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從抽屜裏拿出之前在藥店買回來的盒子。許子揚手上動作倏然而止,危險的目光撩過那長方型的小盒,然後目光沉沉地絞着我。
隐約感覺他又要動怒了,可到底那藥多吃會對身體不好,尤其是我不想每次舌尖舔着苦澀,和着悲涼咽下去。欲行快樂的是他,就不能做下保護措施?這于他隻是多一道程序,于我卻也算是救贖。
我是絕對不想多來一個孩子,因爲不想擁有後再失去,那會令人窒息。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裸地躺在砧闆上等待屠夫的宰殺。突然爲這個比喻有些失笑,若是許子揚知道我将他比作屠夫,估計整張臉都要黑了。
這次再遇後,我一直都處于被動位置,許子揚步步緊逼,他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潭,而我卻似透明了般敞亮在他眼前,這就是差距,也是我被逼到無路的原因。
忽然,他一聲輕笑,從我身上下來,慢條斯理地開始整理衣服,目光寒涼地刮着我:“餘淺,你潑涼水的功力倒是見長,不過,你倒也會選,水果味的,嗯?”接着在我驚詫的目光下,再度壓下身,這次抓住我的手腕,将雙手握在一起控在床頭固定住。
氣息被吞沒,唇舌探入,攻城掠地。當他毫無阻礙的進入時,我隻剩喘息,寒涼的是心,他想要,卻不願有一絲妥協,這是否就是男人的自私?可當攻占徹底,我漸迷離時,他突然撤出,不知在摸索什麽,很快再度沖進,不同的觸感令我明白了他剛才的舉動。
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就是有種酸澀在心頭。他在低吼聲中釋放,我也随之攀到了巅峰,不得不承認,許子揚在男女情事上十分有經驗又有技巧,可偏偏就是技巧一次平添了諷刺。
時間磨蹭半天也隻到午後,從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肚子餓得咕咕叫。環在腰上的手松了些,慵懶的語調在耳邊:“餓了?”我老實點點頭,也沒那個心力随時與他作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見他起身拿了電話叫外賣,接而開始穿衣,見我從另一邊下地,皺着眉問:“你又幹嘛?”
“洗澡。”一身的粘膩,得去沖一下。
身體一輕,已被他彎腰抱起,“我也想沖涼,一起吧。”然後這個“一起”差一點在浴室又擦槍走火,幸虧門鈴聲傳來,外賣送到了。他才低咒了一聲随意套了褲子,走出去開門。
邊擦頭發邊從内走出時,就見許子揚在打開外賣盒,然後自動自發去廚房拿了碗筷放桌上,視線飄過我後,在我受傷的腳踝處盯了眼,就走過來再度抱起來到桌邊。姑且理解爲他算是照顧我這個“殘疾人”,掀了盒子看,是他平日喜歡吃的錦記的菜。
他這人很挑,能得他說句不錯的菜是少見,而這家錦記就有此殊榮過。
我也不跟他客氣,一番狼吞虎咽,等到飯足後擡起頭,發覺他正煞有興味地盯着我看。越過桌面,他的手伸了過來,在我臉上輕輕一勾,又在縮回去,然後取笑道:“吃相真難看,跟個難民似得。”
我看到他的手指上沾着一粒米飯,而他卻放進了自個嘴裏。頓覺這個舉動似乎太過暧昧,臉上微紅,避開了他的灼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