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諾的落落大方讓越雷霆也甚是喜歡,怎麽看都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用越雷霆的話說,秋諾要在古時候準是才女,這話聽的越千玲牙根都壓的格格直響。
其他人都在客廳看秋諾清理九麟程瑞盤,越千玲一個人坐在一邊悶悶不樂。
“人家當初拿出《三川臨江圖》爲了證明我清白,我和連山都欠秋諾一個人情,何況沒有秋諾拿出的另一本洛玄神策,我們也沒有明十四陵線索不是。”我看越千玲沉着臉,笑嘻嘻的說。“秋諾是搞文物鑒定的,雖然得到白玉豆腐和九麟程瑞盤,但其中有什麽線索還不得而知,多一個人多點辦法嘛。”
“喲,這麽說你還當秋諾是你恩人啊,那你也别住我家了,你搬去她那兒住吧,廟小容不下你這大佛。”越千玲沒好氣的說。
“你是沒去過她家,秋諾家可比這兒大多了,實在要我選,我還真選她家,住的舒服。”我笑着回了一句。
越千玲正想發作,在客廳清理九麟程瑞盤的秋諾已經放下手裏的工具,對我說。
“雁回哥,我已經清理好了,這兩樣文物從造型和工藝上看是明初的,這種工藝是皇家專用,應該是銀作局制作的,可爲什麽我從來沒見過這兩樣東西的文字記載?”
“這是祭品,有特殊意義,沒有文字記錄很正常。”
我一邊說一邊看被清理出來煥然一新的九麟程瑞盤,昂起的獸首張着嘴,我把九顆夜明珠分别放進去,大小剛好合适,再把白玉豆腐放在麒麟胡須相互交叉形成的架子上,然後讓蕭連山拉上窗簾關燈。
漆黑的房間中有幾點微弱的光亮,逐漸越來越明亮,九顆夜明珠泛着耀眼的熒光在黑暗中各位的醒目。
中間的白玉豆腐在被熒光照射下,開始慢慢變的白皙光亮,到最後似乎把九顆夜明珠的亮度全吸收進去,晶瑩潔白的漢白玉石通體發亮,宛如一塊剛做好的豆腐栩栩如生。
越雷霆見過的古玩多不勝數,也沒幾樣讓他如此震驚,一時竟然忘了分寸。
“老子賣過的古玩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不過沒有一件能和這玩意相提并論,什麽叫稀世珍寶,看見沒,這就是稀世珍寶!”
和越雷霆鑒賞的角度不一樣,看到的結果當然也不一樣,連一向隻對唐代文物情有獨鍾的秋諾也不得不對眼前這件文物瞠目結舌,不管是工藝還是藝術的角度,這件文物足以配得上巧奪天工舉世無雙八個字。
我目不轉睛的看了半天,眉頭開始慢慢皺起來,連續換了好幾個角度,還是不死心的問。
“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麽……什麽比如提示之類的東西?”
聽到我的話,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這白玉豆腐真正的用途,都重新仔細看了半天,除了通體光亮外,并沒其他特别的地方。
我揉了揉眉頭若有所思的小聲嘀咕。
“這物件既然和明十四陵有關,不可能什麽線索都沒有啊?”
“線索……”秋諾像是想到什麽,打開燈指着九麟程瑞盤說。“剛才我在清理九麟程瑞盤的時候,發現底部有字。”
我連忙把九麟程瑞盤翻轉過來,上面有四行小字。
一馬平川,三公九卿。五子登科,七擒七縱。
四行帶數字的成語刻在如此鬼斧神工的稀世珍寶下面,怎麽看都格格不入,我口裏反複念叨着這四句成語,想了半天擡頭說。
“秋諾,你是搞文物鑒定的,這九麟程瑞盤和白玉豆腐雖然沒有文字記載,但卻是銀作局所做,在明代文物裏,你可有見過相同工藝的物件?”
秋諾低頭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說。
“你這樣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明代野史裏有過這樣的記載,朱元璋喜歡朱允炆衆人皆知,朱元璋想把皇位傳予他,想考考他才智,命銀作局打造金盒一枚,上有十二生肖活靈活現,每一個生肖代表一個數字,并附詩一首,四句詩詞代表四個數字,隻有按照順序正确扳動代表數字的生肖才能打開金盒,朱允炆天資聰慧破解詩詞打開金盒,朱元璋因此後來真傳位于他。”
我連忙拿起九麟程瑞盤,果然在每個麒麟腹部都刻有數字,剛好一到九,放下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個麒麟頭,竟然發現麒麟頭是可以轉動的,而且其他的每一個麒麟頭都能轉動。
之前九隻麒麟是首尾相連,經過轉動後,麒麟頭不偏不倚剛好對着架子上的白玉豆腐。
我恍然大悟,下面四句成語裏面隐含四個數字,破解後,分别轉動四個數字所代表的麒麟頭,夜明珠的光線會改變照射的位置。
秋諾也認同我的想法,她說這物件工藝應該是宋代中期的雙層镂空雕刻法,就是說這白玉豆腐其實是由一大一小兩塊玉石組成,其中先雕刻好小的一塊玉石,把想要留下的線索雕刻在上面,再在外面套上一個大小剛好合适的玉石包裹,最後再密封重合在一起,在特定的光線照射下,裏面的線索會透射出來。
“說的倒是簡單,在九個數字裏面成功組合出一個正确的結果,知道有多少數列組合嗎?”越千玲在旁邊忍不住插嘴說。
“這個有什麽難的,這四句成語,一馬平川,三公九卿,五子登科,七擒七縱,每個成語第一個字就是一個數字,不剛好就四個數字嘛。”越雷霆指着九麟程瑞盤一本正經的說。
“霆哥,如果朱元璋真這樣留線索,那他真要改名字了!”我苦笑着說。
“哥,改成啥?”
“豬元璋。”
其他人一聽都忍不住笑起來,w全當苦中作樂,笑完想了想說。
“在皇陵裏發現的東西都和風水玄學有關,可見朱元璋對玄學深信不疑,留下這四句成語也應該和玄學有關才對。”
“一馬平川怎麽看也不可能和你的風水玄學有關啊?”越千玲在旁邊嘀咕。
我來回走了幾步,嘴裏自言自語的小聲說。
“一馬平川,一馬,一馬,八卦裏乾爲馬,平川?平川……川平!把川平着放就是三,三在八卦裏像乾卦,就是上乾下乾,這是周易八卦中的第一個卦,乾卦,乾爲天,天爲尊,有九個數字,剛好是河洛之數,其中以九爲尊……第一個數字是九!”
蕭連山雖然聽不懂我嘀咕了半天說的是什麽,不過他從來不懷疑我說的任何話。
“至于三公九卿……這又是什麽意思呢?”我一籌莫展的說。
“這個我知道。”越千玲仰着頭笑着說。
“你知道?”在我心裏越千玲不添亂已經謝天謝地了。
“第二個數字是六!”越千玲很肯定的說。
“千玲,你别鬧了,你以爲打麻将呢,三六九往上走,你是看有三有九,就随便說是六啊。”越雷霆白了她一眼。
“什麽叫我亂說。”越千玲連忙打斷越雷霆的話趾高氣昂的說。“三公九卿是一種官職制度,起源于秦朝,三公九卿制度的基本結構從秦朝一直沿用到兩晉,直至隋文帝創三省六部制,一直到明代,明太祖朱元璋廢掉中書省、尚書省及門下省,六部直接對皇帝負責。”
“我明白了,三公九卿制度被朱元璋廢除,隻留下六部,所以這裏的代表的數字是六。”蕭連山恍然大悟的說。
越千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也等我把話說完啊,好不容易出次風頭,居然被你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