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跟小二說了也白說,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好嘞,你等着。”小二見他菜也不點,便也沒了興緻,說了一聲也就朝着後房走去了。
“這位爺,我聽小二說是你有東西要找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老闆很快的出來了,一見張有力身旁的袋子便不露神色的笑了笑,走過來問道。
“你就是老闆。”張有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不怎麽樣嗎,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麽當上老闆的。
“對,我就是。”那老闆眯了眯眼眸,笑眯眯的說道。
“我這兒有稀奇貨,你給看看,保證能讓你大賣。”張有力自信的打開了袋子說道,一手将紅薯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不知道爺說的可就是這個其貌不揚黑不溜秋的東西嗎?”老闆隐忍了心頭的不悅,看着那桌上瞬間被泥巴弄髒了,他依然是笑着的。
“是啊,這東西甜的,可好吃了。”張有力意猶未盡的說道,要不是安然那個死丫頭要追究到底,他也犯不着将這些賣了。
“這能好吃嗎?”老闆有些懷疑,這個能不能吃他看還是個問題,要是接下來這人在說出什麽讓他不爽的話,立馬趕走了就是。
“當然好吃了,你不信啊!”張有力見老闆一臉的懷疑,便想了想,拿出身上的小刀,全然忘記自己是一手的泥巴了,直接劃開一個,割了一塊就要往老闆嘴裏塞。
“我自己來。”老闆笑着接過,隻是意思意思 的咬了一點點,依然不爲所動。
“咋啦,不甜嗎?”張有力見老闆并沒有露出他所期待的神色,立馬有些不自信,自己割了一塊吃着,挺甜的啊。
“還可以,也不怎麽樣,不知道你想怎麽賣。”老闆笑了笑問道。
“嗯,這個數,一,一兩銀子一斤怎麽樣。”張有力見着老闆并沒有表現出喜歡的樣子,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誰知道他剛開口,一旁店小二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一兩銀子,虧他敢開口。
“這位爺,一兩銀子,你當是黃金做的啊,要是爺不想跟本店做生意,還請别拿我消遣。”老闆笑了笑,喜怒不明,轉身便是要走。
“你别走啊,你說多少銀子。”張有力一見老闆就要轉身走,立馬便慌了神喊道。
“最多十文錢一斤。”老闆回頭,眯着眼眸說道。
“啥,十文,太少了,我不賣。”張有力一聽傻眼了,他還靠着這個賺錢呢,沒想到這麽少的錢,他想了想,會不會是老闆吭他啊,一想,便有些氣憤,提了袋子就走。
“老闆,這人真的太好笑了,那些東西還想一兩銀子。”張有力走後,店小二便笑的合不攏嘴了。
“你懂什麽,這個還真是值,等會他要是再來,先給我穩住,也别說價格。”隻見那老闆沉了沉聲音說道。
“是。”店小二見老闆神色嚴肅,不敢在笑了,心裏想着,這明明想要買,爲啥剛剛不留呢,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爲什麽不留了。
張有力一連找了好幾家小店,可是人家連試吃都不願意,還有的,直接就将他轟出來了,碰壁了好幾次,張有力便有些懷疑,這個是不是真的不值錢。
一家比一家出價低,有的吃都不願意吃,有的吃了,還隻肯出八文九文錢一斤,價格更是大大的降低了。
張有力最後還是無力的回到了第一次的那家小店,好歹他這兒出價最高。
“小二,把你家老闆叫來。”一進店裏,張有力将袋子随手扔在一旁,氣勢也沒了之前的嚣張。
“好嘞。”小二一見,便立馬跑去找老闆了,看來老闆料的一點沒錯啊,那袋子依舊是早上見的那樣。
“這位爺是改變主意了嗎?”老闆走出來,看見了張有力的樣子笑了笑,看着那依舊未變的袋子,心裏猜到了幾分。
“這價格實在是低了,要是能再高一點,我就賣給你,我家裏還有幾百斤呢。”張有力想了想說道,算了,十文也是錢,反正這些都是禍害,早點賣出去也省事。
“最高十一文 ,不能再多了,你家裏要是還有,我便都收了。”老闆笑了笑說道。
“行,你先吧錢給我,我這就回家給你拖去。”張有力想了想說道,昨天挖了一台土,少說也有兩三百斤重吧。
“好。要是你還有,我都以這個價格收了。”老闆點點頭,有些不放心他,便找了牛車,讓人送了張有力回家。
一回到家中,張有力便下了牛車,一進屋,張氏就迎了出來,見張有力便有些好奇“有力,你咋這麽晚回來呢。”
“你個死婆子,一邊去。”張有力直接沒給張氏一耳光好臉色,引了小厮就進屋,兩人很快将那些紅薯裝好,過稱,直到送走了小厮,張有力站在門口,握了握手中沉甸甸的的二兩銀子,想着這老闆真是大方,明明賣不到二兩的,可是老闆說,這銀子算是賞他的,他要是以後還有,,就也賣給他。
“有力,剛剛那是幹啥啊,,咋吧咱家的紅薯都弄走了啊。”見着那人走後,張氏才敢開口問張有力。
“進屋說。”張有力賺了銀子,心情好,也沒吼張氏了。
“好。”兩夫妻關了門,張有力便吧事情都告訴了張氏,張氏一聽二兩銀子,當下就笑的合不攏嘴了,這可是半年的收入啊,沒想到那其貌不揚的東西還這麽賺錢。
“有力,既然那紅薯這麽賺錢,要不咋趁着天黑,把那些都挖了吧。”一見能夠賺錢,張氏心裏就起了主意,哪兒還有五六台的地,起碼還得挖個八九百斤啊。
“說你蠢你還不信,你真當那安然是傻子,咱們能賺了二兩就偷着樂吧,這事就過去了,誰也不能說,以後該幹啥還幹啥,安然要追究,就讓她追究去吧,反正我都賣了,她也查不出來的。”張有力拍一巴掌張氏,然後說道。
“還是你聰明。”張氏摸了摸被張有力打疼的手臂笑呵呵道。
而此時的蘇柳跟張老爹一家人,卻是圍在一起,個個面色都有些愁雲。
“柳兒,我倒是覺得那張有力家有嫌疑,今天有财跟我說,看見張有力扛着一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上街去了。”張老爹憤憤的說道。
“爹,你有沒看見,咋知道人家抗的就是紅薯呢。”張大寶否決了張老爹,雖然這事大家都上心了,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冤枉人。
“老爹,大寶哥說的沒錯,咱們要追究,就要找到證據,沒有證據不能亂說的,今天的事情就這樣吧,明天我上鎮去問問。、”蘇柳想了想說道,雖然她心裏也是懷疑張有力的,不過她一向做事有原則。
“唉,殺千刀的,挨片的苗都給糟蹋了,連種子都不放過。”張老爹歎了口氣說道。
“爹,你就放寬心吧,這事不會這麽算了的,一定要把那罪魁禍首找出來。”張大寶咬牙,捏緊了拳頭說道。
今天他們又去補下了種子,可是這長出來又是十天半月過去了,這得耽擱多少時間多少功夫啊,等抓到了那兇手,他一定非狠狠的揍一頓不可。
“是啊,很晚了,都早點睡吧。”蘇柳站起身說道,然後便跟東方明澈進了房間。
“等流雲過來,讓他找幾個人日夜給你守着地,看誰還敢偷挖。”東方明澈一進屋,便低沉的說道 ,敢動他的東西,膽子也太大了。
“哪有這麽嚴重,将人找出來,讓大家知道是誰做的就行了。”蘇柳噗嗤一笑說道,這件事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追究,隻是想給大家一個醒,她不是那麽好惹的。
“柳兒,等秋收之後,咱們去雲遊好不好。”東方明澈笑了笑說道,他知道此時此刻想要說服蘇柳跟他走是不可能的,蘇柳心裏有她的地,他的心裏有蘇柳。
“好,等秋收之後,将紅薯種植傳揚出去,咱們就去大漠,去看我師兄。”蘇柳笑了笑說道,順便去找一種藥材,在漫長的沙漠之中才有的,她要治好東方明澈的耳朵,要讓他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将來還要聽到他們孩子的聲音,聽他們牙牙學語,叫他爹爹。
“好。”東方明澈點頭,眼眸之内盡是柔情。
然而第二天一早,蘇柳跟着東方明澈兩人就早早的起床了。
“柳兒,上鎮真的能有線索嗎?”張大寶有些不确信的問道,鎮上離了村子這麽遠,能有什麽線索呢。
“自然啊,老爹不是說昨天有财叔看見張有力背着可疑的去鎮上了嗎?既然去了鎮上,那麽肯定有線索的,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蘇柳笑了笑說道,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張有力無疑了,去鎮上,不過是想要盡快把那燙手山芋弄出手而已。
她昨天才說要追究到底,當天張有力就上鎮去了,不管是不是他,蘇柳都要去看一看,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