
水筱沒有多大訝異,似乎猜到了,隻對喬萸泛了個笑:“也幸好有你,不然我不知道打電話給誰了。”
“好了,這些話等你以後好了再說,現在你就是好好休息,你從懸崖上摔下來,摔的不輕。”喬萸接着轉對景希。
“景希,媽媽剛醒,讓媽媽再睡會,幹媽陪你出去。”
景希的手依依不舍的從水筱手中拿開,嘴唇動了動:“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再來看你。”
“好,我聽你的。”水筱笑,再次看到兒子,心裏軟軟的。
喬萸帶着景希離開,水筱再次閉上眼,因爲實在太困了。
再次醒來,房間隻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啊姨,她見水筱醒了過來,走上跟前:“小姐,你醒了。”
水筱皺眉:“你是?”
“我是顧先生派來來照顧你的,喊我曲嫂。”
水筱一愣,片刻反應過來,“麻煩你了,曲嫂。”
“不麻煩,小姐餓了嗎?餓了我給你盛點粥。”
水筱綁架那天開始沒有任何食物進肚,此時還真感到肚子餓了。
“嗯,你給我盛點粥吧!”
“好咧,你等會。”
一碗粥下肚後,有了精神,水筱便問曲嫂。
“現在是什麽時候?”望着窗外已一片黑暗,不由的出神。
“現在已經是八月十三号的晚上十點鍾。”曲嫂爽朗回應。
原來她昏迷了兩天兩夜了,隻是不知道那個男子有沒有打死。
這時,門開了,兩人的視線移向門口,走進來的是顧琛。
兩人的視線相交,顧琛帶着缱绻的眼神,水筱觸見,睑了睑眸,曲嫂很識相的喊了一聲:“先生。”
然後往門口走去,出了這房間,留下兩人,顧琛走了過來,在她的床前,坐了下來。
我的臉色依舊沉着,視線沒有放在他身上,隻聽見他問道:“感覺好點了嗎?”
他的聲音很柔,柔的讓水筱心顫,“好很多了,聽喬萸說是你救了我,謝謝!”
顧琛聽見她這聲謝,皺了皺眉,水筱又問 “那個被我打的人怎麽樣?沒打死吧!”
顧琛嘴角泛了彎度,“打死了也沒事,正當防衛,現在已經抓起來了。”
水筱吐了一口氣,接着把男子說的彙款人的事說了,讓他去查。
顧琛眸色即時沉了沉:“已經着手查了,我隻要證據都收集到了,我會給一個交代你的。”
顧琛的眼神幽黑如珠,蕩漾着水光,水筱快要被他吸進去。
氣氛瞬間沉默,水筱望着白色的被單發呆,滞了良久,還是顧琛打破沉默。
“今晚我在這兒陪你。”
“不要。”水筱想也沒想,拒絕。
但他卻好似永遠都不知道退縮是怎麽寫的,依舊一副痞氣:“今晚沒人照顧你,喬萸照顧景希,那位曲嫂今晚不來。”
“我不用人照顧,你回去吧!”水筱瞪了瞪顧琛。
顧琛像是沒聽到水筱的話,坐着不動,隻是拿眼瞧她,水筱心裏咒罵,自大狂。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于是往床上一躺。
顧琛也沒有說話,起身去了浴室,片刻,水筱聽見裏頭傳來水聲,顧琛在洗澡。
水筱不知怎麽了,想到他說,四年沒碰過女人,接着又聯想到喬萸說的話,待他忍不了,估計會幹到你下不了床。
她的心噗噗跳,臉也不由的紅了。
再想到現在病房裏隻有兩人,不過她現在是個病人,就算他想強也不敢強的,這樣想着,水筱稍微定了定心。
聽到浴室的門打開了,水筱趕緊閉上眼睛,片刻,她聞到一股香味,知道是顧琛靠近過來,水筱心裏是緊張的,可又不敢張開眼睛。
下一秒,額頭上一熱,一股清冽的氣息湧進鼻間,顧琛在吻她,正當她想用手推開時,人已離開她的上方。
“裝睡是你最擅長的。”顧琛站在一旁,拿眼睨她,揭穿她的假睡。
水筱頓時張開眼睛,“什麽叫裝睡?我隻是不想看到你而已。”
“知道你最口是心非的。”顧琛說着,往旁邊的一張陪護床上躺去。
“顧琛,我說你的無恥怎麽到現在還改不了。”
顧琛轉頭朝她泛了個傾城傾國的笑:“對你,也隻能這樣。”
水筱氣怒,“所以我特别讨厭你。”
顧琛轉身,一手撐着頭,拿眼睨她:“讨厭我?真的嗎?既然讨厭我,爲何會生下景希?”
“生下景希跟讨厭你沒有關系,孩子是無辜的,我可不會像你們家人那樣隻顧自已利益。”水筱躺着,視線落在天花闆上。
“水,這一生,有你跟景希,我已經很知足了。”顧琛突然說了一句,水筱心卻漏跳一下。
“甜言蜜語沒用。”
“我知道,當初的情況讓我們沒有辦法,水,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就讓那些事随着時間的消逝而消散吧!”
“說的容易,我做不到。”
說完,水筱拿過被子,蓋住自已,不再和顧琛說任何的話。
顧琛望着水筱,歎息一聲,他逼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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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喬萸帶着景希早早的來病房,兩人看到顧琛,怔忡片刻,顧琛卻自如說:“景希,一會爸爸送你去上學。”
景希看了一眼顧琛,沒有任何反應,朝水筱走去,喬萸則是和顧琛打了招呼。
“景希最近上學有沒有學到知識,告訴媽媽。”
景希望着我,然後點了點頭,這時喬萸卻道:“景希在學校還是很乖的,老師都表揚了景希。對不對。”
景希沒有點頭,隻是望着喬萸。喬萸一會又道:“景希看了媽媽,得去上課,讓你爸爸送你去,下午回來,再看你媽。”
景希也沒有點頭,這時喬萸嘟嘴道:“景希剛才答應了幹媽的,現在怎麽說話不算話?”
景希給了喬萸一個無奈的眼色,似乎在說:“真羅嗦。”
景希和顧琛離開病房,喬萸則湊了過來。
“昨晚顧琛在這兒過夜?”
水筱看着喬萸那發光的雙眼,伸手彈了彈她:“他早上來的,心裏盡是不健康的想思。”
喬萸怨念的看着她:“我看八成是在這兒過夜的,不然,他怎麽這麽早來呢?”
片刻,喬萸臉色嚴肅:“景希不喜歡去幼兒園,在那兒,他與小朋友打架。”
水筱猛一怔。
景希與小朋友打架?這是怎麽一回事,才去了兩天,竟出現這種情況?
“景希不能說話,有些調皮的小朋友笑話他,景希氣了,便走上前去揍人家,不過景希也太曆害,竟把小朋友按倒在地,看來遺傳了某人的威猛。”
說到後面時,喬萸一副引以爲豪,水筱把視線移了過去,忽視她的自豪問:“景希回來後,情緒低落嗎?”
喬萸思索片刻道:“這倒沒有,但是每次說上學,他的臉色就陰沉如晦,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本事,真讓人難以置信。”
話語中帶着濃濃的贊賞,可是卻成了水筱深深的憂愁。
景希這情況很不妙,如果長期下去,他的心理會受到影響,甚至會産生與外界接觸的排斥感,這可怎麽才好?
心又淩亂起來,一事還沒完決,一事又起,接踵而來而來的事,真感濃濃的無措感。
“水,你别擔心,剛開始都會出現困難,過了就好,老師也沒有怪怨,老師還贊景希學習能力強,很沉穩。”喬萸瞧見水筱的臉色,勸慰。
水筱擡起眼眸, “我是不是不應該把他放在正常小朋友的圈子裏。”
後邊還有一更,可能會晚點,十點左右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