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鞭子抽打的馬兒吃痛,拼了命的跑的飛快。
飛鷹的頭發向後直起成一條直線,臉皮被風挂的變了形,她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擔心去晚了,就看到大火燒城的景象。
其實她一個晚上,馬兒并沒有走多遠,所以她很快就趕回了城門。
“快開城門,我要進城!”飛鷹拉停了馬兒,朝着城門之上大喊道。
“飛鷹,你快會皇城去吧,裏郎部下說過了,現在不準任何人進城出城了。”城門之上的士兵從上面望出頭大聲說道,然後有縮回了頭,任由飛鷹怎麽大喊大叫都不予理會了。
“開城門,開城門,我要進去,我要進去。”飛鷹翻下馬 ,跑到城門用力的拍打錘門,手都被錘出了血還是沒有停手,直到喊的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了,她才停了下來,靠着城門無力的坐了下來。
怎麽辦!城門進不去,裏郎晚上又要火燒城門了,她該怎麽辦,飛鷹抱着頭,一臉的痛苦。
“飛鷹,你快回皇城去,告訴大王這裏的事情,讓大王别再派人來了。”樓上傳來裏郎低沉冰冷的聲音,飛鷹一聽,趕緊從地上起來,跑到城門之上能看見她的地方。
“裏郎,你開城門,我有話要說,讓我進去。”飛鷹大吼,看不到裏郎的身影,但是她知道,裏郎肯定在的。
“裏郎,你開門,蘇柳她沒有死,她沒有死,一切都有希望的。”飛鷹沙啞這嗓子大吼。
等待她的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飛鷹絕望了,看了死城一眼,翻身上馬,又拼命的抽着馬屁股,她要回皇城,要回皇城搬救兵過來,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蘇柳救出來才行。
馬兒一般奔跑一邊疼痛的嘶吼,飛鷹根本聽不見,隻是一個勁的抽,抽的馬兒屁股皮開肉綻,血沫橫飛。
“該死!”終于,馬兒前腳一跪,飛鷹從馬兒身上飛了出去,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跑回馬兒身邊,大吼“你給我起來,現在不是你倒下的時候!”
天色正到大中午,飛鷹卻感覺到無比的絕望。
看着馬兒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她一咬牙,狠狠的甩了馬鞭,朝着皇城的方向飛快跑去。
蘇柳,你别死,等我回來救你!飛鷹暗自祈禱着!
死城之内,裏郎再一次的做到了蘇柳床邊,看着蘇柳依舊昏睡的臉皺眉。
“醫手,明天你若是還不醒來,我可就隻能燒城了!”裏郎看着蘇柳的臉龐說道,然後突然喉哝一癢,他便不停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裏郎捂着嘴,眼眸深沉,看着從指縫裏溢出的黑色液體皺眉,沒時間了。
“裏郎,你說什麽呢!”蘇柳猛地的睜開眼,看着裏郎不停的咳嗽,看着他指尖滴出的黑色液體,蘇柳張口說道。
“醫,醫手……”裏郎僵硬的轉身,就看見蘇柳睜着眼睛看着他,他眨眨眼,看着蘇柳勾了勾唇,激動的眼眸一紅。“你醒了。”
“裏郎,不要燒城 ,我想到法子了。”蘇柳看着她寬慰一笑,這一天,隻怕是等到太久了吧!等到多少人死了,才突然想明白這個道理,原來她以前想的都錯了,或許不需要用那些毒性很重的毒藥,簡單的就可以了。
去熱,除寒,雙管齊下,加上清體三個步驟就可以了,若是她猜的沒錯,這場瘟疫救治的辦法就是這樣。
想想那些死去的大夫,,他們哪一個不是經驗豐富,但是他們都跟蘇柳一樣,犯了同一個錯誤,那就是,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容易忽視掉。
“真,真的。”裏郎激動的語無倫次,看着蘇柳半響,才将話說了完整。
“嗯,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敗了。”蘇柳點點頭,慢慢的起身,看來那保命的要還是很有效果的,雖然暫時吧體内的瘟疫壓制住了,隻是會更加傷害她的五髒六腑。
“太好了,太好了。”裏郎激動的流了眼淚,看着蘇柳,不知該如何是好。
“裏郎,飛鷹呢!”蘇柳看了看屋内問道。
“飛鷹,飛鷹她……”裏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着頭說道“我把她送出城去了。”
“飛鷹出城了。”蘇柳愣了愣,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回神看着不敢看她的裏郎笑了笑“沒事,她走了也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這次不行,也隻能燒城了。”
“醫手,你醒了,若是這次不成功,我便拼了命也要将你送出城去。”裏郎擡起頭看着蘇柳,義正言辭的說道。
“拼了命!”蘇柳一笑,擡起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裏郎,然後打趣道“你不怕我将瘟疫帶回皇城!”
“我……”裏郎擡起頭,說不出話,看着蘇柳那打趣的笑意,他低下頭有些羞愧“裏郎相信醫生不會将瘟疫帶回皇城的。”
“噗!”蘇柳噗嗤一聲,該怎麽說好呢!憨厚的人有時候真讓人不讨喜,嗯!就是這樣的,裏郎就是這樣的。
“好了,時間不多了,府衙有多少感染瘟疫了。”蘇柳拍拍裏郎的肩膀,很是輕松的問道。
“有十三個。”裏郎見蘇柳一臉輕松的樣子,似乎也跟着輕松起來了說道。
“加上我們正好十五個了,這次就從我們身上下手吧,天色不早了,快快行動。”蘇柳從床上下來,沒敢去照鏡子,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蘇柳笑了笑,飛鷹這姑娘,隻是孤獨慣了,若是再過些時日,變冷将那張冰冷的面具拿下來了。
“醫手,要怎麽做,你盡管說就是了,一切都讓裏郎去做吧,你好好休息着。”裏郎見蘇柳的步伐有些晃,便伸手扶住了蘇柳說道。。
“謝謝了,這事你可做不了,不過也不急,你先去給我找點吃的過來,要快啊!”蘇柳淡淡一笑,就說嘛,難怪站不穩。
也幸好她命大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