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是能拔出來,可是拔出來以後呢,擔心的就是這個。
“将軍,哪怕有一方把握蕭山都能挺住的,爲了女兒,爲了妻子,還有兒子,我放下不下他們。”蕭山摸着蘇柳的頭說道,見到了蘇柳,就算真的死了,也了卻了心中的一個遺憾,隻是他要對他最愛的妻子食言了。
“這。”玉瓊猶豫,蘇柳沒有明确的給出到底有沒有把握,他遲疑了,蘇柳說的話跟那些大夫說的話一字不差,但是若是連蘇柳都不敢保證,還有誰能救蕭山的命呢。
“将軍去吧,我相信我爹會挺過去的,柳兒一個人不信, 拔箭需要一個力氣特别大的人,柳兒隻是盡量做好拔箭之後的事情。”蘇柳看着玉瓊異常的堅定,沒有人知道她現在連手都在顫抖着,有把握嗎?她沒有。
“唉,那就賭一把。”玉瓊見蘇柳都那個果斷,他一個将軍怎麽還婆婆媽媽的,于是果斷轉身出去讓小兵去找大夫去了。
軍醫一共四位,就連安臨數一數二的大夫都被請過來了,他們一聽是蕭山蕭大将,立馬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沒有任何的怨言。
玉瓊得了蘇柳的吩咐,找了軍中一個力氣最大的将士過來拔箭。
拔箭的将士叫大牛,他力大如牛,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反而不叫他本名而叫他大牛了。
“大将,大牛要拔箭了,大将你準備好了沒有。”大牛吞了吞口水緊張的說道,一手握住露在外面剛好能夠握住的箭槟,一邊出氣釋放壓力。
“準備好了,盡管動手吧。”蕭山深深的看了蘇柳一眼,可能這是最後一面了,見不到陳氏跟那一雙兒女,但老天待他不薄,在這關鍵時刻,還是把他的一個女兒送到了他的身邊。
“動手吧。”玉瓊見蕭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捏緊拳頭開口道。
“嘶……”大牛使勁一拔,伴随着鮮血一下子噴出,蕭山嘶的一聲沒了聲息。
“快,止血。”蘇柳不敢懈怠 ,一針紮在臂彎,一邊迅速的封住了蕭山的幾處大血,一邊拿出一把小刀,把傷口之處的死肉清理掉了,然後灑上了許多的藥粉。
終于,藥粉凝固了,血也漸漸止住了。
“太好了,真是奇迹啊。”一旁給蘇柳打下手的大夫和軍醫看着蘇柳迅速的動作,那娴熟的手法,看得他們眼花缭亂自愧不如,他們學醫哪一個都是不下十年,但是卻佩服一個十二歲的女娃。
“真的止住了,不流血了。”玉瓊一臉的欣喜若狂,剛剛那拔箭的瞬間,那血如柱噴出,還真是讓他揪心了一把,現在看來,情勢是控制住了。
“爹,爹。”在大家都松了口氣高興的時候,蘇柳緊張的聲音卻拉回了衆人。
“爹,你醒醒,你說過會挺住的。”蘇柳看着沒有絲毫醒來迹象的蕭山,再看那漸漸煞白的嘴唇,整個頭腦嗡嗡直響。
“蕭大将,不好,蕭大将的脈搏弱了。”一軍醫一聽蘇柳的急呼,立馬拉起蕭山的手一把脈,頓時心涼了,脈搏跳動的幾乎感覺不到了。
“蕭山,你快醒醒,别吓着蘇柳了。”玉瓊皺眉,看見蕭山煞白的唇和臉,再看已經失控的蘇柳,頓時隻覺得天昏地暗,覺得造化弄人。
“爹,你醒醒。。”蘇柳拍打着蕭山的臉,頭腦一片空白,一手迅速的手了針,朝着自己的太陽穴紮了進去,她現在需要清醒的頭腦才能想清楚要做什麽,太陽穴有血從銀針溢出,看到軍醫和大夫震驚不已。
“她這是要幹什麽,到底懂不懂太陽穴的重要性,能是這樣想紮就紮的嗎?”一軍醫驚呼,有些憤怒蘇柳的舉動。
“别急,你看她是在幹什麽。”另一軍醫阻止了躁動的軍醫說道。
“她想自己保持清醒,她到底想幹什麽。”一大夫不可置信的看着蘇柳,突然明白過來蘇柳的意圖。
蘇柳拔出太陽穴的針,搖了搖昏昏的頭,雖然頭有些痛,但是卻讓她清醒了不少,至少不會亂無章法了。
蘇柳捏住蕭山的下巴,查看了一下并沒有任何的異物,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着蕭山的嘴巴吹去。
一邊輕輕的按着蕭山的胸口做心髒複蘇,盡量控制自己的力道,避免讓凝固的傷口流血。
“醒醒,醒醒。”蘇柳一邊吹氣一邊顫抖着自語,頭腦越來越昏沉,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她要支撐不住了嗎?
“不行,爹,你快點回來,回來啊。”蘇柳再次按着蕭山的胸口,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的力氣在瞬間被抽幹了一樣。
“醒醒。”蘇柳再次吸了一口氣給蕭山度進去,随後就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沒看見蕭大将又有呼吸了嗎?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吧自己醫術都吹到天上去了,關鍵時刻,還不如一個小女娃有用。”玉瓊見蘇柳支撐不住昏迷過去,再也忍不住的大吼到,一把抱起很輕的蘇柳,看着蘇柳一臉疲憊的樣子,玉瓊心疼的不行。
“快,快,大将有呼吸了。”一位軍醫一把脈,發現蕭山的脈搏居然又開始跳動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卻是有了希望的,然而現在,要是他們能把蕭山給醫死了,那麽他們就沒臉說自己是大夫是軍醫了。
軍醫和大夫手忙腳亂的給蕭山做善後,每一個人今天都是懷着不同的心思的,心裏震驚不已,面色也是千奇百變的。
蕭山能夠奇迹般的活過來,在他們眼中就是奇迹,然而還有蘇柳别出心裁的救治方法,嘴對嘴的過氣,是他們前所未見的,但是也給了他們一個啓發。
要不是看見蘇柳昏迷過去,他們還真是要好好請教一下,雖然個子都受益匪淺,但是在心中都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要找蘇柳讨教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