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都長大了。”蕭山頗爲驕傲,不管是蕭緻遠還是蕭素素,或者是蘇柳,每次提及,他都會感覺很是驕傲。
蕭素素獨自坐在床上,發着呆,她漸漸的也想明白了,就是覺得心裏怪怪的,不得不說,她心裏對蘇柳确實有了一種質疑,她在想,姐姐真的有那麽在乎自己嗎?
“你怎麽不說話。”蕭素素悄悄的看了流雲好幾眼,可是他都沒有什麽反應,以至于蕭素素着急了,小心的打量這流雲,然後問道。
“想明白了。”流雲走到蕭素素身邊坐下問道。
“嗯嗯。”蕭素素點點頭,她是想明白了,可是就是不想去跟姐姐道歉,拉不下臉,。
“素素,你姐姐很在乎你。”流雲深深的吸了口氣按着蕭素素的肩膀說道,他歎了口氣,蘇柳的強裝作鎮定,那袖子下面的手都一直發抖,他都看在眼裏。
“可是剛剛她爲什麽那麽說。”蕭素素看着流雲疑惑的問道,蘇柳先是冷淡的說道,後面又出手救她,她不明白,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
“爲了你的安全,在那樣的情況下,蘇微很有可能會扭斷你的脖子,你知道嗎?”流雲深深的看着蕭素素說道,不止是蘇柳,他也吓壞了,他害怕失去她。
“我不怕死。”蕭素素看着流雲,堅定的說。
“死是不可怕,可是你死了,你想想,你娘你爹,還有你姐姐跟你哥哥,該是多傷心,多自責沒有保護好你,死并不可怕,可是你死了,活着的人會很痛苦,他們失去不起。”我也失去不起,流雲看着蕭素素,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發誓,他這是自出生以來,最有耐心的一次。
“木頭,我錯了。”蕭素素想着陳氏的眼淚,又想到蘇柳溫柔的笑臉,還有娘親說,她跟哥哥蕭緻遠出世的時候娘親難産的事情,那時候姐姐也是跟她這般大,卻跟大人似的救了娘親。
這樣的姐姐,怎麽會不在意她呢,蕭素素又想起自己剛才的态度,她懊惱的咬唇,她怎麽能夠那樣做,那樣傷姐姐的心。
“知道錯了就好,走,去看看你姐姐。”流雲勾唇一笑,起身說道。
“木頭,你能不能一直都對我笑呢。”蕭素素看着流雲的笑意,仰着頭天真的問道。
“看吧。”半響,流雲抽了抽嘴角說道。
蕭素素沒有再說話,滿心歡喜的拉着流雲的手,朝着蘇柳的院子而去。
“姐姐。”蕭素素走到蘇柳房外,敲了敲門喊道。
“素素。”蘇柳開門,眼眶紅紅的,蹲下身,看着蕭素素。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都是素素不好,素素不喜歡壞女人罵你,姐姐這麽好的人。”蕭素素看着蘇柳紅紅的眼睛,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哭了。
“姐姐知道的,不怪你。”蘇柳微微一笑,抱着蕭素素,任由她哭個痛快。
蘇柳想,好多事情她都不能哭,就讓蕭素素哭個夠吧。
蕭素素的心結解開之後便哭了個夠,由于蕭素素的事情發生,對于蘇微的看管就更嚴了,門都是關上的,特意在門邊開了一個口子,吧飯菜放進去。
但是對外宣揚的是,蘇微病逝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蘇微此刻的神情,早已不是之前的那樣光華四射了,此刻的她,頭發都凝固成絲絲了,眼睛上面也有不少的眼屎,眼底一片青色,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覺。
無論她怎麽呼喊,都沒有人理他。
“快放我出去,做牛做馬的都願意,不要把我關在這兒,這裏有鬼!”蘇微歇斯裏地的呐喊着,隻是不會有人理她的,四周的牆壁很高,根本沒有借力的東西,而且上面插了一層的尖刺。
蘇微不管怎麽喊,也是徒勞無功的。
她口中的貴,其實是行雲讓下人扮演的,她殺死了兩個家丁,加上屍體在裏面根本沒人處理,第一個晚上行雲就找人扮演鬼去索命了,吓得蘇微直喊救命,第二天白天,蘇柳便在院子挖坑吧屍體埋了。
但是依然睡的不安穩,人便日漸消瘦,什麽形象也顧不得了。
聽着外面的陣陣鞭炮聲音,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蘇微漸漸滑落靠着牆壁,今天是他們成婚的日子啊。
遠處角落有破開的磚頭,蘇微爬過去,眼眸一喜,便開始用手摳着……
今天是蘇柳跟東方明澈成親的大喜日子,自然是歡歡喜喜的,從早上就開始梳妝打扮,坐着花轎在嘉琳關城内遊了一圈。
灑喜糖,一地撒花過去,一條街上面全是小孩搶奪喜糖,踏着花瓣,風光無限。
拜堂,喝交杯酒,便算是禮成了。
然而拜堂剛剛到了一半,便有一道不善的聲音插了進來“蘇柳,你這個不孝子,當你爹死了嗎?”
蘇柳皺眉,不由掀起了紅蓋頭,看着來人,眉頭越州越深,蘇恒身子骨絲毫很差勁,杵着拐杖,被芸娘扶着朝着大堂走來。
“我爹好端端的坐在上面,蘇老爺莫不是眼花了。”蘇柳冷聲諷刺 的說道,蘇恒,她都快忘記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了。
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來鬧場,還真是個笑話啊。
她開了成衣鋪賺錢了,他就眼巴巴來認女兒,她落魄的時候,他就說永遠不會認她,那麽現在,又是想幹什麽了。
“柳兒啊,你說你這女兒是怎麽當的,成親這麽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你爹,坐在上面的人那兒有那個資格當你爹啊,還有你娘也不知道是怎麽當的,這麽大的事情都不通知蘇家。”芸娘扶着蘇恒看了看蕭山跟陳氏一眼說道。
“你算什麽東西,這兒有你說話的份。”蘇柳眉毛一挑,毫不留情的說道。
“老爺,你看她,怎麽能這樣說我,不管怎麽說我也爲蘇家生下了兒女的。”芸娘假意抽泣,哀怨的看着蘇柳跟蘇恒說道。
“混賬,她 是我蘇恒的妻子,你個不孝女,她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蘇恒敲了一下地闆說道,在家裏被芸娘說的暈頭轉向,說什麽蘇柳怎麽說也是他的種,不該不把他當父親什麽的。
又把蘇柳的醫術誇贊了一番,說是親爹病的這麽重,女兒會醫術,自然是該敬孝道的。
“蘇老爺也說了,那是你的正室,她生的女兒嫁人你往我這裏來幹什麽,難道蘇老爺人老了,腦子不好使了,連休妻寵妾的事情都忘記了不成。”蘇柳一點情面也不給蘇恒留下,哪怕是蘇恒的樣子看起來風一吹就到。
“你,你……”蘇恒顫抖的指着蘇柳,一句話說不出。
“我怎麽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還是你想說,你要把你蘇家的産業留給我,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可能會考慮考慮回去的。”蘇柳冷眸一眯笑道。
“你想的美,蘇家的東西,都是我兒子的,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跟你娘母女兩個,早就跟我蘇家沒有關系了,别想占我的家産。”蘇恒氣急了,便語無倫次的說道,一說完,看到蘇柳得意的笑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上當了。
“原來是寵妾休妻 的人,這種事也幹得出來,呸,真不要臉,還敢來這兒認女兒。”
“就是,哪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啊,趕出家門的時候怎麽不說那是自己的女兒啊。”蘇恒的話一落,便引來賓客的不滿,大有要用唾沫淹死他們的聲勢。
“蘇老爺,這邊請吧,我們東方府不歡迎你。”兩個小厮得了東方夫人的命令,便走到蘇恒面前說道。
“我女兒蘇微是東方府的主母,你們敢趕走我,就算蘇柳也嫁,那也是個側室,我是蘇微的爹,你們憑什麽趕走我們。”蘇恒一咬牙,紅了眼睛瞪着小厮,一看周圍全是看他笑話的人,面色更紅了。
“對不起蘇老爺,我們東方府隻有一位主母,那就是蘇柳。”小厮擡着頭,義正言辭的說着。
“不可能,我女兒跟你們少主都成親了。”蘇恒氣氛的不行,看來這個蘇微也不是個有用的人,嫁給了人家還沒有權勢。
“蘇老爺,我們家少主可沒有跟你女兒蘇微拜堂,不拜堂,不祭祖,怎麽能算我東方府上的主母。”小厮可不是吃素的,誰都知道,不拜堂就不算夫妻。
“就是,拜堂都沒有,還敢來亂認女婿,不要臉。”
“這算什麽,人家連妻子都能修休了,女兒也能趕走,這點事還算不得台面。”
“就是,笑死人了。”……
一幹人群的哄笑聲,蘇恒面紅刺耳,便忍不住嗆聲的咳了起來。
“蘇柳,你看你把你爹都氣死了,你還有臉了。”芸娘瞪了蘇柳一眼,其實她也沒有想到蘇柳會這麽不好對付,早知道如此,她才不會來這兒受這一趟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