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你當真以爲本皇子不敢殺了你。”眼見已經有士兵躁動了,齊紫銘一把拔出劍,劍指蘇柳。
“今天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要說,這不是什麽好現象,這是災難。”蘇柳從蕭山懷裏掙脫跳下馬大聲叫道。
“妖言惑衆,該當何罪。”齊紫銘一劍指天,大聲喝道。
“是男子者,以砍頭示衆,女子,則是以發代之。”玉瓊沉下臉,看了一臉蘇柳,一臉的失望,但是若是看到她死,他也是無法做到無視的。
“以發代之。”
底下的士兵一個個手拿長毛,異口同聲的喊道,那聲音,氣若山河,直破蒼穹。
“将軍,還請……”蕭山見大家一心要讓蘇柳以發代之,心裏一驚,就跪了下來,話沒有說完,就被玉瓊揮手打斷了。
“來人,把蘇柳給本皇子帶上來。”齊紫銘一揮手,就有幾名士兵下去押着蘇柳走到他跟前,蘇柳擡起頭,第一次沒有任何害怕的與他對視。
“拿刀來。”齊紫銘皺眉,情勢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恐慌在民衆蔓延的,所以蘇柳,他不得不那麽做。
“我說的都是真的。”蘇柳看着齊紫銘,她知道他不想引起恐慌,可是哪怕相信她一點點都好啊。
“斬!”一個斬字落下,。蘇柳的頭發被解開,留了一頭及腰的長發,就在瞬間被削斷了,蘇柳都能感覺到銳利的刀鋒劃過脖子的氣流,她怕,心更怕。
“把她給我送回去,嚴加看管,本皇子不想在聽到什麽流言了。’”齊紫銘扔掉了大刀說道。
“是,屬下一定會看好她,一定不會再讓她出馬車一步。”蕭山如獲大赦,頭發沒了可以蓄,若是命沒了,可就回不來了。
他擔心蘇柳再說出什麽刺激到三皇子的話,趕緊抱起蘇柳翻身上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馬車而去。
“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不管是是不是好的征兆,但肯定不會是不祥之兆。”齊紫銘見士兵們議論紛紛,各有不同,有的對蘇柳的話半信半疑,心裏惶惶的,有的則是相信那是好的征兆,一臉平靜無色。
“起程。”玉瓊沉下臉歎了口氣,一聲令下,停留了一會兒的大軍就立刻起程了。
玉瓊擔心玉謹涼像蘇柳那樣出言惹下大禍,便讓玉謹涼離他們遠了幾個軍營的士兵。
這樣也剛好隔開了三皇子跟他們,走在前方的就隻剩下玉瓊跟齊紫銘了。
蕭山自然是如他說的那樣,一路伴随在蘇柳馬車左右,沒有離開半步。
“瑾涼,你說她說的會是真的嗎?”敏靜與玉謹涼同步而行,便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認爲呢!”玉謹涼皺眉,說相信嗎?他不想相信那是真的,若是說不信,但是他心裏明明有個聲音在呐喊,相信她,相信她!
“我覺得十有八九。”敏靜在十裏香學了兩年的廚藝,正準備找她比試的時候打戰了,但是她對蘇柳認同卻是大有不同,能夠開的起酒樓,又會一身醫術,還有一身好廚藝,都讓她不得不佩服她。
比試的事情她随着時間也漸漸沒了剛開始那樣的狂熱了,因爲時間,沉澱 了一個人心的躁動,讓她明白,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搶不走,她相信這次打仗之後,他跟她的關系已經改變了。
“我也相信,但是什麽都别說,拭目以待吧。”玉謹涼歎了口氣,那可是數千百條上萬的人命啊,但是他能怎麽辦,他不但是少将軍,還是一個兒子,玉家不能沒有他。
“要是真應了她說的,那真是……”敏靜說不下去了,她不希望回事那樣,看了看玉謹涼,沒有再說下去。
“靜兒。”玉謹涼突然開口。
“什麽。”敏靜心裏微微激動着,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之後,他與她的關系變得很奇怪,像戀人又不像。
“等你十六了,我娶你。”玉謹涼說出了心中的話,那日兩人隻身上路去三皇子那裏,路上遇雪災,他發燒昏迷,她爲了救自己不惜自己的聲譽,與他坦誠相對,雖然昏迷了,但是他還是有意識的。
“瑾涼,我要的是你愛我,而不是因爲我救了你娶我,那日要是換了别人,我也會救的。”敏靜心裏感動,但是她沒有點頭,她有自己的尊嚴,若不是愛,娶她幹什麽。
玉謹涼看了敏靜一眼,沒在說話。
敏靜心裏有些難過,似乎感情路要比她想的艱難許多。
馬車之内,綠蔭看着出去一趟回來就沒在說過話的蘇柳心急,但是又什麽也做不了。
“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啊,别吓綠蔭,你跟綠蔭說句話好不好,一句也行啊。”綠蔭着急的都快哭了,她隐約也聽到了些,但是都不清楚,蕭山也隻是讓她照顧好蘇柳,其他什麽也沒說。
“我沒事,别擔心。”蘇柳擡起頭看着綠蔭,面前扯出一個微笑,三天了,她把自己封閉了三天,每天不吃也不喝,但是綠蔭對她的關心是實實在在的。
每天會給她喂水喂幹糧,爲她擔心。
蘇柳也想明白了,該發生的她阻止不了,她也不是神,沒那麽的本事,既然都阻止不了,爲什麽要虐待自己呢。
“太好了,你終于肯跟綠蔭說話了。”綠蔭喜極而泣,三天不見蘇柳說一句話嗎,都快吓死她了。
“好了,我沒事了,給我弄點吃的來,我餓了。”就快到京城了,她可不想讓陳氏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好,綠蔭這就去告訴大将。”綠蔭一喜,掀開車簾就告訴蕭山蘇柳餓了,要吃東西。
蕭山心裏松了口氣,皺眉苦臉的眉頭終于展開,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說什麽,每天看着蘇柳隻吃了一點點就死活不肯吃,他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