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我也了解到了她與君子好逑之間的糾葛。确實不是我的臆想,君子要比謝雅大十幾歲,他是個有家室的人,甚至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兒,也就是說謝雅是他在外面的情人。
這種事可能在此刻來說是常見了,但在那年輕歲月時,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等到交情不錯時,問及了她與他開始的過程,其實更想問像她這麽一個自身條件很好的女孩,何必要做别人的情人?雖然在後期我們現實接觸中,也覺得君子好逑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有時候男人不一定要有出色的相貌,當氣場蓋過一切時,就會顯得十分有魅力。君子的言談舉止,給人的是安全感和男人味,這在今後我與謝雅關系很鐵的時候,才明白正是那緻命的吸引力,讓她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原來在他們緣起之前,謝雅還有一段難忘且痛苦的初戀,她深愛一個男人,一起生活,一起玩遊戲,卻到最後那個男人将她驅逐。記得當時謝雅回憶那段苦澀愛情時,眼底是不屬于那個年齡的蒼涼,她說當時有種想從高樓跳下去的感覺。
正是在這種時期,她才認識了君子,沒有太多浪漫,結識的最初也隻是男歡女愛,但後來卻成了生活裏不可缺少的彼此。即使謝雅講得隐晦,我也隐隐了解到君子身份不凡,與黑道有些瓜葛,因爲每次出來聚會,他身旁會有小弟環羅,他們都喊他哥。
就是玩的一些娛樂,也是明文禁令不允許的。後來謝雅透露,君子好逑犯了事,是從家那邊逃出來的,所以暫居在了我那個城市,算是避難。有句話說夫妻本爲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謝雅與君子不是夫妻,但在君子有難的時候,她選擇跟着這個男人,是爲情深意重。
就是在那時候,我重新定義了“情人”這一詞,不會再覺得别人眼中瞧不起的“小三”是不堪的,他們也可以有真愛。算是見證着他們一路走來的坎坷,有時候偶爾聽謝雅解嘲地談起君子的妻子過來,她就得偷偷躲起來時,會令我十分心疼這個嬌弱的小女人。
可是出口的勸辭卻無從說起,因爲即便是如此的難堪與悲哀,謝雅也不會願意放棄君子。她是個重情的人,我不止一次這樣想,就拿此刻,明明已經與陳新結婚可以忘記過去,卻還是因爲君子的再次找來而渾身注滿悲戚。
很早的時候,我就預料着他們不可能有未來,除去君子有家庭外,還有他身上背的那些事都是一顆毒瘤,終于有一次,他認爲躲了兩年再回去,警方那邊不至于再看得如此緊,可是一踏上那片土地,就被便衣請走了。
我記得當時謝雅打電話來時,聲音裏是種孤絕了的絕望。因爲君子犯的那個事,無可避免是要進那裏頭,而且不是一兩年的事。審判來得很快,五年刑期,當我趕到那座城市時,謝雅哭倒在我懷裏,歇斯底裏的,回頭我一個不注意,她就拿刀片割了手腕,幸而發現得早,送醫及時。
當時我問她,這是何苦?她說,沒有了他,還剩什麽?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最終我隻能緊緊抱住她,一遍遍在她耳邊說: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是我對她的誓言,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