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柳的提醒,飛鷹留了個心眼,一邊足尖一點從一邊的鋪子扯了一大塊的麻布,然後朝着那人一閃。
“啊……疼死我了。”隻聽見一聲慘叫,飛鷹的身形極快,三下兩下就收了手。
再一看,那人被飛鷹包成了粽子,隻剩下一個頭露在外面,呲牙咧嘴的叫痛。
“打一碗藥來,我親自給他灌進去。”飛鷹冷冷一笑,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說道。
“飛鷹,你好威武啊!”蘇柳見着飛鷹伸手,立馬便猜到了飛鷹想的,趕緊打了一碗藥遞過去。
隻見飛鷹用帕子隔開了與那人皮膚的碰觸,兩根手指一用力,就看見那人不得不張開嘴。
飛鷹借此機會把湯藥一股腦的給他灌進去,然後才合上了那人的嘴,隻見他拼命搖晃這想吐出來,但是喝進去的東西哪裏吐得出來。
“還有誰想鬧事嗎?不想下場跟他一樣的,就給我自動去喝藥,不然我飛鷹下手,那可就有你們好受了。”飛鷹冷眸一掃人群,有幾個憤憤不平的人一下子閻了下去。
“大家快來喝藥了,治不好也能強身健體的。”蘇柳贊賞了看了飛鷹一眼,勤快的給前來喝藥的打一碗藥。
有飛鷹在,那些人心裏就算不高興,還是規規矩矩的排隊等着喝藥,畢竟得罪飛鷹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那下場,才叫一個痛苦。
“飛鷹,那個人怎麽辦。”蘇柳好不容易将湯藥遞給最後一個人喝完,人群也來了散散了來,又是好幾撥人喝過藥走了,那被包成粽子的人還躺在地上,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硬是沒有一個人去搭理他。
“别理會他,給他點教訓,明天再來給他松開。”飛鷹看來他一眼,看着那人求饒的眼神不予理會,冷冷的回過頭對着蘇柳說道。
蘇柳看了看那人,報以同情的目光,誰讓你非要鬧事呢!不過這樣也好,有了他的前車之鑒也好讓以後想鬧事的人掂量掂量。
“這次我就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是不是這樣的待遇了。”飛鷹走過去,踩着那人的胸口說道,然後掃了一眼路邊看熱鬧的人群冷冷說道“誰要是不想活了不安分,我飛鷹絕不留情,想活下去的,每天下午自動來這兒喝一碗草藥。”
飛鷹見着人群沒人敢說話,她動了動嘴,又說道“大王沒有放棄我們,這位是北魏神醫,是這來救大家的醫手,隻要大家好好配合,就有機會活下去,我知道有人感染了瘟疫很痛苦,但是那又如何,我大漠男兒血氣方剛,怎麽能被一個小小的瘟疫所擊倒。”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以後每天府衙會有食物發放,活着的人排隊去領。”飛鷹的聲音很冷,但是也很穿透人心。
蘇柳站在一旁,直接佩服的想跳起來鼓掌,但是一看那些人的神情,她便忍住了。
飛鷹大步走了回來,“回府。”飛鷹走回來冷聲說道。
今天的湯藥也差不多了,所以飛鷹以下令,士兵們便收了刀子,推着車子朝回走。
“飛鷹,你剛剛的樣子好帥。”蘇柳在回去的路上壓低了聲音跟飛鷹說道,蘇柳想,以暴制暴還是很有效果的,看來以後走去哪兒都得把飛鷹帶着呢。
“我是故意的,他們氣焰太嚣張了,裏郎說,這兒隻要的得了瘟疫的人,會組織起來建成一個幫派,經常上大街鬧事,但是染了瘟疫的人活不久,所以他們沒翻出多大的浪花來,不過還是得防!”飛鷹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其實在潛移默化之間,她已經受到了蘇柳的同化。
“那今天會不會惹怒了他們!”蘇柳皺眉,這城已經封死了,出城的話絕對會被那些士兵殺死的,所以這些人活不了了,就在城内鬧事。
“不知道,但是也不能容忍他們繼續下去,明天我們小心點就好了。”飛鷹搖搖頭,她還真是沒有想到後果,不過她相信,隻要小心行事,一切都還是可以防備的。
“是得小心點了。、”蘇柳若有所思,回到府不久,裏郎那一隊人就回來了,飛鷹跟他說了她們這邊的情況,裏郎聽了很生氣,但是他陷入了沉默裏,誰也沒去打擾他。
“醫手,我們那樣做真的有效果嗎?”裏郎沉默了許久擡起頭看着蘇柳,眼眸裏盡是紅色的血絲,看的蘇柳心驚。
“我不知道,但是什麽都不做,永遠就沒有效果。”蘇柳搖搖頭,有效果嗎,她不知道,但是不試,效果永遠不會出來。
蘇柳并沒有告訴他們,湯藥裏還加了一味毒藥,但是分量輕,就算人喝了也不會有什麽意外,若是有反應大的,就有可能是藥物的作用。
“醫手,這一次我們大家都豁出去了,你盡管放手去做。”裏郎深沉的呼吸在大廳内顯得特别沉重,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蘇柳的頭上,蘇柳不得不用手頂着,沒走一步,都那麽艱難。
“嗯!一切交給我們,你盡管放手做吧。”飛鷹眼眸有着蘇柳看不懂的神色,蘇柳看見她點了點頭,沉沉的說道。
“好,治不好,就燒城吧,等到了黃泉,我蘇柳在一個個跪着給他們道歉。”蘇柳低了頭,巨大的負擔壓得她也喘不過氣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退縮,一退縮就是千萬條生命要葬送在她手裏。
飛鷹跟裏郎商量好了,若是真的治不好,一個月之後,會往皇城送出最後一次信,然後那一天,送湯藥裏面就會放上迷藥,讓整個死城成爲真正的死城。
隻是這樣的辦法,是不到萬不已不會那麽做的。
第二天一早,蘇柳估摸那些去收屍體的士兵要起來出發了,她也就穿好了自己準備的衣服,将自己跟他們一樣包裹的嚴嚴實實,推開了門,眼睛澀澀的,但是她揉了揉,朝着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