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乎我預料,照往常來說,在接下來無事可做的時間裏,他的習慣一般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悶頭睡大覺才對,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麽了,居然難得的出門。
甚至,在我問他是去幹嗎的時候,他還笑着說:“接下來是大人的時間了,小孩子早點休息吧。記住,明天好好和方玲約個會。”說着,就不再理會我。
見鬼的大人時間,我就不相信他敢瞞着王欣妍出去鬼混,八成又想到了些什麽古靈精怪的事了,所以出門去。不過,算了,懶得管他。
而且,他說得對,我或許在去金三角前,确實該見一見方玲。就算到現在爲止,方玲依然不肯和我确立戀愛關系,但是,我此刻有一句話很想,不,是迫切的想和方玲說。
雖然慕子寒的意思是讓我明天約方玲出來,但是,想到我想說的話,猜測着她的各種回答,我實在一刻也不等了了。
于是,就在慕子寒出門後沒多久,我就撥通了方玲的電話。
“小玲,下班了嗎?”我試探的問。我知道她工作很賣力,即使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多,保不準可能還在警局。如果是那樣,那我就又不好意思打擾她工作了。
“嗯,已經在家裏了,有什麽事?”方玲回答。
“沒事,就是想問你……”事到臨頭,我有猶豫了,最後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才說:“我想問你晚上有時間出來嗎?”
“有啊,去哪?”可能是發現我說話吞吞吐吐的,方玲又補充了一句說:“有話快說,别支支吾吾的。”
“哦,市郊的那個山坡你知道嗎?一個小時後,我在那等你,有些話想對你說。”我尴尬的一笑後,對着電話說。
“有什麽話不能在電話裏說嗎?大冷天的,晚上跑山上去幹嗎?”方玲有點奇怪問,不過還不等我解釋,她有馬上答應說:“行,不過我離那裏比較遠,這樣,九點半在那見面,可以吧。”
“嗯。”見她答應,我興奮的回答。
挂了電話後,雖然時間還有很多,但是,是在克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趕緊穿上外套,下樓打了個車,就直奔那當初送别胡斐斐的山坡。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要選那裏,或許由于上次的事,讓我在心裏覺得,那裏是個很适合道别的地方吧。
其實,我出生與農村,雖然長大後一直在城市裏生活。但是,相較于那繁華的都市,絢爛的霓虹燈,我更喜歡靜谧的夜空,璀璨的星河。
隻可惜,現在的城市的夜空,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依然籠罩着那灰蒙蒙的昏黃色彩中,唯有那失去了群星擁護,孤獨的月亮,依然在空中散發着寂寞的白色光澤。
我不想在這種喧鬧的環境中和方玲說我心裏最想說的話,萬幸,由于那天的事,讓我在這個城市裏找到了一處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
可能由于我們事務所所在的位置裏這山坡比較近,我又是第一時間就出門,所以,在大約9點的時候,我就已經站在了這寂靜的山坡上。
初冬的山上,确實很冷,晚風吹來,帶起一陣陣寒意。望着山下的萬家燈火,看着頭頂忽明忽暗的星光,此刻我心裏仿佛忘記了一切,靜靜的回憶起遇到慕子寒後的種種經曆。
雖然,時間其實很短,算起來連一年都還沒到,但是,卻讓我感覺特别的豐富,那并不是用單純的刺激兩個字所能描述的,也許這就是成長的感覺。
終于,在大約9點40分鍾左右,方玲的車子也到了。
她在将車停在路邊後,下車來到我身邊,帶着點抱怨的說:“你搞什麽鬼?大半夜的把我喊道這種連導航都找不到的地方來,想幹什麽?要不是我對你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還以爲你有什麽不良居心呢!”
“不良居心?”被她這麽一說,我有點哭笑不得,好好的心境,就這麽被她一句話完全破壞了。
不過,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像一個男的把一個女孩單獨約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如果真要幹出些什麽事來,這裏還确實挺合适的。
“說吧,有什麽事非要來這何種地方說?”見我愣愣的樣子,方玲嗤笑一聲後問。
“小玲。”我慢慢嚴肅了下來,想到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的行動,于是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和慕子寒接下來要執行一項比較危險的行動……”
然而,我還沒說完,方玲就接過話茬說:“這事我知道,當日看守所的案子,我也在場,随後之後你們具體的讨論,王督察不讓我參加。不過,我有不是笨蛋,想想也知道,你們接下來一定會對‘蝴蝶’組織采取一些行動。你想要說的就是這個?”
顯然,她對于“拔牙行動”還是有所預料的,不過,她絕對想不到,我和慕子寒即将去執行的任務,比拔牙行動危險百倍不止,甚至有可能有去無回。
所以,聽了她的話,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不管之後會怎麽樣,我今天一定要把那句話告訴她。
于是,我一臉認真的望着她說:“小玲,我……我和你認識也有大半年了,從我第一次接觸到的兇殺案,就是那件墜樓案那時候開始至今。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怎麽樣,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有一句話憋在我心裏好久好久了,但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說。”
我停頓了一下,見到方玲臉上的笑容并未因此散去,于是壯着膽子準備把那句話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我發現我想說的原來并不僅僅是之前那句“和我交往”而是另一句話。
“嫁給我,好嗎?”說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再也不管會有什麽後果,直接一把抱住眼前的方玲。
雖然,明顯感覺到話裏的人掙紮了一下,但是我不想知道她的回答,或者說,我很害怕聽到她的拒絕,所以,我鐵了心一樣就是不肯松開,并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你不用馬上回答我。這次的行動,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如果,我能安然回來,我會再來這裏,聽你的答案。”
聽完我的話,方玲停止了掙紮,就這樣讓我靜靜的抱着,兩個人誰都沒有在說話。
悄然中,初冬的第一場雪,緩緩飄落了下來,無聲的落在我們倆身上,又逐漸的融化。我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時間,活着說我不想管過去了多久,我隻想這一刻能夠一直這麽持續下去。
“好啦,放開我,該回去了,你不冷嗎?傻樣!”最後,方玲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低聲的說。
(未完待續)