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揚挑着眉反問:“我不能來?”完了又語氣危險地說:“或者,餘淺你别告訴我,你房裏藏了男人!”
我臉色突變,想發作卻收住,不是隐忍,而是男人那眼中常見的深幽好像淡了,而充盈在眸内的是一片腥暗的紅,他緊緊盯着我,猶如獸般,随時都有可能将我撲倒,然後撕裂。這種情況下,識時務者爲俊傑,挑釁後的下場會慘不忍睹。
原來山雨是時辰沒到,全都等在今兒早上呢,看他衣着還是昨天臨走前的那件,應該是沒有回去換過,所以微有皺褶。倏然懷疑他是否早就來了,而卻沒有進房,故意靜坐在外醞釀情緒?
我往門框靠了靠,一直單腳立着已是不穩。許子揚卻道:“過來!”
從他那眼神,已是留意到我行走不方便,可依然如此要求。看來我這蠢辦法能在導師那搏同情,到他這裏時就無效了,自我解嘲了番,提着腳幾下跳到他跟前,手扶住了沙發後背支撐重量。卻被他伸手一拉,跌進了他懷裏,腰已經被箍住,整個人提坐在了他腿上。
純男性的氣息将我包圍,耳邊他在說:“丁岚說昨天跟你又起争執,後來你怕李博士怪責,故意踢傷了腿來博同情,是有這事嗎?”李博士就是我們的導師,我意外的是丁岚會主動跟他提起這件事,提防地問:“她是怎麽和你說的?”
這時許子揚的左手以及順着我的小腿肚往下,撫在了受傷的腳踝那,神色淺淡,看不分明他的情緒,隻聽他反問:“你覺得她會怎麽說?”我沉默,等他下文。果然他見我不答,低笑了下,“淺淺,我說的話呢你當耳邊風,跟那秦宸還搭着呢?嗯?倒是我面前裝得跟貞潔聖女般清高,卻一轉身就朝丁岚示威?”
我氣到渾身發顫,颠倒黑白也不過如此,早知丁岚主動講出那事定沒善意,卻沒想她會胡亂造謠,心覺凄涼,我和他自從再糾纏在一起後,似乎沒有一次能夠心平氣和相處。
“爲什麽不辯?”
“辯了有用?你現在不就是來興師問罪嗎?先一步你已經信了她所說,問我已是多餘。”
“如果說我想聽你的辯詞呢?”
我凝目看他,那麽幽暗的紅顯得有些妖豔,不知道這個話題有何意義,信與不信早在他一念之間,選擇來問我,就代表已經信了丁岚的說辭。呵,示威!那女人還真能掰,沒見過哪個示威的人最終落得臉上有傷,而被示威的卻安然無事。
當然,不排除她跟我學習,在許子揚面前假意哪裏受傷,這個可能性很高,就是不知道當着導師的面還是在背後。如果女人心惡毒點,那麽我的苦肉計就白費,導師必然傾向于她,畢竟現在的項目全因她而得,還要搭關系于許子揚,這其中沒了丁岚,必不能成事。
我垂下眼眸,淡淡回複:“她怎麽說,就是怎樣吧。”話聲一落,腳踝立即鑽心之疼傳來,他竟用手指重力按壓,咬牙忍住痛呼,恨恨瞪他。
卻見他突然莞爾一笑:“這是你撒謊的懲罰,我不是什麽暴君,用得着跟個小媳婦似得受委屈?但是丁岚那人,你少惹爲妙,以後見到她避開些,我不想惹麻煩。至于秦宸,呵,淺淺,你知道我的底線,不想再說第三次,明白了嗎?”
說完一番警告言辭,皺着眉去看我紅腫的腳踝,表情甚是嫌惡,這回隻拿手指戳了下,聽我倒吸涼氣聲,惡劣地嘲諷:“演戲需要演那麽逼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