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亂說。”蘇柳顫抖這嘴唇,眼睛裏沒有一絲戲言。
“柳兒,你說要怎麽辦,就是要我現在去死,我也願意。”蕭山擡起臉,已經是淚流滿面的模樣,不知爲何,他就是相信。
“爹,你跟我一起進去,舅舅,你去準備熱水和剪刀還有針線,我要給娘破腹,然後從娘肚子裏取出孩子,這件事我一個人不行,得有人幫我。”蘇柳要緊牙光,這裏并沒有現代的科技,給陳氏破腹産之後還會有很多隐患,但是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破腹産。”陳遠安心驚肉跳,但還是按照蘇柳的要求去準備了。
蕭山踉跄的站起身,一抹淚,跟着蘇柳身後進屋。
陳父經曆這麽嚴重的打擊,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由管家把陳父陳母送回房。
蘇柳跟蕭山進了房間,除了留下蕭山之外就把所有人都潛出去了,蘇柳紅着眼睛走過去,拉着陳氏的手哽咽道“娘,我現在要破開你肚子取出孩子,可能會很痛,而我不能給娘用藥。”
“柳兒,娘不怕,救,救他們。”陳氏艱難的擡起頭頭,臉色毫無血色,隻是一心想要兩個孩子活着。
“我會的,一定會的。”蘇柳咬牙,她其實是不安的,畢竟要是有什麽出錯就完了,但是她更不願意讓别人來做這件事,因爲她不放心。
“蕭大哥,如果,如果我死了,照顧好我的柳兒。”陳氏眼淚掉了下來,頭發早已被汗水打濕,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去,所以她必須要說。
“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蕭山跪在床邊痛苦的搖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現在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但是此刻,沒有一個人笑話他。
“答應我,答應,答應我!”陳氏抓着蕭山的手,眼球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很是吓人。
“我答應,答應,你不會有事的。”蕭山一個勁的點頭,拉着陳氏的手不放“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看孩子長大,一起看柳兒找得如意郎君,一起……”蕭山哽咽,說不下去了。
“是,爹說的沒錯,娘還要看着我家人勒。”蘇柳眼裏啪的一滴就掉了下來,這還是她來到這兒一年多第一次流淚,現在這個時刻不由她分心,拿出随身攜帶的銀針,封住了陳氏的幾個穴位。
再從用參片讓陳氏含着。
這時,陳遠安端來了熱水和針線,蘇柳拿了刀,用火燒過後,将手輕輕的放在陳氏的肚子上面摸了摸,弟弟,妹妹,你們可要支持住。
在醫書上面有對人皮的詳細解說,人共有五層皮,蘇柳不敢大意,用針紮了自己一針使得自己更加清醒,一點一點劃開了陳氏的肚子。
“啊……”陳氏疼痛不已,身體微微顫抖,蕭山看着心痛,便伸出手臂讓陳氏咬,陳氏因爲太痛了,也不顧一切的咬了下去。
而陳遠安則是端着熱水按照蘇柳的吩咐,找來酒吧針線侵泡起來,同樣用了曼陀羅的粉末,這樣可以使縫針的時候麻醉陳氏。
蘇柳劃開了陳氏的腹部,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傷口,看到了胎囊,蘇柳同樣小心的取出,雙手小心翼翼托起被包裹住的嬰兒,遞給陳遠安,而她,則是繼續取第二個。
陳遠安接過小嬰兒,小小的瘦瘦的,看起來虛弱極了,輕輕的放入熱水裏面洗他身上的血污,按了按他的肚子,就見他吐出幾口污水,然後‘哇’的一聲哭了。
哭聲不大,真的很小聲,但是陳遠安卻感動的快哭了,他的外甥啊。
“娘,你在忍忍。”蘇柳又是取出了另一個嬰兒,這次的個女孩,蘇柳的眼睛裏已經有了疲憊之色,但是她沒有慢半分,将嬰兒再次遞給了陳遠安,然後就開始給陳氏縫合傷口。
一層一層的縫好,蘇柳極其小心,直到縫好最後一針,陳遠安剛好給女孩洗好身子用準備好的布包好。
“爹,娘,柳兒做到了。”蘇柳身影有些站不穩,好在蕭山及時扶住了她。
“柳兒,你做到了,爹謝謝你,謝謝你。、”蕭山看着呀呀直哭的兩個小嬰兒,心都被帶走了,看着蘇柳虛弱的神色,更是心疼。
“我就知道我可以的。”蘇柳對着陳氏虛弱一笑,暈了過去,終于支撐不住了嗎?
“柳兒。”蕭山抱着蘇柳大喊,看着蘇柳蒼白的臉,一頭的虛汗,他心裏慌了。
而這時,陳氏已經面色焦急的想要坐起來,無奈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坐不起來“快請大夫。”陳氏急的哭了。
陳遠安打開門,讓丫鬟進來照顧陳氏和孩子,自己就去了陳父陳母的房裏請大夫,就是因爲擔心出事,所以大夫一直在陳府。
“遠安,你二姐她。”陳母這時已經醒了過來,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多歲,看着陳遠安木木的問。
“娘,二姐沒事,柳兒破腹取出了孩子,現在二姐沒事了,可是柳兒昏倒了。”陳遠安拉了大夫就要吵蘇柳的房間走去。
“什麽,晴芳沒事,柳兒出事了。”陳母心驚,趕緊就要下床,陳父怎麽攔都攔不住。隻好陪着陳遠安一同跟着大夫朝蘇柳的房間走去。
而誰都沒有去顧皇後,皇後在蘇柳回來不久就帶着齊子墨回宮去了,這件事似乎就這樣完了,也似乎沒有。
大夫給蘇柳看了看,隻是說是昏迷,因爲緊張過度,所以一松懈下來就昏迷了,在給陳氏把脈的時候連連贊歎,也看了看陳氏縫合的傷口,更是贊歎不已。
要是早知道能夠這樣,就不知道會少死多少難産的女人和孩子了。
陳氏安全産下了兩個不足月的龍鳳胎,隻是兩個孩子太過瘦弱,男孩不到四斤,女孩也才三斤,所以陳家人的憂心并沒有解除。
陳氏現在沒有奶水,所以兩個嬰兒在當天就請了兩個奶水充足的奶媽,并且隻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