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年,君子從裏頭出來了。中國的律法通常會有緩刑,以及按犯人在裏面表現來論斷,當然更多的是外頭有沒有路子,或者是錢。不管如何,君子能從裏面出來,我還是爲其高興的,在那些年裏,我也跟大夥一樣喊着他哥。
隻是,我十分不想他再來毀滅謝雅的幸福。看着眼前頹廢的女子,一杯酒一杯酒往下灌,她其實也很迷茫吧,是該放棄眼前重新回那個深愛的人懷抱,還是斬斷前緣,憐惜眼前人?
桌上放了十幾個空啤酒瓶,我就喝了兩杯,剩下的全是謝雅喝的。她迷蒙着眼趴在桌上,幽幽而問:“豬豬,如果你曾在老區深愛的那個人回來找你,你會怎麽做?”
豬豬是我在傳奇裏的昵稱,全名叫靓靓的豬,在當時101區裏,這個名字響徹整個瑪法大陸。而周邊的朋友都習慣喊我豬豬,後來我跟謝雅都不玩了,她才改了口叫我淺淺。
聽完她那個問題,我眸光微黯,深思了下後答:“什麽都不會做,我跟他隻在遊戲裏,沒有遊戲外的任何事發生。小雅,從我身上來求答案是走不通的,我們的境遇不同。君子哥再回來找你,是想你重新跟回他嗎?”
秘密是互換的,謝雅當年将她的初戀偷偷告訴我,我也将一段無法忘懷的戀告訴過她,所以她才會拿來做比拟,問我該如何選。可這個比拟不成立,君子與她走到現實,生活兩年,如膠似漆,就算我作爲她的死黨,也無權去評判對與錯,更無法幫她選擇。
所以我隻能語重心長道:“小雅,不管怎樣,你要考慮清楚。畢竟......君子哥和你都有各自的家庭,難道你真的要将陳新舍棄嗎?你舍得嗎?”
陳新對她的寵溺,衆所周知,哪怕大夥都笑他妻管嚴,他也隻是溫潤地一笑置之。我是親眼曆證了謝雅與他的甜蜜和快樂,實在不想這些都毀于一旦,一步錯就步步錯。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全都亂了。”謝雅雙手抓着頭發,細緻美麗的臉上滿是糾結,眼中殘留痛苦。看她如此,我反而松了口氣,至少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選擇放棄目前的生活。正因爲心裏對陳新,對這段新婚有了不舍,才會有糾結。也不枉陳新愛她一場了。
我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撫着說:“别想太多,好好考慮,在做一個決定前,你先想想能夠得到什麽,然後又會失去什麽,得到與失去的價值,是否值得你去那麽選。”
這是我僅能給的忠告,也是我内心真實的想法,就像我和許子揚,淪爲賓主關系,定下一年之期,失去的是尊嚴與自由,而得到的會是今後的解脫,這就是價值的定義。
徒然而想,原來我看得如此透徹了,原來,一個人要理智,都是被生活給逼迫的。
謝雅眼中有了深思,是真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總算這趟我沒白來。
中途謝雅酒喝得多,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見神色慌張,借口有事要先走,單子已經買了,讓我安心吃完。看着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心上微堵,添了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