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蘭,隻要我活着一天,就會盡力解救大家的,不會放棄每一個人。”蘇柳擡起頭,看着足足比她高了半個身子的薩蘭說道。
“若是還有機會,定要去北魏的大好山河走一走,定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養出來你。”薩蘭大笑着,本想伸手拍蘇柳的肩膀,但是收回了手。
蘇柳笑而不語,大漠人都有一個習慣,興奮至極的時候都會豪氣的拍對方的肩膀,看着薩蘭有些黯然的神情,蘇柳笑了笑,踮起腳輕輕的拍了一下薩蘭的肩膀。
“好。”薩蘭大笑,然後回頭指着那些做作地上的人大聲說道“誰要是敢暗中對醫手不利,可就别怪我無情了。”薩蘭看了那些人一圈,眼眸淩厲。
“醫手,我送你出去吧。”薩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蘇柳沒有拒絕,跟着薩蘭就出去了,臨時回頭,看着那一地的污血,閉上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會證明他的死是值得的。
哪怕她明知道那個人說的是事實,她還是一口咬定了,因爲有些事,從一開始決定就沒有後悔的餘地,蘇柳不敢去想有多少死了,但是她隻能一次次繼續試驗。
一出了小巷,發現自己留下的痕迹都被抹滅了,裏郎似乎出動了全府衙的人找蘇柳,蘇柳一出現在小巷,裏郎的人就發現了。
“裏郎部下,醫手在這裏。”
蘇柳雖然聽不懂,大概也猜到了,那人指着她一喊,蘇柳聽得出,那聲音裏面呆着激動的哽咽,讓蘇柳有些愧疚,不過并不後悔那麽做。
“薩蘭,放開醫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裏郎一見蘇柳身後跟着的人,臉色就陰沉了起來。
“裏郎好兄弟,我可是親自把醫手送出來了,以後我保證,那些人不會鬧事了,想做什麽,盡管做吧,這一次,我不跟你反着來了。”薩蘭黝黑的眉眼帶着點點笑意,讓裏郎放松了戒備。
“裏郎,我沒事。”蘇柳笑着朝着裏郎走去,薩蘭卻在小巷口停了下來,看着蘇柳走像了裏郎,然後笑笑轉身快速跑回了小巷深處,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醫手,這是怎麽回事。”裏郎皺着眉問道,一臉的嚴肅,蘇柳突然不見了,可把他擔心壞了,立馬沿着街道回來找,就是找不到。
然後又派人回了府衙,出動所有人出來找,最後看到的就是薩蘭把蘇柳給送了回來的場景。
“回去說吧。”蘇柳見天色也差不多亮了,便對着一臉疲憊的裏郎說道。
“回府!”裏郎大吼一聲,便帶着蘇柳回府,飛鷹從另一處趕了過來,見蘇柳完好無損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蘇柳,你真不讓人省心。”飛鷹冷冷說道。
“飛鷹,你别生氣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蘇柳見着飛鷹生氣了,趕緊說道。
“唉!你可知,裏郎說要是找不到你,就要燒城了。”飛鷹歎了口氣,那是他們做的最壞的打算,若是找不到人,三天後,一把火燒了這兒,大家都一了百了了,都不會在有擔憂了。
“對不起,我留了記号的,隻是我沒想到我能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他們把記号抹掉了。”蘇柳低着頭,有些觸動,不過幸好一切沒發展成那樣,若不是她誤打誤撞點破了薩蘭的心結,隻怕是現在又是另一種處境了。
蘇柳擡起頭看着陰沉沉的天空,連老天都在幫她,她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啊。
“醫手你小看薩蘭了,他在沒感染瘟疫之前,也是府衙的人,在感染瘟疫之後就變了,她一心想出城回到皇城,想死在皇城内,可是他有瘟疫,我是不能答應的,所以他便走上了那條路。”裏郎搖了搖頭,幸好是平安回來了,不然他們還真得是沒路可走了。
“我說怎麽跟你那麽像。”蘇柳驚訝的張了嘴小聲嘀咕,她就說怎麽總感覺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原來是跟裏郎都是大漠士兵啊。
“蘇柳,你就算要去,也跟裏郎說一聲,大家都到處的找你。”飛鷹語氣冷冰冰的,雖然臉色不似之前那樣難看了,但是還是挂着烏雲的。
“其實這次是有人引我過去的。”蘇柳頓了頓開口說道。
“誰!”裏郎皺眉,臉色陰沉起來。
“不提也罷,若是我驚動了裏郎,他便不會引我過去了,隻會等着下一個時機,反正都要解決的,所以我才跟他過去的。”蘇柳神色暗了暗,不管怎麽說,那人都是因爲她而死的,她說到底心裏還是愧疚的。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飛鷹聽到蘇柳這麽說,陰沉的臉色終于緩和了回來,說到底,還是擔心蘇柳出什麽意外,畢竟把太多的希望壓在她身上了。
裏郎看了看蘇柳,最終還是沒有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回了府衙,因爲大家都沒好好睡,所以裏郎就讓大家先休息,湯藥隻是需要架上鍋,保持火候就等着慢慢熬了。
蘇柳隻讓飛鷹留下幫她,其他人便下去休息了。
“飛鷹,你可想知道那人爲何要引我過去。”蘇柳将各種草藥放入鍋中蓋好,神色變了變,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因爲你下毒了嗎?”飛鷹看了看蘇柳,神色黯淡了下來,蘇柳下毒的時候她看見了,之所以什麽都沒說,也是因爲她還看見了蘇柳親自試了湯藥,她覺得,她做什麽都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蘇柳震驚的看着飛鷹,她以爲她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飛鷹居然知道,可是她知道,爲什麽不說也不問。
“我看見了。”飛鷹幫助蘇柳添加火柴,一邊神色自如的說道。
“爲什麽不問,不想知道原因嗎?”蘇柳低了頭,若是飛鷹不相信她,那又會是怎麽樣,蘇柳不敢相信,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老天似乎經常刁難她,卻又在她身邊安插了這麽多有情有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