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幕後操作者極其隐秘,早已防備會有可能被抓包,所以不留下任何證據。
整個過程我一直緊盯着偷拍者的面容表情以及肢體語言,除去手指彎曲顯露緊張和眼中含有驚懼外,沒有其他可疑痕迹,最後判斷應該是沒有撒謊,遂讓君子将人放了。因爲即使把人扭送到派出所裏,也至多是拘留。
原本提議把那照片給删掉,可君子卻是直接将手機給砸在了地上,然後踩碎,狠狠告誡道:“這次是個教訓,以後都不準再跟蹤偷拍她,知道沒有?”
那人攝于君子的威勢,隻能惶恐點頭。等将人放走後,君子才轉過身來憂慮地看我:“豬豬,你得罪什麽人了嗎?怎麽會有人請私家偵探來查你?”
苦笑着搖頭,我哪裏會知道是得罪什麽人啊,之前懷疑是丁岚,可剛才那人又說聯絡的是男的,當然這也不排除是丁岚要整我的可能。但若不是,那又會是誰呢?想想就不覺後怕,若我跟君子會面的照片傳到許子揚那邊,他勢必會去調查君子這個人,那麽謝雅的事将不可避免被捅開,到時候連回旋餘地都沒有。
心裏思定一番,慎重對君子道:“君子哥,以後你若有事找我還是電話裏談,我怕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出來。還有,小雅那邊,你好好想想。”
謝雅的事,我知道不能太過逼近,要給他一個思考的過程。他從那裏頭出來,家也沒回就來找謝雅,深情依舊,隻是此情卻難依。我看他的神色沉痛中有着茫然,轉身而走的背影是那麽的凄涼。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君子與謝雅的事終究還是曝光了。我接到她電話時,她的聲音是荒寂的猶如沙漠裏的風沙般飄渺:“豬豬,我和陳新完了。”
那時已是晚上十點,我匆匆趕到那個酒吧時,隻見她趴在吧台邊,一邊喝着酒,一邊哭得淚眼縱橫。連忙走過去搶走她的酒杯,她是瘋了嗎?懷了孕還接二連三的宿醉喝酒,這樣會對寶寶不好的。
這段時間沉寂的很,我還以爲風波已經過去,就連許子揚也如消失了一般,沒再到我公寓來。矛盾偏飛,殃及池魚,可我卻還是松了口氣,與他的關系愈演愈烈,若還得遵守那什麽一年協議,我想我會無法喘息。盡管有不得不承認的波瀾浮動與失落在心頭,但還是甯可暫時不見爲好。
回到眼前,我攬過謝雅的頭,輕輕爲她擦眼淚,可是擦完卻又湧了出來。暗沉的燈光下,依稀可看出她的眼睛已是紅腫,在決定打我電話前,她是否已經來了很久?我十分憂慮她的身子,也憂慮她現在的狀态。
原來君子最後還是想通了,但在離開這座城市前想要見謝雅一面,兩人約在了某處。可能是離别時的情懷感染了對方,可是是對彼此的情誼仍在,他們相擁在一起,而恰恰那時被陳新給撞見。試問有哪個男人看到自己妻子與别的男人摟抱在一起能不憤怒的,他直接跟怒牛一樣沖了上去,與君子厮打在了一起。
君子身材要比陳新高大挺拔,又是混過的,陳新那種公子哥的三腳貓功夫自然不是君子對手,沒幾下就被打趴在了地下。謝雅在震驚中回神,一直在旁喊停,但兩個男人被憤怒沖昏了頭,沒一個人聽她的,一直到決出勝負,她怒極沖上去揮手打了君子一巴掌,當場兩人就翻了臉開始怒吵,而人在争吵時什麽難聽話都會說,根本毫無理智。
一股腦的有關他們同居、玩遊戲等等事情,都揭露在了陳新面前。最終謝雅怒吼着讓君子滾,再也不想見到他,君子冰涼地盯看她良久,扔下一句“你不要後悔”,傲然而走。剩下謝雅站在原地凝望那曾經熟悉的身影,越走越遠,就像他們心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