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知道的太晚,已經無力挽回,顧安琪一整晚都沒走,把瓊州海疆圖擺在桌子上研究了一晚,蕭連山一直陪在她身邊。
我把越千玲拉回到房間中去,拿出傳國玉玺,這東西不能讓顧安琪看見,否則她會很詫異我們怎麽會有這東西。
“雁回哥,你不幫安琪嗎?”越千玲不解的問。
“沒用的,來不及了。”我搖頭說。
我拿出一疊紙遞到越千玲的面前,然後畫了一張符遞給她。
“我現在不能用九天隐龍決,否則魏雍應該會察覺到,你有七竅玲珑心,你按住我教你的在紙上畫符。”
越千玲點點頭按住我吩咐的一絲不苟去做,她每畫完一張,我就拿起傳國玺在上面加蓋一次,等到她畫完已經是大半晚上了。
“這個有什麽用?”
“你會折寶塔嗎?”我問
越千玲點點頭不明就裏的看着我,我把蓋好傳國玺的那些畫這符咒的紙推倒她面前。
“今晚要辛苦你了,把這些紙疊成寶塔,要十三層高,我不能碰,否則就沒效果了。”
“疊紙塔?這個有什麽用啊?”越千玲問。
“紙上你畫的是超度法咒,你有七竅玲珑心能淨一切魔障,由你畫這些符咒能平息怨念,明日鬼門關開啓,本來是地官赦罪,可是魏雍他們發動的風水局會導緻這裏的龍氣外洩擋住鬼門關,因此會有亡魂因爲無法出來而怨氣沖天,這就是魏雍想要達到的效果。”我心平氣和的給她解釋。
“啊!這麽大的事,我就畫幾張符就夠了?”越千玲瞪大眼睛問。
“當然沒那麽簡單,我在這些紙上加蓋了傳國玺,這方玉玺有鎮赦陰鬼的能力,在加上你淨化亡魂的魔障,相信能暫時抵擋的住。”
“那折寶塔又有什麽用,而且還要十三層?”
“有沒有用就看蕭連山了,我現在用不了九天隐龍決的道法,就這小子好歹是拜過将的幽冥将軍,他不但能統禦陰魂,也能鎮服陰魂。”
越千玲聽的似懂非懂,不過手裏并沒停歇,聽微微快亮的時候,她把疊好的寶塔重合在一起,一座不多不少剛好十三層的紙塔擺放在桌子上。
我很滿意的對越千玲笑笑,累了一晚她滿眼的血絲,我有些心痛的摸摸她頭,我叫蕭連山進來,讓他把這座紙塔收好,千萬不能損壞,否則再做就來不及了。
蕭連山看我和越千玲折騰一晚上居然就爲了一座紙塔,側頭看看外面,壓低聲音把頭探過來說。
“哥,安琪不眠不休一整晚了,就圍着那副畫翻來覆去看,你倒是幫幫她啊。”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認真的強調。
“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着紙塔。”
蕭連山看我說的這麽重視,小心翼翼把桌上的紙塔收好,我轉身出房間,在客廳裏顧安琪抿着嘴目不轉睛的盯着瓊州海疆圖,她還是和之前一樣認真,看她專心緻志又心急如焚的樣子,我暗暗歎了一口氣。
我走過去把桌上的瓊州海疆圖收起來,顧安琪急的跺腳。
“你說的沒錯,這幅風水畫正是九州龍脈其中的一條龍脈所在,龍脈和鎮龍之地缺一不可,既然他們能引龍氣外洩,就一定有鎮住龍氣的地點,隻要找到這個地方,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顧小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們會包藏禍心的?”我忽然很認真的問顧安琪。
顧安琪抿着嘴想了半天,看的出她很猶豫,不過估計是我們一直和她坦誠相見的原因,顧安琪最終還是說出來。
“我爸觀天象,說北望神州風水有異常,而且和你說的差不多,和六十年一甲子的三元大運有關,說三元轉運禍福難料,而海南本是金龜北顧局,按理說應該四平八穩,如今卻有松動之相,此地是神州南疆,如果此地破動非同小可。”
關于顧安琪的父親之前也聽她提起過,顧連城在香港是玄學泰鬥,看來果真是有真才實學的高人,居然能通過觀天象察覺有異常。
“所以顧小姐特意趕到海南來的?”
“開始并不是,布置這一切的那幾個人,我之前就認識,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家父在申城有産業,我本來是幫他打理一些生意,不過在申城讓我碰見這幫人。”顧安琪很認真的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因爲之前和他們有些交集,所以對他們一舉一動特别留心,前段時間我發現他們突然到海南,想去我爸說的那些話,也就跟過來,當時并沒有所察覺,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竟然這麽歹毒。”
我看看手裏的瓊州海疆圖,忽然很好奇的問。
“對了,顧小姐,九州龍脈向來是風水堪輿的秘傳,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所謂得龍脈者得天下,這幅瓊州海疆圖我還沒有研究過,看似隻是一幅普通的風水畫,你又是怎麽知道這就畫裏就一定是九州龍脈其中一條呢?”
“誰說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了,我爸就知道,不光這一條,其他八條他同樣也知道,讓我找瓊州海疆圖就是他讓我做的。”
顧安琪話一出口我心裏暗暗驚了一下,九州龍脈是華夏神州的根基,莫要說九條,即便參悟出其中一條,也非同小可,顧連城也是同道中人,而且絕非泛泛之輩,顧安琪不會說謊騙人,但是如果真像她說的那樣,她父親顧連城知道所有九州龍脈所在之地,那還了得!
如果是正道之士那還好說,如果是貪圖之輩,神州禍福就全在他一人之手,不過我轉念一想,之前她父親阻止開啓明十四陵,如今有讓顧安琪勘察神州風水異動之事,從這兩件事上看,顧連城都是衛道之士才對,想到這裏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時間來不及了,再讓我好好看看,或許能找出鎮龍之地,否則就阻止不了他們發動的玄冥破江洋風水局了。”顧安琪心急如焚的對我說。“可惜我爸不在,不然他一定會找出來……”
“找不找的出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把瓊州海疆圖放到一邊平靜的說。
“不重要?!怎麽可能不重要,龍氣外洩九州龍脈都會松動,到時候神州根基會被毀的。”
“現在就算讓你找到也無濟于事。”我坐到旁邊倒了一杯水遞給看上去很疲倦的顧安琪。“知道這幅風水畫裏隐藏九州龍脈的并不隻有你一個,那幫人也心知肚明,他們到現在沒來巧取豪奪,你不認爲很蹊跷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隻要找到鎮龍之地就能封住外洩龍氣,他們之前做了那麽多事,難道還會留下這麽大一個纰漏給你?”
蕭連山和越千玲在旁邊都不住的點頭,我們都太了解魏雍,他如此心思缜密步步爲營的人,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又怎麽會算漏這幅瓊州海疆圖。
“你……你是說這幅風水畫沒用?”顧安琪還是有些不确信的問。
“不是沒用,之前或許有用,現在已經太晚了,你找到鎮龍之地也是于事無補。”我心平氣和的對顧安琪說。
“爲什麽?”
“對啊,爲什麽找到也沒用?”蕭連山在一旁替顧安琪着急。
“玄冥破江洋這個風水局已經發動,現在阻止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們萬事俱備隻等今晚上開鬼門的冥雷一響,這個風水局就盤活了。”
“對啊,你也說要等到今晚才能被盤活,我們不是還有時間嗎,雖然渺茫但也不能放棄啊。”顧安琪堅持的說。
“哎!你怎麽還是不明白,龍脈已動,龍氣外洩已是定局,既然龍脈已動,你再找鎮龍之地又有何用,而且這個風水局是玄冥破汪洋,玄冥是神物,北進歸海是大勢所趨,又豈是人力所能阻。”
顧安琪聽我說完頓時心慌意亂,重重坐在沙發上,我猜顧安琪還不清楚魏雍真正的目的是爲了開啓幽冥之路做準備,而且她也不清楚開啓幽冥之路的後果是什麽,否則她現在肯定會更擔心。
蕭連山或許是看見顧安琪六神無主的樣子,走到我身邊拉了拉我衣角。
“你别說這些沒用的,我看你也忙活一晚上了,你就幫幫她……不對啊,這是幫所有人啊,你怎麽像沒事一樣啊。”
“不是我不着急,是我也做不了什麽,真正能扼制這事的人不是我。”我一臉苦笑的對他說。
“不是你?你都做不到了,那還能有誰?”蕭連山心急如焚的問。
“你!”
“我?!”蕭連山瞠目結舌的指着自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